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客幾乎全部走了,武家的人也將喜慶的氣氛內斂,換做的則是凌厲,渾厚的戰意直衝雲霄,將這天穹都要撕裂出一個口子。
武家武啓。
武家族老。
他們一步步走去,尤其是武啓身上更是披上了久違的戰甲,這是一層金黃色的戰甲,在晨光的照射下折射出一道道光澤。
他的掌心提着一柄大日劍。
武九霄擡頭看着這一幕眼眸內也有鋒芒閃爍,大婚當天被人接連的攪局,要說他沒有憤怒明顯是不現實的,只是一直都壓在了心口。
“需要我嗎?”唐雲問道。
“我是挺想的,但有人不同意!”武九霄聳聳肩,武家這般大總有一些迂腐的人,覺得武家的事就要武家的人來解決,總靠一個外人算哪門子事。
“那好,我也有數年沒有回東州了,便告辭了!”
“行,等我解決完這裏的事,再去找你!”武九霄隨意而灑脫。
“好!”
洪劍念頭涌動有一口飛劍停留與幾人身前。
“我讓人送你!”
唐雲笑了一下,道:“不用了,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少年了!”
武九霄怔了一下,看了看唐雲,又看到了一側的凰,趙牧,甚至是洪劍,忽然覺得時間竟然是流逝的如此快,令人應接不暇。
“那好!”
“告辭!”唐雲四人走在了巨劍之上,隨着破空聲響起,許多道目光都停留這了這柄巨劍上,凝視着那道身影,直至消失與眼前。
“我們也出發!”
數天後。
東州,有一口巨劍降臨在劍冢之內,頓時間,大地上的劍陣如被激活,有一口口血色的巨劍本插在大地,陡然之間懸浮在蒼穹中。
一面巨大的陣圖懸掛在蒼穹上方,與下方的大地所映照,讓流動的空氣內充滿了劍意。
洪劍內心一驚。
他未曾想到傳送過來竟然直接進入了一處兇險的劍冢,然而看着唐雲一行人都神色淡然,彷彿不是第一次來,內心便稍稍穩固了不少。
“劍冢!”
唐雲低語了一聲,他的感知能敏銳的感受有一道劍光正在飛速的趕來,它穿梭在虛空深處,每一次跨越便是數不盡的距離。
眨眼功夫,便來到幾人身前。
“錚錚!”
“小心!”洪劍眸光一凌,他自然認出了眼前的東西,知道極其的危險。
“不用!”唐雲搖搖頭,掌心攤開能看到三尺青鋒如游龍一樣環繞在他的掌心,時不時輕輕的牴觸唐雲的手掌,做出親暱的動作。
“這……!”洪劍啞舍。
“沒事的!”唐雲笑了笑,目光朝着後方望去,這一次以他王境八重天的修爲能看出一些端倪,一口殘破的聖劍落在劍陣的中央。
周圍無盡的劍氣都是以它爲中心,數不盡的劍氣將此地化作了特殊的領域,每日都有數不盡的劍道氣流沒入聖劍體內,對它進行養傷。
“怕是過不了多久,這聖劍便會癒合了!”唐雲眯起眼看着。
不過他也未曾在這多做停留。
以金身境掌控這劍陣?
只是想了一下他便陷入了一陣的犯傻。
這太夢幻了。
“好久沒回來了!”唐雲眼眸泛着灼灼的明亮,他已經有數年未曾回來,池志華,老嫗,甚至是百國之地的大道學宮,他都好久沒回去過了。
“我有一些想父母了!”趙牧忽然低聲了一句。
“過幾日就回去!”唐雲輕笑。
一行人漫步行去,他們的速度很快,不多時便看到了前方的一座巍峨學宮,臉上也泛起了燦爛的笑容,他們回來了。
三年的時間,大道學宮似乎有很大的變化。
不僅更加的繁華氣派,甚至還有蒸蒸至上的氣運,這是肉眼難以尋到,可唐雲莫須有的擁有這一種感受,臉上的笑容也更濃了。
只是。
他的笑容漸漸凝固,因爲前方的山頭一位模糊的身影盤坐在那,他的周身被朦朧的霧團所覆蓋,讓人難以看清他的容顏。
“誰?”洪劍道了句。
“比我想想中的要晚了許久,不過不要緊了!”那盤坐的身影站起身來,無比熟悉的聲音沒入耳中,讓幾人一瞬想到了此人是誰。
九龍山,老祖!
當目光再望去的時候,九龍山老祖周身的霧靄已經散去,將真容給顯露出來,天穹都在眼下陡變,風雲逆流激盪,寂靜與冷幽的氣息瀰漫天地間。
蒼穹之上,有一抹悽豔的紅,像是無邊無際的火燒雲,最後的夕陽殘留。
只是在這火焰之內,人們感受了極致的熾熱。
九龍山老祖走了一步,他那垂垂老矣的身軀竟然站的筆直,從他的身上也一下爆發了驚人的氣息,如同是天地之間的王者。
有彷彿是一尊無限接近聖人的存在。
在他的背後,無盡的火焰呼嘯而來,如要將他吞沒,在他的身後凝聚了一尊更加巍峨的身影,宛若隻手託天,渾厚的氣息,壓蓋了一切。
一柄彎刀降臨在了他手中。
一道道吹拂的威風猶如彎刀,不斷的切割人的肌膚,生冷刺痛。
唐雲的眸子漸漸收縮。
“不會再給你機會了!”九龍山老祖一字一頓道,他感受了威脅,一個源自與小輩的威脅,聽上去有一些荒唐,卻確實如此。
他殺氣與胸膛內積攢了數年。
昔日聖人一葉法紙的降臨便是一根刺,難以拔出。
今天他將親手將這一切都給解決。
“回劍冢!”唐雲眼眸閃過凌厲之色,他清楚的知道九龍山老祖持有的是什麼,持有聖器的老祖足以劈殺一切,非同境持有聖器這難以抗衡。
“留這吧!”
九龍山老祖的大手朝着前方拍下,他後方的那尊巍峨法相同是如此,一隻磨盤大小的手掌本就令人絕望,其上又覆蓋了一隻遮天之手。
雙重之下,令人感受了無盡的絕望。
“重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