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算不錯。”
“收到了錄取涵了?什麼時候出發?”
“嗯,三天後。”
“解決了她,廢了不少力吧?要不是霍三爺在國外遇襲了,事情不會這麼順利。”
聽到這裏,徐曼曼的笑容加深了。
“天助我也,不是嗎?”
“你這麼說,也算是,也不知道霍三爺死了沒死。”
“這和我們無關了,畢竟程安寧是‘自殺’的,不是嗎?”
男人也笑了一聲,“愧疚身亡?承受不住輿論壓力選擇偏遠郊區割腕自殺?再加一份遺囑?確實很完美,查不到你頭上。”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宇諾。”
“是是是,徐大小姐,你當我亂說吧。”
車子越開越遠,消失不見。
……
一年後。
霍氏集團。
無數求職者懷帶希望,過來面試。
面試的崗位是霍總的生活助理。
來面試的人無一不是各大名校畢業,海外留學,各種名譽加身,只爲了應聘一個生活助理。
原因無他……霍總給的太高了啊!
雙休!月薪十萬起步!十三薪!年終獎另算!幹得好還會提升!還能近距離接觸霍總,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被調去管理層!
總之,放出的待遇引來無數人的窺覷,自然來應聘的人就多了。
“你也來面試的嗎?”
一個年輕的女孩好奇的問道,因爲比起其他人那厚厚的一疊檔案資料和榮譽證書,這位小姐就拿着幾分薄薄的文件袋。
而且所有人要麼穿着正裝嚴肅認真,要麼穿着清涼,化着精緻的妝容,踩着高跟鞋。
就這個女人穿着簡單幹淨的水藍色襯衫和牛仔褲,帶着一個厚厚的黑框眼鏡,擋住了大半張臉,看着平平無奇。
“嗯,是啊。”
“你叫什麼名字?”
“林安。”
“我叫陳曉娜,你好呀。”
“嗯,你好。”
陳曉娜伸出手,想握個手。
林安頓了一下,才伸出手回握了一下。
驚鴻一瞥,陳曉娜看見了袖子拉開的一截,露出了一道猙獰的傷口。
陳曉娜看愣了,以爲自己看錯了,但對方很快收回手,她又不好意思強行拉着看。
“怎麼了?”
“啊,沒事沒事,你聲音真好聽。”
陳曉娜不敢問太多了,岔開了話題,“也不知道那些人面試一個生活助理還要穿得這麼誇張做什麼,高跟鞋小短裙,不知道穿給誰看呢,霍總眼睛都瞎了,哪裏看得見。”
剛說完,陳曉娜就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被人聽到了,這是對霍總的侮辱,會被趕出去的!
林安聽到這句話愣了一下,“霍總……瞎了?”
“噓噓噓,不要說那麼大聲,你不知道這件事嗎?”
‘林安’低頭,下意識的攥緊了手指。
“真的嗎?”
“十有八九吧!雖然網上沒有消息,但是內部人士都知道,一年前霍總回來時受了很重的傷,好不容易搶救回來的。還在醫院躺了好幾個月呢,不然怎麼會突然找一個生活助理?”
“所以……眼睛就……”
“對,瞎了!你別告訴別人哦,這還是我內部得到的消息。”
陳曉娜覺得奇奇怪怪的,也沒再說話了。
隨着一個個人進去,又一個個愁眉苦臉的出來,顯然都是沒有錄取上的。
偶爾有幾個春風滿面的,一看就知道是進入了複試的,惹來旁邊的人投來羨慕的眼神。
頂層,總裁辦公室。
霍宴略微煩躁的說道:“不用面試,我不需要生活助理。”
他的面容依舊英俊,只是縈繞的戾氣越發的濃郁,甚至叫人不敢直視。
唯獨那雙以往明亮漂亮的眼睛,此刻卻蒙上了一層灰,黯淡無光,顯得更加荒蕪冷漠。
那雙眼裏,有的只是戾氣,沒有半分生氣。
“霍宴,你的眼睛對你的影響很大,你需要一個人幫你,或者說你不喜歡陌生人的話,我也可以……”
“不必。尤文靜,我不需要。”
被叫做尤文靜的人是一個十分漂亮的女人,披着長髮,穿着一套白長裙,氣質溫婉。
她是整個霍氏集團唯一能自由出入總裁辦公室的女人。
亦是霍總的私人醫生。
尤文靜被拒絕得十分難受,卻也清楚霍宴的性格,他不喜歡的事情誰都無法勉強。
所以她努力了一年,也緊緊只有這樣的效果——進入辦公室的權利。
但更多的,卻做不到了。
霍宴像一隻封閉的河蚌,緊緊的合着,誰來都撬不開。
尤文靜只能安慰自己,至少現在她還是最接近他的人。
“阿宴,你需要有人在旁邊提醒你吃藥和休息,否則你的身體好不了。”
“這是我的事。”
“你不能這麼固執。”
“尤醫生,你越界了。”
尤文靜的心一緊,自覺剛剛的話不對,放緩了聲調,道:“抱歉,我只是很擔心你的身體。”
“我自有分寸。取消面試吧,我不需要助理。”
尤文靜咬牙,不得不搬出了另一個藉口:“你不爲自己考慮,至少爲你的孩子考慮吧?上次你暈倒了,把他們嚇得不輕。”
提到孩子,霍宴冰冷緊繃的臉色放緩了很多。
他沉默着,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最終,霍宴煩躁的同意了。
尤文靜鬆了一口氣,“你放心,我會幫你挑一個沒那麼煩人的。”
“叩叩。”
“進。”
楊柯楊祕書走了進來,道:“老闆,小小姐和小少爺來了。”
霍宴的眉眼一鬆,直接起身:“在哪裏?”
“爹地!”
歲歲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穿着粉紅色的小洋裙,扎着雙辮子,噔噔噔跑過去。
霍宴憑着聲音一把接住了她,抱了起來。
歲歲高興的笑了起來,親了親爹地的臉。
“爹地!我和哥哥來啦!”
霍宴那張很臭的臉色露出了笑容,如同冰雪消融,瞬間綻放出溫和的氣質。
“歲歲怎麼來了?”
“哥哥說,要監督爹地喫飯飯!不然爹地就會不吃了!”
霍宴有些無奈,也無法反駁,他的確沒有任何食慾。
霍朝緊隨其後走了進來,只是眼神第一時間看向了旁邊的尤文靜,眼神不善。
尤醫生的心裏一緊,她最怕這小鬼的眼神,太凌厲,像看待陰溝裏的臭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