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了轉眼珠,拉着威廉,又道“不如我們比射箭吧!”
這話一出,梁輕暗笑,射箭你還想和我比?
艾麗莎像是看到了梁輕暗自得意的表情,繼續道:“我和威廉,比你和他!”艾麗莎指着太子。
梁輕心裏更樂了,她恐怕不知道,太子的騎射功夫也是一流的,怕甚?
卻不想,陳慕把這話翻譯完,太子妃面露難色,看着南宮宸楓一臉擔憂。
南宮宸楓望着艾麗莎,半晌,緩緩道,“不知怎麼個比法!”
陳慕翻譯給艾麗莎,她也不說話,而是讓人拿上來弓箭,和威廉演示起來。
威廉在艾麗莎身後,半環抱着艾麗莎,雙臂張開掌弓,而艾麗莎則用綢布蒙上眼睛,然後在威廉的提示下搭箭,盲射,竟是兩人配合着射出一箭。
箭矢飛出去,正中到對面的廊柱之上,果然十分的精準。
兩人表情輕鬆,搭配得天衣無縫,一看就知道以前經常這樣練習過的。
“這?”這番邦公主可真會玩,竟然有這麼射箭的?
在坐諸人又刷新了對番邦的認識。
康月綰的臉色頓時更不好了,讓自己老公抱着別的女人去比賽,是個女人都不會開心的。
“不知可否換一個人?”梁輕指了指梁遠。
艾麗莎聳聳肩,很遺憾的搖搖頭,表示不行,“我是公主,威廉是王子,他是誰?”
對這個大成蹴鞠隊的隊長,艾麗莎印象是很深刻的,不用想就知道,他的射箭功夫很好的,一定是比太子更強,梁輕要換人,艾麗莎就堅持不讓換人。
梁遠一介平民,自是不能和王子比呀!
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梁遠不自覺的攥緊了手指。
陳慕倒不覺得梁輕和太子會輸,這倆人的功夫他比較有信心。
而在他眼裏,男女平等,沒那麼多教條,一個比賽而已,什麼姿勢,倒也沒覺得不能接受的,遂朗聲翻譯道:“艾麗莎公主和威廉王子,要挑戰我國安梁郡主和太子。”
南宮宸楓無法,只能應戰,他吩咐宮人去準備靶子。
太子妃一臉擔心,還帶着三分幽怨,表情甚是精彩。
不多時,來了兩名宮女,頭上挽相同的高髻,各自帶着一朵簪花,分別在前邊站好。
靶子竟是活人?
想起南宮宸楓當年在荊山,掩耳盜鈴般的殺死錢勝和縣太爺的舉動,也就不難理解他把活人當靶子的行爲了,這位大成國的太子,向來可不是什麼慈悲人物。
宮女並不害怕,穩穩的站在那裏,一絲不動,像是兩座人形雕像。
太子緩緩的走了過來。
陽光之下,梁輕這才注意到他的臉色,不自然的蒼白,腳步也有些虛浮無力。
“?”
難道太子生病了?
南宮宸楓走近,呼吸可聞,他張開手臂要環住梁輕,梁輕聞到一股藥味兒。
金瘡藥!
她太熟悉這藥味兒了。
“你?能拉動弓嗎?”梁輕用只有南宮宸楓能聽到的聲音。
“呵呵,你看出來了!”南宮宸楓輕聲道,“不過一箭而已,沒事。”
梁輕心想:你沒事,可我有事呀。
萬一你傷口裂開了,出點血,這身嬌肉貴的,我擔待不起啊。
再說,他那手臂一張開,已經開始微微發抖了,額頭青筋隱隱跳動,一看他那表情就知道他是在強撐。
梁輕直接和艾麗莎商量,“公主殿下,我們換個玩法,不知道由我來掌弓如何?”
艾麗莎看了看梁輕,再看看太子,覺得這倆人調換一下位置,也沒什麼不可的。
“勞煩殿下來搭箭吧,我來掌弓。”這邊梁輕和南宮宸楓交換位置。
她起身到他後側,南宮宸楓比她半一個頭,她嘗試着先雙臂環住他,還是有點喫力的,需要擡起腳,這樣下盤就不穩了。南宮宸楓微微屈膝,紮了個馬步,讓自己低下來一點。
梁輕試了試高度,正好合適,又轉過南宮宸楓對面,用綢帶矇住了南宮宸楓的眼睛,兩人的距離靠得很近,南宮宸楓能感受到梁輕的呼吸,也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少女幽香,薰得他心裏癢癢的,身體略微僵了一下。
梁輕再轉回到南宮宸楓身後,行動間,她高馬尾的發稍掃到了南宮宸楓的臉上,南宮宸楓只覺得她的髮絲輕飄飄的,柔柔滑滑的,那股香味一直縈繞在南宮宸楓鼻端,一種很讓人慾罷不能的感覺。
“準備好了!”梁輕提醒南宮宸楓,張開雙臂,儘量不碰到南宮宸楓的身體,用力拉滿弓,告訴他搭箭的位置,瞄準,放箭。
梁遠看梁輕半抱着南宮宸楓的姿勢,內心潮溼一片,感覺酸酸的。
他低下頭不去看他們,渾身微微發顫,像是極力忍住了什麼。
“中了,太子射中了!”
歡呼聲起,太子射出的箭正中了宮女頭頂的簪花。
那邊威廉和艾麗莎竟然失手,射偏了一點,只中了宮女的髮髻,而沒中簪花。
畢竟拿活人當靶子,她可能以前沒練過吧。
梁輕這邊三局:一輸,一平,一勝。
最後結果,雙方平局,皆大歡喜。
“不行,還沒分出勝負,再加一局。”艾麗莎不依不饒。
梁輕心想,你這不是要分勝負,你就是一心想勝的吧?
鞠場失利,難題被破解,想挽尊?
我偏不讓你勝!
梁輕的勝負欲被激發了。
後果很嚴重!
梁輕也不用陳慕翻譯,直接和艾麗莎對話,“艾麗莎公主,再加一局也不是不可以,不知道這局是否應該由我來出題?”
“呃,好吧。”艾麗莎覺得在別人的地盤上,也不能太不講理。
梁輕對宮人吩咐幾句,自有人下去準備。
不多時,宮人端來兩個托盤,盤裏帶來幾樣物事,一式兩份,擺在桌案之上。
一張澄心紙,一把剪刀,一碟漿糊?
衆人伸長脖子要一看究竟,坐在最前邊的太子和太子妃等人也一頭霧水。
梁輕直接用英語跟艾麗莎說:“題目就是:用一張紙,一把剪刀,只能粘一次漿糊,做出你認爲最大的圓圈。”
艾麗莎點點頭,表示聽懂了,但是看着這幾個工具好像又有點糊塗。
梁輕給大家解釋:“現在我們要用一張紙,一把剪刀,拼接出一個最大的圓圈。”
大家表示理解,然後看看漿糊,好像不難啊。
“漿糊只能粘一次。”梁輕補充道。
梁遠江少珨等人都自納悶,這到底是要幹嘛呀?
梁輕示意艾麗莎可以動手了。
莫比烏斯帶看她還會不會?
當然,這個東西說來可以和一門深奧的數學學科相關,但是實例也是勞動人民日常能接觸到的。比如擰麻花,沒準有誰擰麻花的時候,發散思維,發現了奇蹟呢?
但是艾麗莎公主應該沒擰過麻花。
艾麗莎想了半天,和她的表哥威廉討論了很久,最後只把這張紙首尾銜接,用漿糊一粘,等她再看剪刀的時候,覺得剪刀是無用的。
弄完之後,艾麗莎一臉輕鬆的看着梁輕。
好像不相信她能再做出別的什麼花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