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出,虛空像是被一分爲二,那無盡的劍意要劈開一切,在趙牧的身前出現了一個一字,那是劍光。
趙牧像是沒有看到一樣,只是踏出一步,身後有一尊法相凝成,長槍法相。
“轟!”
他猛然刺了過去。
槍尖點在劍氣上,掀起了陣陣雷鳴一樣的轟鳴。
旋即。
趙牧的身體如炮彈一樣彈射倒飛,差距太大;他終究不是唐雲沒能做到像他那麼妖孽,縱然如此,也值得自傲了。
“咦!”夜非驚異,他以爲趙牧已經死了。
一道道目光也陡然流轉在黑袍少年身上,喫驚道:“他竟然擋住了!”
“也僅此!”夜非旋即就淡淡道,手中的劍光再一次揮了下去。
“擋!”
濃郁的槍意瀰漫與天地間,那黑袍少年,顫抖着手臂,握着長槍的手都在痙攣,然而,他又一次擋住了。
“哼!”
夜非已經有冷意在閃爍。
“刷刷刷!”
他一連劈下了十數劍,每一道劍光都絢爛如虹,齊齊斬下,猶如劍海汪洋,一重接着一重,連綿的砸下。
“轟隆隆!”
劍氣淹沒了趙牧。
“這一次呢?”些許人不由自語了起來。
只見,一道身影在劍海湮滅後顯露了出來,他仍然持這槍,身體有劍痕殘留,然而,卻無關緊要,他的眸子也是愈發的明亮。
“再來!”趙牧道。
“呵!”這反倒是激怒了夜非。
一個唐雲也就罷了,一個黑袍小子也想翻天,也想成爲唐雲那樣的存在?是不是太異想天開了!
“轟!”
他持劍上前,動用了劍訣!
天地見,劍氣蕭瑟,一道道劍意凝成實質,從虛空中閃現,視野眺望,能看到天空凝成了劍雨,隨着夜非的念頭涌動,一柄刺去。
“嗤嗤嗤!”
漫天劍光,猶如暴雨。
人們不知道那黑袍少年是如何擋住的,只知道劍光間歇,少年的身影顯露出來,仍然是安靜的站在那,髮絲有些凌亂,身上多了一些劍傷,卻沒死。
這一刻,人們多少都凝重了一些。
“真是讓人意外啊!”夜非冷笑了一聲,他知道接下來要是再不秒殺這少年,人們應該質疑他的實力了。
“你的劍,也僅此!”趙牧卻偏偏還在這一刻開口激怒他。
“呵!”
夜非冷笑,身上的劍意愈發的濃郁,他的髮絲在這一刻凝成了劍,白衣紋理凝成了劍,目光望去皆凝成了劍,天地萬物無不可化作劍。
“嗡!”
他的身影一閃,猶如鬼魅一樣閃過,刷刷刷刷!眨眼之間圍繞趙牧前後左右騰挪了不知多少次,濃郁的劍氣寧成劍域。
隨着他每一次移動都是一陣濃郁的劍光,如劍氣風暴。
在趙牧身上劃過,沾染了鮮紅的血液。
滴滴殷紅,是如此的顯眼與醒目。
“嗡!”
隨着夜非鬼魅般的身影止住,那一道道殘影也逐漸消散,卻有無盡劍氣風暴肆虐,穿透了趙牧的身軀,濺射了大片的血霧。
然而,卻沒有命中要害。
那長槍也死死的護住身上的主要部位,趙牧蒼白的臉上透着萎靡,身上一處處傷口觸目驚心,讓人膽寒,卻依舊道:“你的劍,並不怎樣!”
“不怎樣?”夜非轉身看向了他,道:“既然如此,那就用着不怎樣的劍氣,殺了你吧!”
顧南的腳步卻踏上了前方一步。
“師兄!”
顧南道:“我不能看着他死!”
“可那樣……!”
顧南打斷了他們,出聲道:“從一開始我們就錯了,還記得宗主說的話嗎?拿了多少東西,得到多少好處,就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在琴谷他救我一命,並交給了我等琴譜!”
“如果,看着他們死在這裏,這和畜生有什麼兩樣?”
他上前一步,走在了半空,安靜的盤坐下去,白衣飄舞,青絲如墨,一面古琴落在了身前,他輕輕拂過,猶如一陣小橋流水。
一人人的目光也陡然落在了他的身上。
“我想領教一下海劍閣的劍術!”顧南看向夜非道。
“你?”
“配嗎?”
顧南不介意道:“若是放在往常我肯定不配,也沒這個資格!但,在琴谷當中有一些領悟,還望不要吝嗇!”
“錚錚!”
琴音彈奏,琴聲低沉,壓抑,顧南緩緩閉上眸子如沉醉在琴音世界當中,指尖連續從琴絃上劃過,一聲聲琴音也跟着響起。
這是在琴谷所學。
哪位琴宗前輩的琴術。
琴音襲來,夜非神色清冷道:“這琴音,還不配阻礙我!”
他拔劍斬去,極其絢麗的劍光剖開虛空,切割琴音,一往無前的斬去,要連帶古琴與顧南一併斬了。
顧南不爲所動,繼續撫琴。
“錚錚!”
琴音嘹亮,響徹,激昂,高亢,一陣陣琴音彈奏而出,在空中有音符跳動,有的凝成了神兵利刃,有的化作了無堅不摧的箭矢,剖開虛空與夜非的劍撞擊在一起。
“鏗鏘!”
一時間,琴音響徹之處,劍氣森然瀰漫。
兩者凝成了短暫的對峙。
夜非眉頭微皺,這琴音有些古怪,在他的認知當中琴宗的人多是修心養性之人,很少有人具備殺伐之氣,但這琴音着實透着古怪。
顧南周身跳動的古怪音符,大多都是功伐氣十足的音符。
“撫琴一曲,贈與你!”顧南閉着眼眸自語,將琴谷所學的琴譜彈奏出來,他能做的事不多,這是他盡力而爲之的事。
趙牧也得以稍稍的喘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