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放假,梁輕幾人才接到通知,蹴鞠隊集結冬訓。
“往年並沒有這一項,今年是因爲明年有各大書院蹴鞠聯賽!”蔣勳彙報道。
原來這個時代就有聯賽啊?
梁輕終於認全了書院三大美男之三:陳慕。
原來他也是蹴鞠隊的,且是元老,只不過人家是上院的。
上院學子以科舉爲主,沒有重大賽事不參與訓練。
“你,很特別!”這是陳慕對梁輕說的第一句話。
“哪裏特別?”梁輕心想,難道他知道她是穿來的了?
“你看着隊伍之中,只有你一個是女子。”陳慕環顧四周。
“?”梁輕環顧四周,還真是!
整天和男孩瘋跑,穿男子服裝,梁輕都快忘了自己是女子!
“蹴鞠隊以前沒有女子嗎?”梁輕好奇,既然可以招女生,爲什麼現在就她一個呢?
“以前也有女子才情過人,被招入蹴鞠隊的”陳慕解釋,“但是她們忍受不了大量高強度的訓練,或受傷,或放棄,最後就退出了,後來蹴鞠隊招人就開始篩選了,女子很難入隊了!”
“哦!”那這麼說還得感謝隊長張暖呢。
要不是他說句話,估計梁輕也直接初試被刷了。
“那陳師兄?”梁輕問道,“你說爲什麼沒有單獨的女子聯賽呢?”
既然有女子,爲什麼沒有單獨訓練和比賽呢?
女子和男子一起比賽,自然體力是相差懸殊的。
但是有女子聯賽的話,前世是女子能頂一邊天啊。
“你這個想法?”陳慕認真的看着梁輕的臉,看得梁輕以爲自己說錯話了?
他才接了一句,“嗯,你很好!”
爲什麼是“我”很好,不是“我的”想法很好?
梁輕摸不着頭腦。
拿到了新隊服,都是修身紅色勁裝,衣襟上繡着“荊山書院”字樣。
這是蹴鞠隊外出比賽的專用服裝,代表荊山書院,這身衣服穿在身上本身就是一種榮譽。
“看爺威風不?”蔣勳很高興,穿上衣服到處招搖,衆人齊點頭。
穿了隊服,感覺更像是正規軍了。
冬訓的地點,是在荊山頂上的一座基地。
除了場地夠大,雪夠厚,空氣夠稀薄,……
並沒有宿舍,隊員們都按軍隊駐紮方式,搭帳篷!
既然是獨一份,梁輕的住宿環境自然是好一些的。
她分到了單間,不像別人的帳篷,都是三五個人擠一間。
比如:梁遠、蔣勳、陳裕就分到了一個帳篷。
梁遠把帳篷裏唯一的一張皮褥子,拿去給梁輕鋪上了,他的理由是:“女孩子,不能着涼。”
陳裕和蔣勳怎麼辦?
兩個大男人,總不能跟小女孩搶吧!
隊長說,“擠擠就暖和了,也用不着多少帳篷!”
梁輕的小帳篷,雖沒有人擠,但是鋪了很多動物毛皮,還算暖和。
呃,除了梁遠給的皮子,還有陳慕給的,以及隊長張暖給的。
“還是你這裏暖和。”蔣勳跑過來取暖,被梁遠拎了出去。
蹴鞠隊的賽前冬訓,果然是極端殘酷的,猶如行軍打仗,達不到要求就不眠不休。
隊長張暖,展示出他最霸氣側漏的一面。
什麼是高強度的訓練?
梁輕也見識到了。
“爺半輩子沒喫這麼多苦!”蔣勳哀嚎,才幾天而已,他身上的肥肉掉了好幾層。
“他就是個惡霸!”陳裕也喫不消。
雪地裏跑,雪太厚,有時候使不上力,其實很容易滑倒,需要的力氣比平地多很多。
梁輕的腳凍傷了,腳後跟還裂了好幾道口子。
雖然她穿着兔毛靴子,但是整天雪地裏摸爬滾打,雪灌到鞋裏,被體溫融化,成了水,鞋裏一直都是溼的,帶着冰渣……
梁遠拿雪給她搓腳,皮膚貓撓一樣的難受。
梁輕悲催的想,“要是會針線就好啦!”
蹴鞠隊的衣服她勉強能穿,別人的短褂就是她的長衫,塞一塞掖一掖,還挺暖和。
但是鞋沒有她能穿的,她就帶了一雙鞋!
而她,從穿來的時候就要學的針線,並沒有學會!
梁遠抱着梁輕的腳丫子,拿雪輕輕揉搓,凍傷的地方不過血,得揉開。
梁輕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的,成天跑,腳有點汗臭吧?
揉完腳丫子,再給烤靴子,梁遠這個二哥當的很合格。
“這個治療凍傷很不錯!”張暖居然給她一小盒獾子油,這是好東西啊!
梁輕心想,還是準備不足啊。
以後隨身攜帶的,除了引火工具以及調料,還應該帶保暖東西以及護膚品?
這些人對她太好了吧?
她有點感動怎麼辦!
“謝謝陳師兄啊!”梁輕道謝。
“沒事,可合腳?”陳慕。
“合腳,合腳,大小正好!這山裏找雙鞋不容易啊,師兄費心了!”梁輕道。
陳慕“那就好,嗯,我自己做的,害怕你穿不好。”
啥?
大才子!
書院美男!
陳慕。
他會做鞋?
他給自己做鞋了?
梁輕就算前世見多識廣,還是有點震驚的。
勉強維持不被雷倒的姿態,笑着對陳慕謝了又謝。
冬訓雖苦,但是成果顯著,用隊長張暖的話說,“隊員的體質,心理,戰術都有了提高。”他很滿意。
其他人也滿意,都更有精氣神了!
蔣勳都瘦了好幾圈,有點翩翩少年的感覺了。
就連梁輕,從最開始玩的心態,到順便鍛鍊身體的心態,到現在經過了正規的戰術、技術訓練,她是真正愛上了這項運動。
隊員們之間相互配合,默契作戰……
原來很多人搶一個球,也很有學問。
蹴鞠,很帥!
是一種既動腦又動身體的運動。
冬訓結束,基地裏舉辦了盛大的篝火晚會。
大家出去山裏獵了許多的獵物回來,開始烤肉聯歡。
陳裕以燒烤店老闆兒子的身份,彰顯了他的烤肉本領,梁遠蔣勳幫忙,大家都積極動手,反倒是梁輕,圍着火堆烤着火,啥也不幹,看着一堆帥哥忙忙碌碌。
張暖還弄來了幾罈好酒,大家喫着烤肉,喝着酒,划拳行令,叫囂着“不醉不歸”。
“再喫一塊兔腿兒?”梁遠給梁輕拿食物,她想喫什麼,不用動手,梁遠就拿過來。
“你喫吧,我喫飽了。”梁輕打算烤烤火,就回帳篷睡了。
“好久沒聽故事了,你講個故事吧!”蔣勳提議。
“我看行!”張暖附和。
“先前聽說師妹頗有才華,還能寫話本,慕今日有耳福了!”陳慕也加入。
於是,衆人吵吵着,讓梁輕講段子。
梁輕也不推辭,略作沉吟狀。
想了想,道,“今天就講一個忠臣良將,忠心護主的故事吧!”
“話說,趙子龍者,常山人也,其人英勇,天下莫能敵。”
一句話,就吸引了聽衆,都是血氣方剛的男孩子,最喜歡這些俠義故事了。
“時年,惡賊當道,謀朝篡位,國破家亡,少主被擄。”
梁輕邊講故事邊觀察衆人,以便隨時更改劇情。
梁遠聽的極其認真,張暖和陳慕也屏住呼吸。
“趙子龍,於長坂坡,殺進敵營,七進七出,救回少主!”梁輕對衆人的聽書態度還算滿意,繼續講。
“哇哇”人羣裏都感嘆,趙子龍之英勇。
“國既滅,那少主又去了哪裏?”張暖問。
“自是去了?”梁輕想了想,“去了市井之中了!”
張暖滿臉疑惑,“你確定是市井之中?而不是深山祕境?”。
“哎呀,哪有那麼多神山祕境?”梁輕一副你不懂故事的樣子,然後又補充了一句,“俗話不是說大隱於朝麼?”
“那他還要考科舉嗎?”有人問。
“哦,倒也沒有,他做了贅婿啦。”後是□□絲男都是癡迷贅婿文的,想靠娶個老婆喫喝不愁,躺贏的那種,凌雲不是也要做贅婿的麼?
“哎呀,好可惜,怎麼不科舉呢?”有人疑惑。
梁輕立馬改口,看來這世界男人還是想自己奮鬥的,“哦,是這樣的,後來少主臥薪嚐膽,三十載,終於光復故國!”
衆人一聽,覺得這樣也還行,不在疑惑。
張暖若有所思,陳慕沉默不語。
梁遠:“臥薪嚐膽多少年?”
看梁遠暗淡了眼光,梁輕改了,“呃,記錯了,二十?”
還不咋高興?梁輕又改了,“哦,是十年,少主是臥薪嚐膽十年後光復故國的。”
“那少主當年被救的時候多大呀?”張暖問。
“呃,少主被救的時候麼?”
梁輕心想,劉禪被救的時候還不會走啊?
懷裏抱着呢,也就一歲吧!
但是看看人羣,這幫少年,對一歲的少主,怕是沒心裏沒啥感覺吧!
“少主被救的時候有十?呃十五歲吧!”
正是這幫隊員大多數的年紀。
張暖難以置信,梁遠兩眼放光。
陳慕看着梁輕,像要從她臉上看出一朵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