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喫烤鴨吧。”
車大師叫了保姆,把烤鴨給盛出來,還泡了一壺茶。
茶葉配烤鴨,賽過活神仙。
車大師直接塞了一隻鴨腿過去,“喫,多喫點,多大點事。”
她拿着鴨腿,小心翼翼的啃了一口,滿嘴噴香。
“好喫吧?這麼多年了,味道也沒變。”
車大師喫着肉,喝着茶,過了一會,才道:“事情總會好起來的,我給你介紹一個人吧。”
說着,他拿來了紙筆,寫了一個名字和一個號碼。
“有空的話,去找他試試。”
“老師,這是……”
“噓,回去再打,現在陪老頭子喫個鴨子。”
然而,這頓鴨子喫的也不安心。
有人來找車大師了。
嗯,還是個熟人。
程安寧看着面前漂亮的像是洋娃娃的女孩子,腦海裏浮現出一個名字——薇薇安。
“哈嘍,你就是車大師吧!久仰大名!”
車老頭孤疑的說道:“你找我?”
“當然!我找了好久才找到您的!而且我還找了人和您說了一聲!”
車大師想了想,恍然大悟,“是你小趙說的人吧?我欠他一個人情,說吧,什麼事?”
“我的新專輯主打歌,缺一個副歌,我想要用鋼琴曲,所以特意過來請您指導一下。”
“指導說不上,我已經退出江湖很多年了,你去找那個誰,秦老太……”
“我去啦,她的水平完全不及您,所以我不願意找她。”
車大師聽到這句話瞬間舒服多了。
但是他也不想作曲,剛要拒絕時,就見薇薇安一眼鎖定了院子裏的鋼琴,立刻奔過去,坐下。
“車大師,我給您演奏一下我的新曲,您幫我指導一下。”
女孩笑靨如花,渾身都是靈氣,雙手按在琴鍵上飛舞,歡快的琴聲宣泄而出,整片花園都帶上了夢幻氣息。
車大師拒絕的話咽回去了,送到嘴邊的茶也放了下去。
程安寧也在聽。
她的雙眼看向薇薇安,耳邊是動聽的琴聲,是現在的她再也不能演奏的琴聲。
一曲結束。
薇薇安高興的轉過身,“車大師,你覺得如何?”
車老頭的眼神有些怪異,“還不錯。”後面的話欲言又止。
因爲,薇薇安的演奏風格很像一個人。
車老頭看了一眼身旁的學生,沒說出口。
薇薇安吐了吐舌,道:“我還差得遠呢,總覺得有哪裏不對,但是找不出來,所以特意來拜訪您了,我沒打擾您吧?”
說着,薇薇安看向了程安寧,眼神有好奇。
程安寧頓了一下,道:“車老師,我今天先回去吧。”
薇薇安眼裏的笑意加深。
但車老頭直接拉住了她,“走什麼走,把烤鴨給喫完了再說,還有你,叫什麼名字?”
“大師,我叫薇薇安!”
“好好的一箇中國人叫什麼奇奇怪怪的名字……行了,我答應了小趙會幫幫你,但你明天再來,我現在沒空。”
薇薇安的臉色一僵。
“來人,送客。”
傭人上前,客氣的請薇薇安離開。
薇薇安沒想到事情發展會是這樣,心裏一陣扭曲,但很快平復,重新笑着道:“那好吧,我今天先回去了,車大師,我明天再來!對了,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就先放這裏了。”
程安寧卻感覺到了一陣莫名的敵意。
“嘖,人頭馬,還算不錯,放起來吧。”
車老頭讓人將薇薇安留下來的酒給帶進去。
隨後他轉頭看向了程安寧,道:“你們認識?”
程安寧搖搖頭,“不認識。”
“不認識?那就奇怪了,我剛剛還以爲看見了一個翻版的你。”
她噎住了。
“這小姑娘有點意思,天賦很高,靈性十足,但是偏不學好,喜歡噁心人。”
車老頭人老成精了,什麼花樣不懂?
那小姑娘剛剛就在模仿安寧的琴風,模仿的很像,換個人都未必認得出來。
這從側面來說,她的確天賦很高,很厲害。
車老頭下了結論:“她肯定在針對你。”
程安寧啞口無言。
“而且她還知道你的手受了傷,真狠毒的心思。”
“老師……”
“放心吧,你老師我不會移情別戀的,我最討厭模仿了,沒點自己的東西,和秦老太一樣,嘖嘖。不過這個人情我得還,人老了,欠不得,睡不安穩,你也別怪我。”
“老師!我怎麼敢!”
“哈哈哈哈,好了,把烤鴨喫完就回去吧。”
等喫完了,車老頭才放人走。
程安寧剛離開,就看見有一個人帶着帽子和墨鏡,站在樹蔭下,似乎在等人。
是薇薇安。
看見她,程安寧的腳步一頓,想換個方向走了,可惜被她看見了。
“嗨!我終於等到你了!要不要去喝一杯?”
“我們不認識。”
“我認識你!沙利爾的小情人!”
程安寧一愣。
“哦對了,你不知道沙利爾,就是阿宴,霍宴,我不太習慣他的中文名字,別見怪。”
薇薇安拿下墨鏡,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別那麼驚訝嘛,你就不好奇我的身份嗎?”
“不,我還有事,抱歉。”
說罷,程安寧擦肩而過。
薇薇安在她身後喊了一句:“程小姐,我們還會再見的!”
程安寧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薇薇安站在原地,臉色扭曲了一瞬,“道行挺厲害的嘛,行,我最後再對付你,先看看另一個小賤人。”
她從揹包裏拿出了另一份資料,眯了眯眼,“徐曼曼?真醜。”
這時,手機響了。
看見來電顯示,薇薇安高興極了,歡快的接了:“喂?阿宴?你找我?”
那邊傳來霍宴陰沉的聲音。
“你去哪裏了。”
“你在擔心我嗎?”
“我最後警告你一次,別去打擾她,若是被我發現了,滾回你的國家去。”
薇薇安的笑容一僵,險些維持不下去。
那張可愛的娃娃臉瞬間扭曲了,但聲音依舊甜美。
“阿宴,你這麼擔心她?可惜了,我沒興趣,我還在忙着製作我的新專輯呢。”
“最好是這樣。”
“阿宴,你變了,你以前和我說你不會爲誰停下腳步的。”
“她是例外。”
“啪。”電話被掛斷了。
薇薇安捏着手機,指甲都斷了,也不覺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