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輕歌遠 >第七十章出兵
    康月綰被封爲太子側妃,第一個不高興的是安寧公主。

    安寧來到基地找梁輕,問她“爲什麼被封側妃不是你?”

    梁輕驚訝道:“爲什麼公主覺得應該是我?”

    安寧抓着梁輕的胳膊,眨眨眼睛,一副無賴相:“因爲我喜歡你當我皇嫂!”

    梁輕有點無奈,解釋道:“公主喜歡和我玩,我就陪你玩,但是我不一定要嫁給你皇兄啊!”

    安寧執拗:“可是我覺得太子哥哥喜歡的是你!”

    “呃,這個,你還太小,不知道什麼是喜歡!”

    “你騙人,你也就比我大三歲多一點,我不小了。”

    “是,是,公主殿下長大了”,梁輕一邊哄她,一邊循循善誘,“但是你皇兄呢,有太子妃,他也許不是那麼喜歡我呢。”

    安寧糾正她,“胡說,他就是特別喜歡你,還給你畫像,他都沒給我皇嫂畫過!”

    “就算他特別的喜歡我,難道我就一定要嫁給他嗎?”

    “?”安寧愣住了,那是太子哥哥呀!

    太子哥哥那麼喜歡的人,都不一定嫁給他?

    安寧這次實在搞不懂了!

    看安寧不說話,在思考什麼,梁輕順勢道,“所以說你還小呢!”

    安寧追問:“太子哥哥那麼英俊,體貼,你都不喜歡麼?”

    “這個麼,天底下英俊的人太多啦。”梁輕指了指隔壁,“你也認識我二哥吧?他是不是也特別英俊?那你想嫁給他嗎?”

    安寧想了想,梁遠的確看着高大英俊,容貌上和太子哥哥不相上下,又會蹴鞠。

    但是他不苟言笑,總板着臉,人沒有太子哥哥溫和,嫁給他可能不好玩,咕噥道:“哦,你二哥是挺俊的,但是我還沒想嫁人。”

    “你看,我也是沒想嫁人啊!”

    安寧說了一大圈,結果說到她自己的時候,她就知道找藉口迴避了。

    梁輕心想早知道這麼簡單,何必費力解釋,說什麼喜歡還是不喜歡的?

    故意打趣安寧道,“不過如果你長大了想嫁給他的話,我可以給你傳遞情書!”

    兩人小鬧一陣,梁輕陪安寧玩了一天,到晚上親自把安寧送回東宮。

    東宮有喜事,自然張燈結綵,即便是夜晚也亮如白晝。

    意外的遇見江少琨,一身禁軍裝備,正在執勤。

    康月綰曾經極其熱烈的追求過江少琨,成爲荊山書院一大風流逸聞。雖然她也曾心儀過樑遠,但是她很快就移情別戀,除了給梁遠送了一封情書,沒有對梁遠有過什麼實際行動。

    追着自己後面幾年的女孩子,成了自己老闆的小妾,不知道江少琨的心裏是何等滋味?

    只是那久久立在廊下,不曾移動半分的背影,怎麼看怎麼覺着有些蕭索之意!

    梁輕從東宮回來,梁遠竟然在路上等候。

    兩人並肩前行,也不着急趕路,倒是欣賞起中都夜景。

    邊走邊聊,梁遠說起西北局勢,“雲昭已出兵甘州平叛,雲昦應該很快就會放出來了,西北之危可解,又有顧側妃的哥哥帶兵拱衛中都,宮中安全無虞,蹴鞠隊也會解散,然後我們就能回荊山了!”

    梁輕懶洋洋地,反而不想說那些局勢,“回家好啊,出來這麼久,有點想念了。”

    “你也會想家?你不是號稱要走遍天下,四海爲家嗎?”梁遠看了她一眼,好心情的打趣她。

    “吾鄉吾土,四海爲家的人,纔會想家啊,出去久了就惦記回去,就像船在海里航行久了,就要靠岸,遇到大風浪,更要進碼頭躲避風雨!”

    想家?

    也不知道爲何會有這種感覺,按理說對那個家還有梁家村,她的歸屬感不強,並沒有特別濃烈的感情。

    大約在那裏生活了八年多,所以有了牽掛,也可能是中都水深,太無趣吧,梁輕沉思不語。

    梁遠不知道在想什麼,也不發一言。

    兩個人就這麼在街上靜靜的走着,不知不覺,花香越來越濃郁。

    竟是走到了西城門下!

    梁輕仰望着流蘇樹,吸吸鼻子,心中感慨萬分,雪白如雲朵般的花朵盛極而衰,還留最後一片馨香,在夜晚的燈光映照下,顏色破有些光怪陸離,猶如鬼魅。

    陳慕已經去了瀛洲,送艾麗莎和使團離開,等他回來,流蘇花想是已經衰敗了吧!

    梁輕開口:“百年流蘇樹,風采依舊,只是不見當年的天曌帝!你說當年的天曌女皇是個什麼樣的人?”

    梁遠聲音悶悶的,“我也不知道,僅憑一己之力,就能一統九州,車同軌書同文,這樣的文治武功,雖然很短暫,但也可見是個奇女子吧!”

    “不止哦,她還提倡男女平等,鼓勵通商,打破階級壁壘,讓女人讀書,讓商人科舉呢……哦,對了,聽說她還有很多皇夫哦!”傳言她皇夫九人,侍者三千。

    “呵呵,皇夫什麼的,怕也有以訛傳訛吧,”梁遠好像並不相信,而是看了看梁輕,“你想成爲她那樣的奇女子嗎?”

    “我沒有她那麼大的野心,更沒有她那麼大的力氣,文治武功都不行,我曾經經歷……”梁輕想起前世的自己,身體衰弱,喜怒哀樂都是奢侈,喫喝玩耍都沒有力氣……

    說起前世的事情,差點說漏嘴,於是話鋒一轉,“我曾經做夢,夢見我自己身患重病,每天內臟的肉都疼痛不止,就像無數螞蟻在啃噬。”

    “很多年我幾乎臥牀不起,沒有力氣行走,吃不了好東西,腦袋總是嗡嗡響,好像無數知了在耳邊叫,動一動就眩暈。”

    “每個黑夜裏都睡不着,忍受着耳邊擂鼓一樣的響聲,睜着眼睛等天明,那種感覺,你不會懂,真的呼天不應叫地不靈……”

    那是極度缺血和缺氧的狀態,不能動腦,不能運動,隨時可能會暈倒不醒……

    梁輕說話的時候充滿哀傷,那種情緒讓梁遠恐懼。

    她說的是做夢,但是看她的樣子,明明就彷彿那種痛苦她是親身經歷過的。

    梁遠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輕兒?”

    “呃?”梁輕終於從回憶裏回過神來,“二哥!”

    “不會的,你現在身體這麼好,夢裏的事情都是假的。”梁遠安慰她,但其實他自己也有點懷疑,“而且你也不會有那種呼天不應叫地不靈的時候,一切有我,別瞎想!”

    梁遠說着抱了梁輕一下,雙臂摟的很緊,他的懷抱很堅實,也很溫暖,有淡淡的皁角香。

    讓梁輕的確生出些許踏實的感覺。

    當年最怕的事情就是暈倒不醒,連救護車都沒個人叫。

    這個時代只要不是孤家寡人,身邊倒是不會缺人,再說也沒救護車可叫,想太多的確就是多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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