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餘籌感受到自己似乎被周圍的空氣所排擠,讓他壓抑的喘不過氣。
“想必,您早就和這幾位先生,是熟人了。”襲柏年的心又覺得沉重起來,她掃了一眼餘籌和刀疤男,繼續說道:“這幾位有着特殊職業的先生們,爲了您能方便進入餘虹的家裏,去偷傳家寶,於是四處尋找一個能放置你的書箱。”
襲柏年走了幾步,低頭想了想,繼續說道:“所以,二手店老闆說過,買箱子的人做了一些奇怪的動作後,纔買下那個箱子,我想,他是在測量箱子大小,能不能裝下一個人。”
“而收件的快遞員,也不是原本跟老闆們很熟悉的老快遞員,我猜想,應該是某位大哥假扮的快遞員吧。”
她現在不知道該不該這樣說,畢竟自己還沒有理清楚他們之間的關聯,假如自己踩了雷,恐怕陳教授的下場就是自己····不,也許自己會比陳教授更慘。
只不過,現在的情況,只能是盲人摸象,只有一點一點的摸索,堅決依然的前行,纔有出路。
“你,你怎麼確定的?”
餘虹的聲音有些空,這樣的語氣,讓襲柏年有一點信心。
“作爲案發現場第一個發現者,你是有時間有能力做到以下幾件事:1在陳教授與餘虹爭吵時,躲在書箱裏等待時機。2在陳教授離開後,餘虹發現你,與你爭吵起來。你眼見得不到利益,假意示好,其實暗中給餘虹下毒。3你離開前,將假的快遞單撕毀帶走。再等到早上,假裝來找餘虹,其實是作爲第一發現人,順便關上門。”
餘籌一愣,他似乎沒想到,這個小姑娘幾乎,都說中了。
“我,我沒有殺人,其他的是我做的,但是人不是我殺的!”
餘籌自然知道,偷竊和殺人不是一個重量級的犯罪。
於是他慌張的開始解釋道:“我那天的確躲在書箱裏面,我,我沒沒辦法。我找過餘虹,但是那老東西一點心虛都沒有。”
“要不是他們家人害死我爺爺,我爸爸就不會一直過着窮日子,我也不會到現在都買不起房子,找不到女朋友!我只不過叫他把那個傳家寶給我,我們就兩清了,結果他竟然罵了我一頓!”
想起當日的事情,餘虹不自覺得高聲說道:“他那種小人啊,就是心理變態,一直數落我不說,還對我爺爺罵罵咧咧的!我一出門,就看到高哥,既然大家利益一致,我不介意幫他們。”
餘籌似乎知道自己多嘴了,看了一眼刀疤臉。
但是刀疤臉和壯漢對視一眼,似乎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餘籌鬆了一口氣,但是襲柏年卻警覺起來。
他們不放在心上,只有一個原因!
該死!
這些傢伙,是起了殺心!!
襲柏年在死的寂靜中自己戰慄,他彷彿一一看見,還聽得見一切絕望的掙扎聲和大家死亡的結局。
她一細看自己的手錶,他的心就一停,差點直接跳起來!
10分鐘,自己再拖10分鐘!
襲柏年咬了咬嘴脣,深吸一口氣,鎮定下來。
餘籌冷眼看着襲柏年,說道:“差不多,快9點的時候。”
襲柏年點點頭,邊思量邊說:“果然,那就能解釋,爲什麼監控看不到你的出現。你算是借了陳教授的順風車。”她也看了陳教授一眼,說道:“所以,在9點左右,原本黏在上面的東西掉下來後,最後被監控拍到的,就是周欣。”
餘籌有些不解,襲柏年看向周悅,說道:“你姐說過,她是接到餘虹先生的短信纔去的,對嗎?”
“嗯嗯,是的。”周悅有些茫然,襲柏年又低頭想想,問道:“她有進去過沒,你要說實話。”
“沒有,沒有,我姐真的沒進去過!”
周悅的話,讓襲柏年心中的猜想,越來越清晰,但是,卻十分不可思議。
只不過,這個真相不足以能找出那個傳家寶,自己即使解開這個真相,又不知道傳家寶真正的位置在哪裏,還不是沒辦法?
襲柏年覺得現在的直接,猶如身處地獄,在孽風怒吼之中無力擺動,又被毒焰圍繞,幾乎快要燃燒到自己。
這種煎熬讓她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說話,刀疤男顯然等不及,信步走到她面前,用刀尖抵住她的下巴,慢慢擡起她的臉,猥瑣道:“小姑娘,你的答案呢?”
“讓我想想。”
刀疤男看着有些頹唐的襲柏年,又笑了:“那不好意思啊,我們沒時間了,只能先收拾掉你們幾個咯。”
這句話一說,讓襲柏年的眼睛睜大,她有些不知所措的向後退,想要保護好身後的小夥伴。
看着慢慢走來的刀疤男,他手中的兇刀越發的寒冷。
一瞬間,一個人的面孔清晰地浮現在她的眼前,那是張非常可愛的臉,一張有着虛幻魅力的臉,溫柔、冷漠、嘲諷·····
“我怎麼會想到他?”襲柏年自言自語後,一股生的渴望,讓她決定孤注一擲。
“我知道餘虹死亡的真相,我也知道,他把東西放在哪裏!”襲柏年看着刀疤男和壯漢,繼續說道:“倘若我告訴你們,你們能放過大家嗎?”
刀疤男看了一眼壯漢,眼見他神色未變,於是襲柏年心中知道,這些人已經打定主意。
她看了一眼司機,心中出現一個主意。
“你們看,即使現在我說了位置,你們也不清楚我說的是不是對的,不如你們回去,看看我說的地方是不是對的——”
“小姑娘,你想拖時間?”壯漢插嘴的走過來,眯着眼看着她。
“不,你誤會了,畢竟我們即使拖延時間也是沒用的,不是嗎?”襲柏年表現出的無力感,讓壯漢有些受用,但是一種興奮的感覺開始遊走。
“那這樣,假如,你能告訴我們傳家寶在哪裏,我們就放過你們,如何?”壯漢說着這句話,但是眼中有一種不易察覺到的兇光。
襲柏年知道,這句話是騙人的,但是現在處於弱勢的她們,根本沒有迴轉的餘地。
忽然,白鑽鑽和傅微,裹着中間的邱岷山靠近襲柏年,由於傅微比較高,邱岷山也微微蹲着,牽起襲柏年的手,慢慢寫着字。
“警察追蹤車,不要被注意到,最好能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