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雲攜手凰邁出最後一步的時候,只覺得天地間驟然有一道光輝以難以想象的速度衝入了腦海當中,帶着攻伐要劈開一切。
腦海中的古字在輕微的顫動,卻被唐雲壓下。
他緊緊閉着眸子,品味這極其可怕的意志,有撕裂之感,卻又夾雜了難以形容的勢,一遍又一遍的沖刷下去,磨礪在他的身軀內。
猶如洗禮,卻格外的霸道,承受不住便要付出慘痛的代價,一遍接着一遍的洗刷,摩擦,讓氣血洶涌翻滾,猶如沸騰。
身體也在輕輕的顫動,可他始終沒有藉助外力。
就這樣硬生生的抗住。
這是磨礪,也是機緣,將會讓他的根基愈發的牢固,打下難以想象的根基,這是天大的機緣,絲毫不弱於九道古字。
只是,唐雲還不理解而已。
一道道光束接連的瀰漫,落在了唐雲與凰的身上在他們身上洗滌。
下方,邋遢青年神色羨慕,雕像的主人至少也是一位聖人,他親自留存的東西會差?尤其是這一道道光束蘊藏着大道的玄妙,饒是他都能看出一點點的蹤跡。
“大機緣啊!”
他讚道。
而下方,一人人則停留在唐雲與凰的身上,光束猶如金光祥瑞,凝聚成龍袍與霞帔凝聚在二人的身上,僅有背影留給他們。
在這一刻,是如此的耀眼,也是如此的美好,當真是天生一對。
良久。
唐雲睜開了眼睛,這一刻的他,白衣飄動,長髮飛揚,宛若少年帝王。
凰也徐徐睜開了美眸,將目光落在了唐雲身上,兩人對峙,有柔情還有潛藏的歡喜,手中柔軟的掌心兩人又緊緊握着一分。
“嘖嘖!”
黑袍少年咂舌,看着二人的背影他也上前走去。
“第七步!”
與魁梧青年並起。
魁梧青年也看了一眼身旁的少年,他記得這小子被自己一拳錘飛了,沒想到竟然能與自己同級,看來還算可以,潛力尚可。
趙牧看了他一眼,道:“只是第七層嗎?”
魁梧青年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只見,那少年擡腳上前,眼神灼灼,身上槍意瀰漫,竟在之前的踏臺階中破了宗師槍意。
本來,這是驚人的一幕。
只可惜,比起唐雲他太暗淡了,光輝被全部遮蓋。
他擡起腳掌一步步的上前。
“第八步!”
“第九步!”
“第十步!”
這一刻的少年無視了它物,甚至是連帶唐雲都給無視了,他的眸子唯有這一層層臺階,還有濃郁的壓力,源源不斷的降下。
他不知道隨着增長,每跨出一層,臺階上都有無形之力潛入了他的體內,上空的光輝沒一粒落入體內更是在默默的更改體質。
讓這本來就不平凡的體質愈發的驚人。
只是,他尚且不知。
“他要做什麼?”一人人也從唐雲的身上艱難的移開,駭然的看向了趙牧。
一個從頭被人忽略的人眼下忽然爆發了,一步一步的等上臺階,不過是轉眼的功夫就與白衣青年,白千秋並立,這讓他們駭然。
第十層臺階,唯有自己與萬無雙登頂;眼前這個人又是誰?
黑袍少年沒有看他,目光灼灼的停留在第十一層,猛然踩了過去,腳掌隨着一道轟鳴猛然落在了第十一層之上,僅次於唐雲與凰。
望着那黑袍少年的背影,魁梧青年忽然明白了。
那一句,只是如此麼,真是赤裸裸的嘲諷啊。
唐雲也轉身看向了黑袍少年臉上帶着淺淺的笑容,道:“還有一步!”
黑袍少年停頓下去,搖搖頭,道:“知道自己的本事,只有這十一步的本領,就不上去丟人了!”
縱然如此,也是一個傲人的成績。
東州來的天驕也被他碾壓下去。
“劍意!”
白衣青年,白千秋不甘心道,連一個名聲不顯的人都上了第十一層,他這個海劍閣的天驕要是上不去十一層,豈不是貽笑大方?
“轟!”
他倔強的登去,卻在腳掌觸碰第十層臺階的時候,直接被拂飛。
“噗!”
一口鮮紅的血液噴出,他臉色蒼白,氣息紊亂,看着那一層層臺階猶如天梯,將他永遠隔絕。
“不錯了!”海劍閣有強者上前安慰道。
“快看那女子!”
此刻,有人忽然看向了一位相當漂亮的少女身上,露出了一些驚容。
“寧吟?”
唐雲也詫異的呢喃一聲。
“第六步!”
“第七步!”
“第八步!”
這一刻,一人人都略帶喫驚的望去,一介女流能走八步這潛力當真驚人;但,人們看着那少女還沒有停歇的意思,不由道:“她瘋了嗎?”
第八層人們就看出了她的艱難,她還想再登?
只見,那少女將眸子望向了唐雲,是如此的璀璨與明亮,也是這般的執着與堅毅!她所求不多,只是不想被拉開太大的距離。
能遙遙的看他一眼背影就安心了。
爲此,她願付出所有。
咬着銀牙,不顧身上的刺骨的疼痛,她堅毅的上前。
小巧的腳掌落在第九層臺階的時候,有鮮血溢出讓脣角愈發的鮮豔,然而,她卻執着的看着唐雲的身影,要是現在放棄,以後只會更遠。
憑藉毅力,咬着牙尖,她強勢上前。
“夠了,不可逞強!”麻衣老者也臉色微變,緊張道。
她視若無聞。
唐雲也爲之動容,想勸阻,可嘴脣蠕動了一下竟不知道該說什麼。
“轟!”
隨着腳掌的落下,又一層光芒拂過,要將她掃下!
“啊……!”
她一聲嬌叱,倔強的上前。
“轟!”
她站在了第九層上,臨帶的則是一陣絢爛的光芒要將她打下;唐雲身影一閃,從上方下去,將那道倩影扶住,讓她穩穩的站在第九層。
“可以了!”
看着身旁的少年,寧吟燦爛笑了一下,卻覺得一切都值了。
麻衣老者看了一眼二人,又看了一眼上方的凰輕輕搖頭道:“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