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悄一臉不屑的甩了甩手,道:“你是個什麼人?也配和我說話?”
倒是旁邊的張蘭花忍不住反駁:“你幹嘛隨便打人!還打臉!你是不是嫉妒人家長得比你好看?”
阿悄那張清高的臉上更是嘲諷,“嫉妒?在這裏,長得漂亮又如何?我把你們打了,誰敢責問我?”
“你!”
化妝間別的女人見狀,好歹勸了一句:“阿悄,這是玲姐帶來的新人,你就收斂點吧。”
“哈哈哈,阿悄最近火着呢,多的是捧着的人,打兩巴掌怎麼了?”
這些女人無論是嘲笑還是勸阻,都沒有一個出手幫忙。
或許在這裏,這種事情司空常見。
程安寧深呼吸一口氣,拽住了張蘭花,讓她別說話。
兩個人縮在角落裏,也不敢亂動。
阿悄繼續給自己抹上口紅,照着鏡子。
張蘭花小聲道:“你還好嗎?她打得真狠啊。”
“沒事,謝謝你。”
“別謝我了,我也沒幫你什麼……對了,你不是自願被賣的?”
程安寧用力的搖頭。
張蘭花充滿了同情,“那你的家人會來找你的吧?”
程安寧一頓,慢慢攥緊了手,眼神閃爍着迷茫。
誰會來找她呢?
還有誰會在意她不見了?
……
“咚。”
“啊!!”
那以往作威作福慣了的混混們這會橫七豎八倒在地上,慘叫連連。
他們想要爬走,又被揍了回來,牙齒都掉了好幾個。
“別打了,求求你別打了,我說!我什麼都說!”
再打下去會被打死了!
這些打手是專業的,根本不是他們可以打得過的!
混混們不斷磕頭求饒,再也沒有之前的囂張跋扈。
黑暗中,腳步聲傳來,一道高大頎長的身影緩緩走出。
混混的眼睛都瞪直了,總覺得這個人很嚴肅。
“她在哪裏。”
混混轉了轉眼珠子,原本熄滅的小心思又蠢蠢欲動了,張嘴就道:“你是喜歡那個款的嗎?我給你……啊!!”
一條手臂被直接扭斷了骨頭,呈現詭異的扭曲。
而手的主人痛到撕心裂肺的慘叫着,滿地打滾。
霍宴一腳踩在他的後背上,聲音冰冷,“她在哪裏。”
“我說,我說!就在街尾!那是個地下酒吧!我帶你去!”
……
萊克地下酒吧。
人潮涌到,客似雲來。
今夜也一如往常熱鬧,空氣中都帶上了甜膩的香味,助興用的。
玲姐盯着臉上的巴掌印,滿臉陰沉的走回化妝間。
她直接走向了阿悄,也不管旁邊的程安寧還縮在角落裏,直接對着阿悄說道:“客人找你。”
阿悄似乎有所察覺,臉色白了白,“今晚這個場不是我的。”
“讓你去就去,別囉嗦!”
阿悄咬牙,指着程安寧,道:“讓她去。”
“阿悄,你別逼我動手。”
最終,阿悄還是白着臉出去了。
玲姐又叫來了另一個女人,道:“你給他們梳妝一下,趕緊,今晚來了一個不好惹的客人,該死,那種垃圾玩意怎麼來了。”
後半句像是嘀咕,配着玲姐的表情,好像來的不是客人,是索命鬼。
程安寧捏緊了手,悄聲道:“你可以幫我嗎?”
那女人聞言,笑了,“你可真奇怪,到現在了還不放棄嗎?”
程安寧沒有多說話,而是趁着沒人注意,悄悄的往她手裏塞了一個小東西。
女人低頭一看,小小的抽了一口氣。
那是一個磚石鉑金戒指,款式漂亮,一看就很貴。
程安寧低聲道:“幫幫我,我還有很多,你願意幫我的話,我都給你。”
其實她沒了。
這一個還是她在口袋裏翻出來的,是之前霍三爺帶她去高定服裝店順便買來的。
女人收了鑽石戒指後,眼神閃了閃,道:“讓你走是不可能的,玲姐會剝了我的皮,但是幫你少喫點苦還是可以的。”
說着,她就手腳麻溜的給程安寧和張蘭花畫好了妝,也穿上了一樣的布料少的衣服。
當程安寧打扮好後,女人都驚呆了,“我的乖乖,這皮膚白的喲,這臉好看的喲,我看阿悄的頭牌不保咯。”
要是阿悄在這裏的話,估計會氣得臉色發青。
玲姐也很滿意,左右看了看,道:“不錯,跟我來。”
張蘭花沒有跟着,玲姐只帶了程安寧一個人,倒是剛剛那個收了鑽戒的女人也跟了上來。
她們走到了最大的那個包間內,站在門口,程安寧聽到了慘叫聲,心裏顫了顫。
沒多久,門打開了。
剛剛還一臉清高的阿悄,此刻渾身是血的被人扶出來,身上的衣服也都七零八落的,哪裏還有半分剛剛驕傲清高的模樣。
玲姐的心也顫了顫。
雖然捨不得這麼好看的人,但是安撫貴客要緊。
所以玲姐推了一把程安寧,“你進去。”
忽然,旁邊那女人笑着道:“玲姐,讓我進去吧,妹妹這麼好看,留到最後。”
玲姐想了想倒也同意了。
只是沒多久,那女人也鼻青臉腫的出來了,被人扶着出來時,還對程安寧眨了眨眼,示意還了那一個鑽戒的代價了。
程安寧的心沉了下去。
玲姐直接將她給推了進去,“好好招待。”
程安寧踉蹌了兩步,站穩時,一擡頭,聽到包廂裏傳來接二連三的驚呼聲。
然而,程安寧一眼看見了中間那個男人,何其熟悉!
是賴胖子!!
顯然,那手上沾着血跡的賴國偉也認出了程安寧,緩緩露出了一抹獰笑。
這一笑,顯得那張滿臉橫肉的臉越發可怕,那雙綠豆眼裏閃爍着齷齪的光。
賴國偉也沒想到,他東躲西臧,拿着那個人給的錢揮霍無度,卻活得像臭水溝的老鼠,鬱郁不得志時,又看見了程安寧。
想到那天晚上還沒幹完的事……
賴國偉的笑容越發的齷齪了。
“美人,又見面了,你有沒有想我啊?”
程安寧瞬間慘白了臉,原本心中存着的勇氣全都泄了。
那天晚上,對於她來說,一場無法抹消的噩夢。
而現在,她又看見了噩夢的主人。
賴國偉站起身,步步逼近,“美人別怕啊,那天晚上我們不是玩得很開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