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周嵐升就是不喜歡這兩人,不論他們什麼態度,就是看不順眼!
周嵐升到了這個年紀,沒有老婆孩子,所有精力都在公司上,甚至將安寧當成自己的女兒一樣看待。
現在面前這兩個男人,一個傷過秦湘,一個傷過安寧……
真是沒一個好東西!
周嵐升立刻收回了剛剛想要寒暄的心情,頭一扭,看向了放在中間的鋼琴。
接下來纔是重頭戲。
全新的鋼琴,會以全新的方式展示給衆人。
至於誰來?
答案很明顯。
後臺,茶花發出了讚歎聲:“可真漂亮,嘖嘖,難怪霍總死不放手!”
面前的女孩化着精緻的妝容,穿着白色抹胸禮裙,頭髮挽起,露出了一張絕美的面孔。
她渾身都在發光,散發的氣質令人移不開眼,尤其是笑起來,璀璨星光。
茶花捂着自己的胸口,道:“我要是個男的,剛剛就墜入愛河了。”
“花姐,你快別說了……”
旁邊的魏兔差點把眼睛給翻上去了。
怎麼還有人這麼不要臉的亂夸人?!
“我可沒誇你,我說的是實話而已。”
魏兔忍不住打斷,“安姐,你確定真的要演奏那首曲子嗎?”
提到這件事,程安寧的笑容慢慢收斂了,神色滿是認真。
“對,我決定好了。”
“但是那首曲子難度很高,你的手……”
程安寧綻放了一抹笑容,“我會完成演出的,不論什麼代價。”
茶花和魏兔對視了一眼,相顧無言。
終於,現場暗了下來,燈光都集中打在了那一架三角鋼琴上。
衆人的視線也都落在了臺上。
尤其是三劍客——霍宴,齊軍赫,周嵐升,更是目光灼灼的盯着。
程安寧提着裙襬,緩緩走出,迎着所有人的目光,緩緩落座。
萬衆矚目。
秦老太和徐曼曼也都看着,後者的目光簡直淬了毒,宛如毒蛇。
徐曼曼嫉妒的發狂,這樣的場合這樣的機會是她一直期待卻不敢實現的。
現在,那個人卻不是她!
徐曼曼不斷的安慰自己,只要還有顧家在,只要還有秦老太在,她想要東山再起並不難。
而秦老太的神情卻有些不對勁。
秦老太一直看着程安寧,莫名的產生了一種錯覺,像是看見了當年的秦湘。
“湘兒……”
秦老太對女兒的記憶已經逐漸模糊了,因爲秦湘離開太久了,久到她偶爾會忘記她的模樣,但是此刻,她好像再次見到了湘兒。
當熟悉的曲子響起時,秦老太渾身僵硬,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眸裏滿是震驚和不可思議。
徐曼曼注意到了秦老太的不對勁,主動問道:“外婆。怎麼了?”
但秦老太沒說話,只是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程安寧。
徐曼曼忽然產生了一種古怪的危機感。
臺上的人在黑白琴鍵上飛舞着,優美的琴聲宣泄,傳進每個人的耳朵裏。
衆人沉醉在琴聲中,沒有一個人說話分心。
而周嵐升和齊軍赫的眼睛都紅了。
齊軍赫聲音沙啞的喊了一聲:“湘兒……”
這首曲子,對所有人來說都很陌生,但對齊軍赫來說熟悉至極。
齊軍赫在無數個夜裏都是伴着這首曲子入睡。
本以爲此生再也不會聽見這首曲子,沒想到安寧會選擇演奏它……
這首曲子有個好聽的名字,叫……
齊軍赫/秦老太同時開口:“自由之舞。”
周嵐升吸了吸鼻子,啞聲道:“秦總回來了。”
秦湘,這個只存在衆人記憶中的女人,好像以這種方式重新出現在衆人眼前。
程安寧的身影慢慢和當年的秦湘重合了。
秦老太死死地盯着程安寧,險些昏厥。
“外婆,外婆你怎麼了?你還好嗎?你先鬆開我,疼。”
徐曼曼的手臂都被抓破皮了,恨不得當場甩臉色,又不得不咬牙忍着。
偏偏現在秦老太的狀態不對,徐曼曼心中的恐懼就越深了,好像有什麼自己害怕的事情即將發生了。
一曲結束後,雷鳴般的掌聲響起。
不少人被震撼到了,議論紛紛。
許團長也在現場,快把手都給拍爛了,眼睛也紅了,對着身旁的人說道:“這就是我要的人,最適合華夢的人……除了她,誰都不行……”
原本圈內的好友都以爲許嘉慶開玩笑,但現在,他們誰都不敢笑出聲。
這樣的水平,這樣的技藝,這樣出衆的颱風,還有那首驚爲天人的曲子,無一例外都是代表頂端的水準。
這是一場聽覺盛宴。
無人反駁。
有這樣的人才,誰還看得上別的苗子?
也有人疑惑,“這麼厲害的水平,怎麼之前在琴壇上沒聽過?”
“聽過,你忘了而已,兩年前冠軍收割機,曇花一現。”
“原來是她……可惜了,要是沒有消失,現在的成就高不可攀。”
演出太成功了,連帶推出的‘安寧號’被無數人爭搶着下單。
毫無疑問,英藍火了,程安寧也火了。
在衆人的議論聲中,霍宴先一步去了後臺。
齊軍赫也想去後臺,但被周嵐升給拽住了。
“你跟着去幹什麼?”
“我去看看安寧。”
“人家夫妻兩個,你跟過去像話嗎?”
就是因爲他們夫妻兩個,纔要跟過去啊!
齊軍赫只要想不到女兒被霍宴拱了,就難受。
周嵐升也難受,但是沒有齊軍赫那麼沒腦子,直說:“給點私人空間,別過去了。”
齊軍赫只好忍住了。
後臺裏。
程安寧提着裙襬,匆匆下來,擡眼就看見了站在門口的身影。
他站在那裏,身影逆着光,頎長提拔,只是站着都帶着一股子矜貴,高不可攀。
但是當他擡起頭看見她的時候,縈繞在身上的冰冷氣息都化開了,只剩下要將人溺斃的溫柔。
他喊她:“安安。”
程安寧綻放出了一抹燦爛的笑容,踩着高跟鞋,朝着他撲過去。
霍宴張開雙手,接住了今生摯愛。
當她落入懷中時,好像他的世界圓滿了。
他低頭,剋制的吻了吻她的額角,啞聲道:“祝賀你,安安。”
程安寧緊緊的抱着他,“我成功了嗎?”
“嗯,很成功,我爲你着迷。”
她笑的更開心了。
兩人緊緊相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