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之下,一道道眸光無不是鎖死在二人身上,有些震動,本以爲最後只有唐雲能走到這裏,沒想到還有一個人能與他結伴上去。
“嗡!”
一道實質的威壓落在腦海當中,他的瞳孔在此刻無限放大,隱約好似看到了一尊黑衣青年,他冷漠的站在山巔,俯瞰蒼穹。
不是在俯瞰雪山,而是俯瞰茫茫蒼穹。
似乎是感受了二人登臨雪山,他將眸光落在了二人身上,只一剎那,猶如無數雷霆轟然爆開,響徹,與腦海中炸響。
“噗!”
趙牧張口噴出了一口殷紅的鮮血,落在雪面上卻化作了血渣子。
二人直直的看着前方卻都沒有說話。
艱難的太動腳掌朝着前方走去,這一次直接凹陷到腳裸,隨着這一步二人靠着山巔又盡了幾分,那站立的黑衣青年依舊無動於衷。
隨着二人一步一步的靠近。
他動了。
朝着二人走來,是如此的虛幻,也是如此的模糊;明明在遠方時還能看到模糊的面容,卻隨着一步步的靠近,卻陸續看不清楚了。
“眼花了嗎?”唐雲在心底想着,妖異的重瞳也在不斷的綻放光輝,死死的盯着那道黑衣青年。
“咯吱,咯吱!”腳掌踩在雪面上發出聲響,兩者之間的身影也在逐漸的靠近,很快……他們來到了彼此不過十丈的距離。
這一刻,唐雲感受整個雪山都陷入了凝固當中。
恍若唯有這黑衣青年一人,他是如此的孤寂,也是這般的冷傲,卻又夾雜了無盡的孤獨,彷彿天地間唯有一人,他看向了二人。
對視中。
兩人如呆滯的傀儡,呆在哪裏一動不動。
黑衣青年上前走去,逼近二人,直至……走入了二人的視線之中,彷彿是一步踩踏進入了他們的心神,腦海。
“轟!”
唐雲心神沸騰,在腦海最深處有一尊尊古老的神祇古字在此刻如臨大敵,綻放了難以想象的神光,瘋狂的照射,如要驅逐什麼恐怖東西一樣。
然而,那黑衣青年就這樣走了進來。
穿梭在濃郁的神光當中,進入了石海。
九尊古字在此刻驟然疊加,有難以想象的神威釋放與黑衣青年進行對峙,抗衡。
逐漸。
似乎是那黑衣青年覺得無趣,轉身離開。
“轟!”
唐雲腦海一片空靈,隨着,他驀然睜開了雙眸有妖異之色流轉,視野能看穿一切,卻不再見那黑衣青年的身影,他彷彿從未出現過。
“趙牧!”他心神一凜,想到了身旁的少年猛然道。
“嗡!”
一雙眸子開闔,是如此的陌生,也是這般的滄桑,彷彿從亙古紀元中走出,歷經了無數歲月的滄桑,又在轉瞬化作清明。
“怎麼了?”
唐雲呆呆的看着他的眸光,疑惑的問:“你剛剛,感受到了什麼嗎?”
“沒!”
唐雲緊皺眉頭,沉吟了良久,道:“算了,先登山吧!”
“好!”
二人結伴前行。
在雪山之下,一人人看着停頓的二人緊篡心神,因爲他們停留的地方就是馬伕少年停留的地方,而馬伕少年就是於此失敗。
“一步,一步!”
那洶涌的威壓肆無忌憚的降下,似乎是腦海中的九尊古字激活了,竟有淡淡的神威流轉,讓那可怕的威壓不在如此攝人。
縱然如此,還是無比的艱難。
趙牧則是每行一步都感受了無盡的困難,隨着前行,他連雙腳都在打顫,他快不行了,這已經是極限了,那洶涌的威壓他過強勢。
他不甘心啊。
明明只有這麼一點了,觸手可及。
“加油!”唐雲鼓舞。
“咔嚓!”
又是一步,腳掌踩下,恍若又無窮無盡的重量加持,讓趙牧腳掌直接凹陷進去,足足到達小腿處,另一隻腿也在顫抖。
“一起!”唐雲緊緊環抱他的肩膀,給他分擔一些重量。
一步,一步,一步!
“放下我吧!”趙牧不甘心,又滿懷低落。
“一起!”唐雲咬牙上前,此刻的他也在承受莫大的重量,那洶涌的威壓並非被古字給全部抵擋,只是隔絕了小部分。
“別,我感受這最後的百步極其艱難,放棄我,否則我們誰都到不了!”趙牧看着觸手可得的山巔,那是真的不甘心啊。
明明只差一點了。
趙牧鬆開了手,他看向了唐雲,臉上帶着笑容道:“去吧!”
“一起!”
趙牧擺了擺手,直接左坐了下去,半個身子都凹陷進雪層中,他道:“我已經到達了極限,你還不同,你有機會!”
“加油!”
“我在這裏看着你登頂!”
看着放棄的趙牧,唐雲咬咬牙,朝着山巔走去,他要登臨巔峯,他要訴說一切,他唐雲雖狂卻有狂的資格與底氣。
道院,看不上他。
那是道院錯過了一位傳奇人物。
絕非是。
他唐雲錯過了道院。
憑着這個執念與不屈,他邁開腳步上前,雪山之巔的雪花飄落急促了些許,猶如暴雪一樣墜落,只是眨眼,將他覆蓋。
只能朦朧的看到一個冰球。
再下方。
隨着風雲變幻,人們已經看不清山頂了,哪裏似乎是被風雪阻礙了。
“看不到了!”池志華皺眉。
萬藥閣。
海劍閣。
琴宗。
棍宗。
槍宗等人都在蹙眉,關鍵時刻,眼看就要登山了卻忽然暗淡遮蓋了一切,一股白濛濛的烏雲遮蔽下,讓他們什麼也看不清。
“他,登到了那裏?”這些人不由在心底想着。
“山巔……我來了!”
一聲輕輕的夢囈宛若從沉睡中甦醒,一個雪球抖動了一下,將身上的漫天雪花抖落,露出了一個人影,那是一個少年。
他身材頎長,眉宇堅毅,清秀的面龐在此刻是如此的妝容與嚴肅,一席白衣飄動,黑髮飛舞,身後有古字光輝照耀,渾身像是籠罩了一層神聖的光芒。
他看着前方走出了最後一步。
一步之下,再無路可走,周圍四周皆是下破。
他,登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