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百路行 >第30章 迷情揣測
    大家終於風塵僕僕的到了白媽媽的家,白媽媽和翠榮嬸看到髒兮兮的衆人,趕緊帶着她們去房間。

    張悅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和日生興將布懸放在他的牀上後,長舒一口氣,活動下筋骨說道:“這小子真沉。”

    “是啊,他有練過的。”日生興趕緊把他的鞋子脫掉後,累得坐在凳子上回答。

    “行吧,你休息下跟着我一起去村口,讓小姑娘們在家裏先休息下。”

    張悅的話很合理,可是累得不行的日生興卻嘆了一口氣,想到自己是個男孩子,於是只能認命的跟着張悅先去村口。

    日生興回頭看了看昏迷的布懸,心想着:應該沒那麼快吧·····

    而到了白媽媽家的襲柏年在自己的房間洗了個澡之後,傅微開始給她慢慢上藥,邱岷山委屈的看着襲柏年的傷痕,再一次道歉。

    “沒事,你又不是故意的。”襲柏年安撫着茫然的邱岷山。

    一旁的白鑽鑽也點點頭說道:“以後啊,你多跟着我們一起鍛鍊,這樣不至於爬了一會兒就會累。”

    “恩恩!”邱岷山有些奇怪的繼續說道:“那個瘦高個怎麼就死了了?”

    “誰知道呢?不過他們也很惡劣的,把人家翠榮嬸打暈了跑出去,到底是有什麼東西吸引着他們?”傅微說完,吹了吹那些傷口,點點頭繼續說道:“好了!”

    “我想,還是那個網站上的什麼寶藏。”白鑽鑽停住一兩分鐘,說道:“可是···”

    “可是什麼?”傅微問道。

    “可是我總覺得,徐奶奶不可能會成爲惡鬼的。”

    此話一出,大家紛紛追問,白鑽鑽只能解釋道:“原本說鬼子把錢都藏在一個誰都發現不了的地方。後來徐奶奶去世後,有人就說,是因爲徐奶奶看到陰魂不散的鬼子,被找了當替身,現在只要誰想要寶藏,就會被徐奶奶殺死。”

    白鑽鑽搖搖頭說道:“但是,我覺得,徐奶奶那麼好的人,幫助鄉里的孩子們讀書,村裏很多人都受過他的恩惠,她即使真的變成鬼魂,也不會做壞事的。”

    傅微一聽這個,就來了精神,她那亮晶晶的眼睛忽然盯住大家。

    “子不語裏面有一個故事就說過——

    常州的老顧傍晚去郊區溜達,不久天黑,便借宿在一座古廟。廟裏和尚對他說:“今天晚上一戶人家辦白事,我們要去給人家超度,得麻煩你給我們看廟。”老顧答應了,關上廟門,吹滅燈,倒頭就睡。

    三更時分,就聽到有敲門聲,動靜還挺大。老顧問:“誰啊?”外面人說:“沈定蘭啊。”老顧被嚇一跳,沈定蘭是他的老朋友,但十幾年前就死了。老顧不敢給他開門。

    外面人又說了:“你別害怕,我有事找你。你也知道我死十來年了,覺得我會進不來嗎?看在故人的情分上我才按常人辦事的。”

    老顧一聽,不得已開了門,只聽有人墜地之聲。老顧慌亂之間想要拿蠟燭照明,地上躺的人就說了:“兄弟啊,我不是沈定蘭,我是東家的人,被媳婦綠了,還被殺了,我冒充沈定蘭就是想讓你幫我申冤啊!”

    老顧說:“我一介草民,咋幫你?”那人:“讓官府看我屍體上的傷就可以。”“那你的屍體在哪呢?”

    那人:“你點着燈就能看見,但是看到燈,我就不能說話了。”

    這時外面又響起了扣門聲,聽着人挺多。老顧出去迎接,原來是和尚們回來了,還跟老顧抱怨:“我們正給人家唸經呢,屍體居然自己不見了,害我們空跑一趟。”

    老顧就把事情告訴了和尚們,他們拿着火把去看屍體,只見屍體七竅流血躺在地上。於是一起報官,爲其申冤。”

    白鑽鑽歪着頭問道:“你是說——”

    “我是說——說不定是徐奶奶是想申冤呢?”傅微此話一出,白鑽鑽也來了精神,她仔細想了想,說道:“我也是覺得奇怪,這個謠傳小時候我沒什麼印象,知道我上高中的時候,村裏才傳出寶藏和惡鬼的傳說,但是當時我問媽媽的時候,媽媽讓我好好的在鎮裏讀書,不要七想八想,這樣我也就沒去理睬了。”

    “直到去年的時候,我高考結束,網上就出現那個打油詩,之後很多外地人就跑過來說要尋寶,我媽怕那些人會對我不利,讓我直接去城裏找個環境安全的地方住着了。”

    “不很自然,”襲柏年考慮了一下說,“就這裏的一切事故來說,總讓人有種不太十分舒服的感覺。”

    襲柏年站起身,她此刻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這裏的情形使我很不安,我有一種感覺”——襲柏年突然變得有些睿智

    ——“我覺得有件事在慢慢地醞釀。也許,真的跟這個傳說有關係。”

    “不是也許,是肯定。”傅微也點點頭回應道。

    “珉珉,你查查看那個網站還在不在。”襲柏年想到昨天邱岷山說的話,在四個人之中,就屬她的電腦技術最好。

    “行,稍等。”邱岷山拿出筆記本電腦,剛開機,忽然眉頭一皺,轉頭問道:“鑽鑽,你家沒網了?”

    “不可能!早上還有的啊?”白鑽鑽迅速看了看自己的手機,她驚奇分的發現,不止沒有無線網絡,連電話都沒信號了。

    “我的手機沒信號了!你們的呢?”白鑽鑽話音剛落,大家紛紛看向自己的手機。

    “我的也沒有,但是,我10點半的時候,明明有跟別人聯繫過啊?”

    襲柏年的一席話,讓大家立即陷入恐慌,邱岷山想了想說道:“沒事,反正已經跟警察叔叔說過了,他們應該很快就到。”

    “是的,”白鑽鑽繼續說道:“不過因爲事發在山裏,警察叔叔也是說會開到村口,讓我們帶他過去。”

    “那就不怕了。”傅微舒心了。

    四人聞着飯香趕緊下去,卻看到張悅和日生興皺着眉頭說話。

    “怎麼了?”白鑽鑽趕緊上前問。

    “悅哥的車不知道被誰弄的爆胎了,現在村裏除了悅哥,沒人有車了。”日生興抱胸說。

    “那怎麼辦?不如走到村口?”傅微問道。

    “也行,只不過我剛剛發現,我手機沒信號,從這裏走到村口起碼要一個多小時,我怕警察聯繫不到我們,以爲我們報假警。”張悅捏了捏眉頭。

    “那也沒辦法了,反正走到村口再說吧。”白鑽鑽說完起身走到張悅身邊,對襲柏年說道:“不好意思啊,原本是——”

    “沒關係的,這是突發事件,我們理解,你們早去早回吧。”傅微接住話。

    白媽媽一臉愁容道:“要是警察不在,你們也儘早回來,說不定什麼時候又有信號了,我們再跟警察聯繫一次。”

    “行,白阿姨,你先照顧下他們,我和鑽鑽早去早回。”張悅說完,帶着白鑽鑽率先離開大院。

    此時已經12點多,白媽媽將張悅和白鑽鑽的飯菜打包好保溫,再帶一份給隔壁的海嬸,臨走前讓翠榮嬸和其他的同學們先喫。

    此時庭院裏冷清清的,大家喫飯也是安安靜靜的,翠榮嬸唉聲嘆氣的,偶爾抹着眼淚。

    襲柏年安慰道:“翠榮嬸,這不是你的錯,無論如何,您都是做到您該做的了。”

    “要是···要是我提前就鎖了門——”翠榮嬸還沒說完,傅微打斷道:“您及時提前關門了,他們想跑出去肯定也會跑出去的。”

    日生興點點頭說:“我看,他們的目的,就是爲了尋寶的,您假如阻止的態度強硬了,說不定下次他們就不是打暈您這麼簡單了。”

    翠榮嬸只能嘆了口氣,惶惑了一會之後,才斷續地,一面點一點頭說:“也是啊,我就說他們怎麼出手那麼大方,借住一個晚上,就給我1000塊錢,我說用不到這些,他們卻一直叫我收下。”

    “那他們有帶什麼東西沒?”襲柏年說。

    “東西啊——”翠榮嬸想了想,說道:“就他們自己的包,那兩個姑娘就兩個小揹包,倒是那兩個男人的包很大,就像···就像小林出門時背的什麼——登山包。”

    “小林?”邱岷山問。

    “就是海嬸的兒子,現在在醫院裏面做事兒,聽說這週末就會休假回來。”

    “登山包····等等,我記得他們應該是有車纔對啊?”襲柏年看向衆人,傅微點點頭說道:“人家有車,但是我們沒鑰匙啊。”

    “也是····”襲柏年也沒了主意。

    邱岷山轉頭看向日生興,問道:“布懸如何?”

    日生興嘆了口氣說道:“現在還在昏迷,我就怕後半夜會發燒。”

    “他也太弱了吧!”傅微說完吃了一大口紅燒肉。

    “他小時候曾經被人綁架過,後來差點被人撕票。之後他的心理抵抗力很差···”

    日生興說話的語氣顯得緩慢而嚴肅,似乎是經過深思熟慮才決定把這件事說出來的。

    “那怪不得···”傅微心中產生歉意,於是擡頭道:“對不起,是我沒了解清楚就瞎說了。”

    襲柏年轉頭看向眼光真誠傅微,她忽然理解,爲什麼自己和其他人會在無意識中,開始接納這個咄咄逼人的傅微。

    午飯剛喫完,還在喝水的傅微看到大院的小花小草,一時興起,把自己喝的水倒了一些在花草上。

    擡頭看向不遠處的山巒,薄霧漸漸變得愈來愈濃了。傅微有些心驚肉跳,她似乎能聽到腳步聲在四周行道上的迴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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