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叫什麼市場,什麼三十?”
立刻有人激動的喊着:“就是更多的錢!他們要用更多的錢收我們的中藥!”
村長被嚇到了,“什麼?這,這不用了!能修路已經足夠了!萬萬不可啊!”
但是村民們卻滿眼希冀。
他們實在過得太苦了,現在有人願意出手幫忙,實在捨不得拒絕這份好意。
楊祕書笑了笑,道:“您不用擔心,我們還會請來專家,專門指導你們種植一些名貴藥材,所以這個價格也會上漲。”
“啊,這,這還有專家呢?”
“是,所以您不用擔心。”
“不對啊,你收這些藥材要幹啥呢?放着也是浪費啊,有錢不能這麼使的小夥子。”
只見楊祕書微微一笑,“您放心,我們霍氏集團門下有上百家藥房,有自己的專門藥園和研究所,所以都會利用上的,不會有浪費的。”
程安寧聽得愣了一下,轉頭看向霍宴,“霍氏集團什麼時候涉獵了藥房這個行業了?”
正在把玩着纖細手指的霍宴頓了頓,雲淡風輕的說了一句,“幾個小時前收購的。”
站在身後的茶花和魏兔都聽到了這句話,齊齊冒出了一後背的雞皮疙瘩。
茶花忍不住嘀咕着:“有錢人這麼會玩的嗎?”
魏兔:“有錢可以爲所欲爲。”
不管怎樣,村長聽到這個事就放心了,笑得滿臉褶子,立刻然安排人去殺雞殺鴨,熱情款待這些貴客。
在村民們熱情歡呼下,施工隊正式開工了。
村長甚至將自己的房子空出來,專門給貴客住,還準備了一大桌的豐盛美食。
每個村民生怕有哪裏招待不周,讓貴客生氣了,就收回之前的約定了!
在熱鬧歡呼聲中,有一個人一直繃着臉。
最後,明軒親自找到了霍宴和程安寧,道:“履行你的約定,我答應治她的手。”
霍宴的臉色認真了起來,伸出手,“當然,我會遵守我的約定。”
明軒回握,“好,我會盡力,但我不確定百分百可以恢復。”
“你盡力便是,有任何需求,請告訴我。”
“我不會客氣的。”
明軒最終還是打破了自己的原則。
因爲明軒無法忽視村民們臉上的笑容,那種滿足的笑容是他從未見過的。
還有村長,村長那種激動的老眼淚花的樣子,他無法裝作看不見。
明軒知道這都是因爲面前這個男人。
不,準確的說,是因爲這個女人。
明軒看了一眼程安寧,將腦海裏對方在黑白琴鍵上飛舞靈動的樣子給徹徹底底的抹殺了。
他開始準備治療需要的東西。
程安寧沒想到事情會以這樣的方式解決了。
連她自己也想沒到過。
但爲了治療手,她必須要在這裏呆幾天。
霍宴直接讓楊祕書叫來了一整個醫療隊,但是明軒直接表示不需要別的醫生幫忙。
“我只需要一個空間,獨立的空間就好。”
霍宴皺眉,“我不能在旁邊?”
“對,你不能。”
霍宴有些不情願,沉默了。
但明軒很堅持。
最後霍宴妥協了。
正式開始治療後,程安寧再次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藥汁。
曾經讓她痛的死去活來。
“不用,我可以忍得住。”
“你確定嗎?”
“嗯。”
“好,那你自己忍着。”
當手泡進藥汁的時候,她痛的哼了一聲,緊緊咬着下脣,全身都繃緊了。
疼,也是真的疼!
像是有千萬只螞蟻在手上啃咬着,又疼又麻,遠遠比上次治療更疼。
就連承受了那麼多痛苦已經適應的程安寧,都險些疼的昏厥過去。
明軒注意到了,皺眉,道:“你的手傷加重了,你過度使用雙手了?”
她無法回答,因爲已經疼的說不出話了。
明軒只好壓下了要加水的念頭,等待着時間過去。
半個小時後。
藥汁撤下去了。
程安寧的臉色已經可以用慘白來形容了。
“還能堅持嗎?”
“我……能的。”
“我要施針了,但是你的承受力恐怕還是需要綁起來。”
“我知道。”
明軒難得大發慈悲,給了一點時間讓她緩衝一會。
他的眼神看向了外邊站着的人,身姿筆挺,相貌英俊,渾身上下都帶着矜貴的氣息。
這樣的人,註定出生不凡。
他忽然說道:“你確定和他在一起嗎?”
“什麼?”
“那是霍家人,百年世家,這種家族出來的繼承人不會是普通人,他和你不是一個世界的。”
程安寧露出了一絲笑容,“事實上,你不是第一個這麼說的人。”
“你會過得很痛苦。”
“其實,已經吃了很多苦。”
她喃喃自語着,想着她和霍宴之間經過的種種,生死追殺,綁架逃難,跳海救援……
一樁樁,一件件,每一件都是充滿了驚險。
好幾次,她都以爲他們走不下去了,要散了。
但每一次,他都能重新抓住她,重新將她拽回來,牢牢的握住她的手。
能怎麼散呢?
散不掉的。
哪怕是兩個世界的人,他也從未放棄過。
那麼她也要堅持一次。
明軒沉默不語,因爲問題的答案他已經從她的眼神中知道了。
那是相愛的幸福。
明軒雖然不懂愛情,但是也知道相愛的人想分開很難,哪怕中間有千難萬險。
所以明軒直接走了出去,對着霍宴喊了一聲:“你過來幫個忙。”
霍宴一頓,擡腳往裏面走。
“抱住她,不要讓她動,記住,一下都不能動。”
程安寧頓時有些不自然,想說可以綁着她的,但是霍宴已經上手了。
他直接將她抱住,很用力,神情緊繃,“麻煩你了。”
程安寧無法反抗,只好努力的放鬆自己的身體,閉上了眼睛,把臉埋進了他的胸膛裏。
明旭垂着眼,不去看那一幕,全神貫注的看着穴位,隨後落下了銀針。
當銀針扎進去的時候,程安寧直接慘叫出聲,身體狠狠顫抖,被霍宴用力的按住了。
第一針,第二針,第三針……
一針比一針痛。
程安寧到後面幾乎是生理性抽搐,眼淚將霍宴的衣襟都沾溼了。
霍宴用力的按住她,嘴裏哄着:“乖,不動,安安不哭了,別動碼很快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