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孑微微皺眉，怎麼覺得有些耳熟？
想了想他臉色變了，這不是自己先前擠兌嘲諷趙牧的話嗎？竟然被原版送回，他臉色難看，認爲這是挑釁，眸子有冰冷之色劃過。
冰冷的氣息蔓延與覆蓋。
只一下，整個院子都被冰霜覆蓋，無數的寒霜籠罩在庭院，閣樓，花草樹木之上。
楚芸芸目光一掃，卻見那白衣少年坦蕩自若的盤坐，身上縱有一層寒霜也視若無睹，彷彿是沒有感受一樣，不由冷笑了一聲：“真會裝！”
“還是要一如既往嗎？”寒孑眯起了眼。
在城南的那一敗，真是讓自己敗的體無完膚啊。
“同樣的招式，同樣的套路你認爲第二次有用嗎？”他再一次道，眼眸灼灼的停留在他身上，能看到趙牧身上凝結的一層寒霜。
“何必呢！”
唐雲搖搖頭，有些看不懂，先前既然敗的這麼徹底有爲什麼來鼓足勇氣挑戰第二次？
“你似乎對你朋友很有自信？”楚芸芸不由道。
“是！”
唐雲點頭，他自信是有道理的；東州年青一代並不弱與辰州多少隻是缺少一些王境強者；而趙牧更是橫掃東州無雙的存在。
除了自己，沒人敢說勝他。
而這裏，只是一個小小的留郡，並且動手的人在留郡都算不上前十；因此他有什麼好擔憂的？
天地間的冰冷與蕭瑟凝成了一柄柄利劍，懸浮在空中，透着極致的寒冷，讓人如墜入一望無垠的冰雪當中，刺骨的寒意冷徹心扉。
就連眼下流動的空氣都猶如冰雕利劍。
極致的寒冷，能夠侵入身體，讓血液都給凍結，凝固！讓人喪失抵抗之力，趙牧卻無動於衷，甚至覺得太弱了，他的眼瞳也不自覺的浮現了一道黑衣人。
獨自站立在雪山之巔，不知道爲什麼，就是莫名的想起。
“晃神？”
這一幕，也被寒孑敏銳的察覺，他只覺得自己的尊嚴被人狠狠的撕下，放在地面踩一腳又一腳，似乎是不夠發泄，還特麼吐兩口痰。
否則哪裏能這麼噁心。
這是有多看不起人才會出現戰鬥中的恍惚。
不止是寒孑，所有的人都臉色微變。
楚芸芸更是看了一眼唐雲，同情道：“你朋友要完了，惹怒了寒孑誰也救不了他！”
唐雲臉頰上掛着溫和的笑容：“是嗎？”
“咻！”
他話音剛落，漫天冰雕利劍破空而去，每一柄呼嘯中都能輕易的屠殺同境強者，小寒子的實力也絕非城南那一戰可比。
然而在唐雲眼中，仍然有些不夠看啊。
趙牧舞槍，銀槍周圍竟有寒冰飛舞，風暴凝聚，宛若寒孑先前的造勢都是爲他所造，眨眼功夫，他眸子內有寒芒一閃，一杆銀槍猛烈刺去。
“吟！”
銀龍在咆哮，在嘶吼，恍惚中人們看到了一頭張牙舞爪的冰霜巨龍，它呼嘯前去，身前有一柄柄冰雕利劍刺去，落在龍身無異於撓癢癢。
龍首撞擊，一面面冰牆被撞破。
極致的寒冷籠罩在他的身上，讓他陷入僵硬冰封。
彷彿先前營造的一切，都是爲趙牧所爲。
“咔嚓！”
銀色的巨龍在緩緩消散，露出了本形，只是一杆銀槍，舞動時，漫天寒霜飛舞，槍出時，無盡冰封凝成銀龍，威勢滔天，勢不可擋。
槍芒落下時，抵在了他的喉嚨處。
一如城南一戰。
乾淨利落。
甚至是連過程都沒什麼變化，幾乎還是同樣的招式，只不過寒孑更強大了一些，卻依舊難逃一槍貨色，被瞬間秒敗。
寒孑死死的盯着那雙瞳孔。
能看出這是冷漠與無情的，這一槍若非是在最後關頭，升起了什麼一瞬的猶豫，已經刺破了自己的喉嚨。
“沒有下一次了！”
趙牧道。
再一再二不再三。
寒孑明白他說話的含義，眼睜睜的看着那黑袍少年轉身，將手中的銀槍收攏連看自己一眼都沒有，彷彿只是一個可笑的小丑。
他忽然有些想笑，笑自己的鬱悶與可笑。
楚夫子眼睛明亮。
當趙牧起身的一刻，他就有一種感覺自己賭對了，賭贏了！
當銀色巨龍與院落之上咆哮肆虐時，他驚豔了。
當一切都消失時，他笑了。
賭贏了。
不僅僅是賭贏，還是超乎尋常的贏；這一槍讓他看到了趙牧的潛力，更能看出趙牧依舊沒有動用全力，只是隨意的使出一槍。
他眼睛微眯，暗自道：“整個留郡能與他媲美的怕也唯有幾人吧！”
思考的功夫。
楚家那羣人也陸續瞪大了眼，無不是瞠目結舌駭然道：“這，這，這怎麼可能！”
秒敗寒孑。
要知道寒孑被尊爲小寒子可不是吹捧出來，那是一戰一戰打出來的。
楚芸芸也猶如吃了蒼蠅一樣臉色噎的難看，她沒想到這個趙牧竟然真的擁有這種實力，說無人能承他一槍，就無人能承他一槍。
憑剛剛的一戰來看。
寒孑他確實不配人出槍。
一槍就被秒的人，會配人出槍？
“連一槍都承受不住！”她看着寒孑茫然呢喃，再看向自己先前的挑戰忽然覺得是如此的可笑，自己說他人天外有天的時候，是否也想過自己？
她眼角餘光不經意間掃去時，還能看到那白衣少年不過是彈了彈身上的寒霜，對這一戰沒有一絲一毫的意外。
宛若。
本應如此。
在皆寂靜當中，還是那白衣少年率先打破的寧靜，他將目光落在了剩餘的一些人身上，道：“你們當中，還有誰要請教的嗎？”
嗯嚶嗯~
楚家的人搖頭如撥浪鼓。
這個秒敗寒孑的妖孽，他們那裏敢動手。
唐雲不由看向了陽浩然。
後者縮了縮脖子，恨不得地面出條裂縫鑽進去，表示一切都和自己沒有關係，那裏還有不擊敗趙牧誓不爲人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