她提着一袋子菜,盤算着今晚做點好喫的,給羅珊當做謝禮,畢竟這幾天羅珊給她介紹了好幾份工作。
只不過,當她回到公租房的時候,卻發現她的新朋友羅珊正被幾個保鏢給按在桌子上,對她露出了一抹難看的笑容。
“安寧,你,你回來了啊……有人,找你。”
最後幾個字羅珊幾乎是從胸腔中擠出來的。
程安寧早有準備,那天晚上酒吧裏霍三爺的確是認出她了。
“我知道了,我跟你們走,你們別傷害我朋友,她什麼都不知道。”
其中一個保鏢客氣的說道:“少夫人,請。”
程安寧因爲這一聲‘夫人’恍惚了一瞬。
她現在還是霍家的少夫人嗎?
回過神來,她放下菜,對上羅珊擔憂的眼神時,還寬慰了一句:“沒事,你別害怕,我出去一會。”
她整了整衣服,跟着保鏢離開了。
羅珊立刻衝到窗戶往下看,就看見程安寧坐上了那輛上千萬的加長版勞斯萊斯。
“我以爲她缺錢是真的……”
原來是拿了總裁在逃小嬌妻的劇本嗎?
那頭,程安寧上了車,忐忑不安的看着坐在對面的霍三爺,低聲道:“三爺,好久不見。”
霍宴沒有理會她,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
程安寧緊抿着脣,低下頭,不敢吭聲。
很快,到了霍家莊園。
霍宴直接帶着她去到了老太爺的房間裏。
原本病懨懨無精打采的老太爺看見程安寧頓時高興了,拉着她的手道:“安寧你來了啊!快坐下來,陪爺爺聊聊天,爺爺很想你啊!”
程安寧驚訝了,下意識的看向了霍三爺。
她以爲霍家知道她懷孕這件事後會恨不得殺了她,畢竟這算得上給霍三爺帶了綠帽子。
只是老太爺的態度……
“安寧啊,你別怕他,他就是個紙皮老虎,爺爺護着你,外面那些風言風語我都不信,你安心呆在莊園裏。”
老太爺拉着程安寧的手,絮絮叨叨的說了不少話,最後累了睡着了。
程安寧跟着離開房間後,就聽到霍三爺對着她說道:“留在這裏,等他手術結束。”
“三爺,那個傳聞……”
她有些高興,現在關於她的傳聞傳的那麼廣,成了圈子的笑料,她沒想到霍三爺會信她。
但她高興的太早了,只聽霍三爺冷冷的說道:“手術結束後,這筆賬再和你算。”
程安寧的臉色一僵,心裏明白。
哪是他信不信的問題,而是人家根本不在意。
霍宴準備離開時,腳步一頓,又留下了一句:“記住,藏好你的污濁,別在這裏丟人現眼。”
程安寧的自尊被他踩在腳下,踩碎了,她忍着酸澀,低聲道:“我知道了。”
從那以後,程安寧搬回了霍家莊園,公租房裏沒什麼東西了,她讓羅珊能用就拿走,不能用就丟了。
老太爺自打她回來後,肉眼可見的高興了,也願意喫東西了,但是手術這件事還是不肯點頭。
“我聰明着呢,臭小子把你找回來,肯定是逼我做手術,我得再等等,不着急。”
晚餐時,霍宴再次出現,眉頭緊皺,“手術你還想拖到什麼時候?”
“回來了就坐下喫飯,被吵吵嚷嚷的,耳朵疼。”
霍宴深呼吸一口氣,額角都要氣得青筋蹦出,“手術定在後天。”
老太爺瞄了他一眼,滿不在乎,“我不同意。”
“霍封廷!”
“我是你爺,你放尊重點。安寧你看他,這一天天的就會氣我,別理他,我們繼續喫,這個燉豬蹄非常不錯,快喫。”
程安寧憋着笑意,低頭一看,一塊泛着油光的豬蹄放進碗裏,頓時她笑不出來了,只覺得胃裏一陣翻滾,想吐。
她強忍着嘔吐的慾望,吃了一口,頓時味蕾像被炸開,胃部涌上了一股酸,她死死地憋住,臉色都發白了。
“安寧,怎麼了?不好喫嗎?”
程安寧緩了一會,啞聲道:“很好喫,不過之前餓了太久,一下子不適應大肉。”
老爺子一想,也對,“那你試試這個,燉豆腐,清爽軟糯。”
程安寧夾了豆腐送入嘴裏,酸酸的口感化掉了剛剛的油膩,總算舒服了。
她不敢在老太爺面前表現出孕吐,因爲剛剛那會霍三爺落在她身上的視線跟針扎一樣。
一旦她露出破綻,她會死得很慘。
霍宴收回視線,落座,沒了剛剛的怒火,平靜的說道:“你要怎樣纔去做手術。”
老太爺的眼底閃過一絲狡黠,一副老頑童的樣子,道:“之前你們的婚禮太落魄了,我不滿意,所以我打算去鄉下一趟,給你們重新辦一場,順帶帶去給你奶奶認識一下。”
霍宴剛剛冷靜下來的心情再次面臨崩塌。
老太爺立刻補充了一句:“等回來我就立刻手術,肯定不拖着!而且,你奶奶的忌日也快到了。”
最終,霍宴被說服了,深深的看了老太爺一眼,“記住你說的。”
這一頓飯,在老太爺笑呵呵的神情下落下帷幕。
程安寧全程懵逼,只能點頭附和。
晚上,她再也被老太爺給趕去了霍宴的房間。
並且,老太爺還用不吃藥做威脅,還派了人守在房門,不準程安寧離開房間。
霍宴是黑着臉讓她進來的。
程安寧抱着枕頭,縮在房間角落裏,一雙眼睛不安的打量着周圍。
上次進來是抹黑進來的,直接被丟到牀上,她還沒來得及看清楚房間的樣子就被按下去了。
現在掃了一眼,才發現霍三爺的房間清冷的可怕,只有黑白灰三個顏色,傢俱更是少得可憐,十分空曠和冷清。
他剛洗了澡,頭髮還是溼的,身上穿着真絲睡衣,隱隱看見他完美的腹肌。
寬肩窄腰大長腿,加上臉俊美的不像話,頭髮半乾,還有水珠從額角慢慢滑落,這一個畫面令人面紅耳赤。
程安寧的心跳快了幾分,不敢多看。
霍宴看她臉頰緋紅,嗤笑,“別踏過來,我嫌髒。”
剎那間,程安寧的臉色一片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