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百路行 >第49章 虎穴狼窩的險境
    此時的世界,像是被遺忘在偏僻裏的破屋中,這樣的寂靜、恐懼。她們想逃出這個危險的地界,但是這裏似乎依舊與外界隔絕了,快速的車速,三三兩兩的公交車,都讓她們陷入着破敗的險境中。

    不僅如此,刀疤男帶着笑渦的臉,和身邊另一個冷漠的,不愛說話的男人,一直盯着她們。

    在這久待的焦躁中,男人們皮鞋接觸者車底,刀疤男似乎踩着節奏般,奏出一陣的清響,想讓這個狹隘的地方,顯得活潑起來。

    襲柏年有些憎惡着鞋聲,一步響於一步,似乎是故意的。

    她看向兩個男人的言語舉動,但是對方顯然不想在講話,不過雖然她看的並不清楚,但是知道,她們已經是被盯上的獵物。

    這裏的深夜,怎麼會有一輛奇怪的公交車?

    她的思緒開始不斷回朔,忽然,她想起那個瘦男人說的話。

    很有可能,與餘虹案件相關的人員,都被劫持在這輛公交車。

    也對,只有公交車,纔有可能裝得下那麼多書吧。

    她掃了一眼緊張的周悅,眼神示意她先不要認出自己。

    而周悅眼裏雖射出短暫的悲喜後,又夾雜着驚疑的光,在她大概纔想到襲柏年的想法後。她迅速避開她的視線,低下頭,將張皇的眼神埋下去。

    “柏柏,怎麼辦啊···”傅微有些慌了,現在這個情況,是個怎麼樣的情況?

    邱岷山則是緩過氣後,看了一眼現場,無奈的幽幽來了一句:“世事無常,大腸包小腸。”

    白鑽鑽擰了邱岷山一下,小聲道:“彆嘴貧了,先保命要緊!”

    邱岷山嘟嘴回了一句:“要報110嗎?”

    傅微趕緊擋住邱岷山,微微轉頭回嘴道:“怎麼報警,咱們都在車上,車在開呢!”

    邱岷山回道:“讓司機師傅下次放我們下去唄。”

    傅微掃了一眼司機師傅,眼尖的她發現一個不好的事實。

    她轉過頭,悄聲道:“這個,也是那羣去二手店老闆店裏的人之一。”

    那個司機,雖然沒說話,但是異常的冷靜,似乎在百無聊賴的,通過後視鏡,盯着她們四個人。

    事情已經有些不對勁了。

    邱岷山毅然的走到襲柏年身邊,輕聲說道:“能掩護我報警嗎?”

    白鑽鑽也適時的岔了進來,說:“微微那句話不在你的聽力範圍之內?”

    襲柏年自然知道邱岷山是個勇敢的人,緊抿嘴巴,點點頭。

    她看了一眼白鑽鑽和傅微,兩人只能認命的悄然擋住司機的視線,和對面兩個人的視線。

    “叔叔們,這麼晚了,你們是有事情嗎?如果有事情,可以把我們放出去,我們不耽誤你們做事。”

    襲柏年仔細的說話,眼神觀察着對面的人。

    臉上有刀疤的男人拿着刀,慢慢悠悠的走過來,在離襲柏年一米距離的時候,笑着說道:“把手機扔出來,要不然,哥哥們就要先給你們來幾個窟窿咯?”

    他聲音裏的惡意簡直不要太明顯,白鑽鑽和傅微緊緊靠近襲柏年,襲柏年哀愁的聲音迴應道:“您讓我和朋友們商量下嗎?”

    那把帶着銀光的刀,慢慢靠近襲柏年的脖子。

    很不幸的是,這位刀疤男很會耍刀,那刀向一隻纏上襲柏年的貓,有時感情豐富的摩拳她的上衣,有時徘徊在她的臉四周。

    襲柏年此時只能咬住下嘴脣,忍耐着。

    她眼神閃向邱岷山,只見邱岷山眼神上下閃動後,主動遞出手機。

    襲柏年心中瞭然,也拿出自己的手機,眼光仍然流連在邱岷山。

    白鑽鑽僵直的遞出自己的手機後,傅微也只能一起照做,面無表情的遞了過去。

    那個刀疤男似乎很滿意她們的順從,眼神在襲柏年和傅微身上徘徊了一會兒,那種眼神,讓傅微簡直噁心到想吐。

    她只能抓着襲柏年的手,以尋求安慰。

    看着傅微闔起眼睛,發抖,襲柏年握住她的手,對上刀疤男,勉強的笑道:“那,我們現在已經交出手機了,您能讓我們下車嗎?”

    “很抱歉,也不行,因爲我們在處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既然你們也上來了,就是緣分,等事情結束了,哥哥們會陪你們好好玩玩。”

    刀疤男的語言,分明暴露出他下流的想法。

    襲柏年此刻大腦也是嗡嗡的,但是她不能慌,她如果慌亂起來,身後的大家也會恐慌。

    邱岷山在白鑽鑽和傅微的掩護下,悄然抓住襲柏年的手,將她的手拉到身後,悄悄在她手心寫下幾個字。

    ‘已經報警,定位開啓,預估半小時。’

    “也就是說,我們必須堅持半小時!”襲柏年心中暗想,她思索片刻,謹慎的詢問道:“那請問下,你們處理的事情,有結果了嗎?”

    刀疤男身邊的男人眯起眼睛,慢吞吞的問道:“怎麼了,小姑娘,你也感興趣?”

    那個男人身上散發的氣壓,比起□□刑訊的刀疤男更加明顯,他一步一步的走向襲柏年,一隻手向後摸索了一下,掏出一把鋒利的砍刀。

    襲柏年深吸一口氣,心臟的聲音幾乎響徹耳邊,跟着那人的步伐,一點一點的加強。

    那種死亡的恐懼,讓她下意識就要尖叫起來,背後的冷汗幾乎將她的後背沁溼。

    邱岷山見到襲柏年的恐懼,用力一擰她的小手臂,讓她從驚怕和恐懼的僵直中醒來。

    這個當頭一棒的效果,讓襲柏年立即定了神,她也不再回避,看着走向自己的男人道:“我們是周悅請來的偵探,也許,會對你們想要知道的真相有用。”

    拿着砍刀的男人躊躇了一會兒,看向刀疤男,刀疤男無所謂的點點頭,他眼神瞟了一眼襲柏年,突然間用手中的砍刀劈向襲柏年。

    意想不到的巨大變故,讓襲柏年身後的姑娘們嚇的大叫,而襲柏年顯然也沒有料到會這樣,臉色陡然變成灰黃,想象得到自己馬上會被砍成血人,認命般的閉上雙眼。

    但是,那刀似乎沒有砍刀自己的血肉。

    襲柏年睜開死了似得眼神,砍刀停在自己的脖頸邊。

    畏懼死亡的身體,因爲這死亡的危險,脖頸邊也產生針刺般的疼痛,但是襲柏年知道,自己猜對了,那麼,大家也就有了生還的機會。

    無論怎麼樣,都要熬過半小時!

    “小姑娘,我能相信你嗎?”那個男人眼神銳利的像冰凝結成的針,毫不留情的刺着她的靈魂,使得襲柏年苦於麻木的疼痛中。

    “看你們的樣子,估計也沒什麼結果不是嗎?”襲柏年冒着對方散發出來的寒氣,直奔主題。

    那個男人眯着眼,眼前這羣小姑娘,猶如小瓢蟲落在惡作劇的熊孩子手上一般,被繫着細線,能隨着自己的盡情玩弄、虐待。

    她們的性命,只在自己的一念之間,只是一個遲早問題。

    “好,小姑娘,你最好給我一個滿意的回答。”那個男人的刀從她的脖頸處慢慢移開,卻一個隨意,打在公交車的鐵柱上。

    那聲響,震得車裏的人全都一驚,除了他的同伴無聊的開始播着橘子皮,一口一口的喫。

    就在這樣一個昏黑的晚上,襲柏年只能壓住自己的喪氣,雖然車窗沒關,風灌進來沒有那麼冷,但是眼前的這場沒有硝煙的戰場,讓她的鬥志,也瞬間燃燒起來。

    她看向不遠處的周悅,點點頭道:“你別怕。”

    周悅睜了孩子氣的眼睛,懇託似的看着襲柏年。

    襲柏年看向那位警惕的陳教授,他似乎在她的眼神中感受到危險,微微縮了縮身子。

    “陳教授,我想請問下,案發當日,你的行程是什麼?”

    陳教授一點都不想回答,但是刀疤男也隨着襲柏年的提問,望向他,那個賽過冰霜的冷眼,讓他不由得一陣哆嗦,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一整晚都呆在家裏。”

    “是嗎?”襲柏年看着陳教授,昏黑在她臉上若隱若現,車窗映出的明亮的燈光,與昏黑交織,讓她的眼神猶如利刃的一擊,直衝在陳教授的心中。

    “如果是您與您夫人的家,那麼我收到的消息,可是因爲您有賭博,欠了高利貸,尊夫人與您已經劃清界限了。我想,您應該不是呆在這個家吧?”

    襲柏年的話,讓陳教授的心又沉重起來,他原本一驚,被刀疤深深看了一眼之後,心中暗罵自己——我爲什麼偏不忍幾天,這樣急急地被妻子知道自己賭博的事情,導致,導致,我什麼都沒有了!

    眼前的少女,她必然,必然知道點什麼。

    不行,自己不能輸在這!!

    “我的事情,你調查的滿清楚的嘛,是啊,我那天,一直呆在職工宿舍,有問題嗎?”

    “有,因爲,您又說謊了。”

    襲柏年威嚴和冷眼盯着陳教授,陰鬱慢慢爬滿了陳教授的臉,顯然,他沒想到,這個小姑娘的本事挺大的。

    刀疤被襲柏年的話,說的整個人動了動,他轉過頭,死死的盯着陳教授,手中的刀在他的眼神中,玩的活泛起來。

    陳教授知道,刀疤男是起了殺心,他的後腦勺似乎被打了一拳,讓他半晌無言。

    襲柏年趁勝追擊,說“有人在8點左右,看到你開車出去,請問,你去哪裏了?”

    兩人依舊對視着,陳教授的心沉靜下來,在沉重的壓迫中,緩緩說:“我的確出門,不過,是去找人了。”

    “找誰?”

    “餘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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