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柏年剛剛站穩,耳邊傳來的皆是傅微的尖叫,正當她準備一巴掌打醒這個姑娘時,腳上的拉扯力讓她一時間有些驚慌,那種從地底向上而來的拉扯,那股寒意讓她哆嗦一下。
她緩緩向下看去····
“白鑽鑽同學,你能把手從我小腿上拿開嗎?”
白鑽鑽閉着眼不斷的開始呢喃,什麼‘操縱的人偶啊,’‘來自地府的財寶啊’等等。
“鑽鑽同學,傅微同學,你們要是害怕,就躲我後面,不要扯住我,讓我過去看看。”
看着襲柏年不爲所動的樣子,傅微和白鑽鑽立即放開她,渾身輕鬆的襲柏年長舒一口氣,至今走過去。
她整理了下衣服,邊走邊說:“心存迷惘纔會看見妖異之物。”
襲柏年沒管身後人詫異的眼神,走到大門口,頭歪歪一瞥,探出頭張望。
傅微和白鑽鑽感覺,那扇門,就像斷頭臺似得,等着襲柏年擺好死亡的姿勢後,那股來自地獄的砍刀就會現行,一瞬間從上落下,瞭解她的生命。
正當兩人緊緊相擁,帶着恐懼與驚怕的心情,準備親眼見證那種死亡時,只見襲柏年伸出一隻手,說道:“站起來,姐妹,繼續趴着只會擠壓心臟的。”
‘勇猛’兩個字在傅微和白鑽鑽的腦海裏刷屏,她們眼見着那雙白手一把抓住襲柏年伸出的手,似乎想要把她給拖走一般使着勁。
“謝···謝。”與想象不一樣,那聲音帶着三分天真爛漫,不太標準的普通話更增嬌媚,讓傅微腦海裏閃出狐妖媚人的橋段。
“不客氣,你也是我們744寢室的室友吧?”襲柏年看着對方似乎不太方便,於是立即走到她的身邊。
“別去!!”白鑽鑽和傅微焦急的擺手,但是害怕的二人根本不敢上前。
兩人還沒說出口,就看着襲柏年被一把拉了過去——眼前只有空蕩蕩的寢室門口。
完了,整個寢室最勇猛的救星就這樣被拖入地獄的深淵了!
兩人驚恐的差點哭出聲,結果襲柏年又出現,只不過手裏大包小包都是東西。
她看着兩個流淚與鼻涕不自知的二人,嘆了口氣說道:“二位,過來幫個忙,這個是我們室友的東西。”
“你說的室友···是能看見的嗎?”傅微小心翼翼的問道。
“恩——也許,”襲柏年沉默了一會兒,又說:“假如你們不過來幫忙,她也許會變成你們看不見的。”
說道這裏,她轉過身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邱岷山。”那個軟軟的聲音說起話變得平和,還有點害羞。
白鑽鑽率先聽出不對勁,於是扔開愣住的傅微走過去,一看到襲柏年身後蹲着的人有影子,於是安下心來,接過襲柏年遞來的行李安慰道:“你好,我叫白鑽鑽,也是油畫系的。”
傅微看着二人平和熱情的樣子,也放下心來,她趕忙爬起走出去,看到扶着膝蓋的鮎魚頭少女起身,原先毫無表情的臉頓了頓,忽然微微一笑道:“你好,室友。”
名叫邱岷山的少女雙頰紅紅的似塗抹腮紅一般,雖然髮型的帥氣增加了她的清爽,原本不笑的臉有一種威儀,嚴肅冷漠,卻令人違抗不得。
傅微想起自己剛纔哭爹喊孃的倒黴樣,於是笨拙的裝腔作勢道:“當然,我叫傅微。既然是室友,你就大大方方的進來被,搞那樣一出幹嘛?”
“對不起啊。”邱岷山奶呼呼的聲音讓傅微聽得渾身不適,她只能側過臉,進來不要讓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邱岷山的聲音上。
“就一句對不起啊?”傅微有些莫名的惱火,跟着她進來的時候一直數落道:“好好說一個讓我原諒你的理由啊?說話怎麼這麼短?怕不是心裏有那啥的···”
“傅微同學,你如果不幫忙,也把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襲柏年想起剛剛的爭吵,於是開始讀檔,繼續說道:“人家又沒說要主動嚇你,是你在哪裏驚昂硅膠(驚聲鬼叫)的好嗎?”
“我,就我一個人嗎?那個白鑽鑽不也是一樣的嗎?像是個氣氛組的一樣配合我,你怎麼不說她?”
被點名的白鑽鑽正幫着邱岷山鋪牀,一個回頭對身後的邱岷山說道:“不好意思哈。”
“沒事,是我的錯。”邱岷山沒什麼表情,聲音更低了。
襲柏年看到白鑽鑽和邱岷山的樣子,心中更加惱火,轉頭對傅微說道:
“那是你被閒出了p,自己早點事情就不會老是這樣疑東疑西的。”
“我閒?我現在還沒開始鋪牀呢!誰叫你不幫我?”傅微抱胸叫道。
“哦豁,你說的好好笑哦,你是我什麼人,我憑什麼要幫你?”
“那邱岷山是你什麼人?你幹什麼幫她拿行李,不幫我騰櫃子?”
“人家可沒像你這樣說話沒有禮貌,說的好像大家是你的傭人似得,給錢沒啊?這麼囂張?”
“哦,就是想要錢啊,沒事,我多的是,你要多少我給你?但是你得有個要錢的姿態吧?”
“我呸,說的好像是你賺的錢一樣,明明一副大小姐的樣子,花着自己爹媽的錢,還能這樣趾高氣揚的,腦子是被糊了吧?”
白鑽鑽看着爭吵不休的兩人,心中有些隱隱的擔心,側頭想讓邱岷山跟着去勸勸,結果那蒼白的小臉上,露出興奮的神情。
“不是,”白鑽鑽說:“你別一副喫瓜的樣子,要是打起來就糟糕了。”
“不會的。”
看着邱岷山莫名的自信的樣子,白鑽鑽嘆了一口氣,走上前說道:“兩位,先別吵,咱們要不要先去喫飯?”
襲柏年率先回過頭說道:“要,但是我不想跟她喫。”
“呵,”傅微抱胸說道:“巧了,我也是!”
白鑽鑽眼神示意邱岷山上前,但是遲鈍的她還在傻乎乎的對着修羅場喫瓜。
看着襲柏年和傅微應該沒辦法那麼快心平氣和,於是她率先帶着襲柏年先走,讓獨自與傅微處在一室的邱岷山一下子慌了神。
且不管傅微和邱岷山,白鑽鑽看着眼前這個直爽的姑娘心情好轉起來,問道:“你今年多大啊?”
“剛18歲呢,你呢?”
“比你大半歲,你是江城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