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美麗的女人走進地鐵站,越往裏走人越少,與之相反的是怨念和詛咒越來越多,她帶着一種好奇的心情順着樓梯往下走。外面時不時傳來轟隆隆的聲音,她還是慢悠悠地往下走,一路走一路就盛開彼岸花。

    “咘咘——”

    像蠶一樣戴白色小兜帽的章魚咒靈不安地躲在柱子後偷偷看她,“漏瑚、真人、花御......咘嗚——”

    女人感受到未知的視線,對咒靈輕輕地笑,她本來打算直接去找那個沒見過的靈魂,裏面到底包裹着什麼?

    沒等她找到那個靈魂,她就感受到大量的怨念和執念,果斷改變主意往另一個車站走,她一進去就看見一個有趣的小傢伙躲在柱子後悄悄瞧着她。

    “要和我做交易嗎?”女人善意又純粹的目光落到咒靈身上。

    陀艮抱柱子的手不自覺用力,緊張地看着離他越來越近的女人,在他的感知裏,她不是人類,那麼——是同類?

    “咘?”

    彼岸花笑笑,友善地說着自己的契闊內容,“獻上你的靈魂,你想要實現什麼願望,我都可以辦到。”

    陀艮完全不知道他們在定束縛,他傻乎乎地說出自己的想法,“我想和家人在一起,”說着說着他可憐巴巴地流着眼淚哭出來,“他們把花御害死了!”

    “你想再見到花御嗎?”女人溫和地問。

    “可是花御不認識我了......再回來的花御不認識我了......花御不、不認識我了......我想給花御報仇,還、還想去找漏瑚和真人,真人說要玩遊戲,但我走丟了,我找不到他們......找了很久,找不到他們......”

    是復仇和重聚的故事啊,女人這樣想。

    “我帶你去找他們?”

    “可是、可是我不能把我的靈魂給你。”陀艮無意識地回絕了彼岸花和他的束縛。

    彼岸花好奇地問爲什麼。

    “只有魂魄在才能輪迴,我想再遇見花御,不認識也不要緊,我們還會相聚。”陀艮從柱子後探出半個身子,慢慢爬出來,“我叫陀艮,這是我的名字,你的名字是什麼?”

    “聽上去意外的風雅,即使再相遇不是認識的那個,還是心懷希望充滿期待,”彼岸花蹲下身溫柔親暱地看着向她爬來的陀艮,態度就像對待路邊走丟的小貓,“嗯......也許你需要幫助,我帶你去找漏瑚和真人吧。”

    “真的嗎?”章魚貓貓的態度比剛開始放鬆很多。

    女人伸出手,特級咒靈被她抱起來,“漏瑚和真人有什麼特點?”

    “漏瑚很燙,真人有很多線。”陀艮乖巧地回答,答完像個孩子一樣問新朋友別的問題,“你的名字是什麼?是人類對什麼的恐懼?總感覺你有很多故事,要不要跟我們一起?”

    彼岸花直接否定陀艮,“我是不存在此世的妖怪彼岸花,是真正的妖怪哦。”

    “我沒有值得一提的故事,也只是因爲想要你成爲花泥才幫助你,害怕嗎?”

    陀艮擡起頭認真注視抱住他的妖怪,“一點也不怕,我......我下次還能見到你嗎?”

    彼岸花知道他在問什麼,她沒有直接回答陀艮的問題,笑着把話題岔開,“我知道你說的漏瑚在哪裏,找到漏瑚再去找真人吧。”

    “咘。”

    陀艮不知道他們要去哪裏,他只知道他要找到漏瑚和真人了!

    日關燈一閃一滅,彼岸花順着樓梯往前走,走着走着她停下。

    她到了一個岔路口,在她的感知裏有兩條路,一條通往那個沒見過的靈魂,一條通往散發着執念的新花泥。

    彼岸花毫不猶豫選花泥。

    爲什麼?

    因爲在她的感知內,那個沒見過的靈魂停在原地不動,等她和另一個花泥達成契闊再去找那個靈魂吧。

    就這樣愉快的決定了!

    陀艮被帶着走,他沒有先看到漏瑚和真人,他看到了昏迷的脹相。

    “咘——”

    “你們認識嗎?”彼岸花開心地笑了,“這樣真是太好了,稍微等我一下,很快就結束。”

    彼岸花直接進入花泥的回憶,讓我看看你的執念吧。

    你有什麼求之不得的哀傷?

    幾分鐘前,脹相即將殺死虎杖悠仁之際,他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了並不存在的記憶。

    怎麼回事?

    腦子裏出現的是什麼?

    發生了什麼?

    不,不對,不是這樣。

    在他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什麼的時候,他的身體慌不擇路地跑了,再後來他就蜷縮着失去了意識。

    赤色的花混在花叢裏安靜窺視夢境主人的記憶。

    四個人聚在一起野餐,桌上擺放着酒水和食物,還有一些奇奇怪怪放在罐子裏泡着的嬰兒,赤色的花數了數,一共有六個。

    他們看上去很開心的在聊天。

    “大哥你也喫一個!”一個櫻發的孩子把食物遞給夢境的主人。

    周圍兩個人也笑着看夢境主人。

    赤色的花又看見兄弟幾人在一起玩,她靜靜觀看虛幻的記憶想着什麼,隨手扒拉記憶,順着夢境主人的回憶看到過去。

    狹小的房間裏,夢境主人對兩個弟弟說話,“咒靈們描述的未來對我們更爲有利,僅此而已。受肉之恩就忘了吧,聽好了,弟弟們。”

    “壞相爲血塗而活,血塗爲我而活,而我爲壞相而活,我們是三位一體。”

    赤色的花繼續往前看,他們父親的額頭上有一道縫合線,被製造出來的人類與咒靈的孩子,只依賴彼此的兄弟。

    聯繫之前她從物部天獄和村民記憶裏看到的腦花,她完全明白了,按照時間算,他跨越千年的執念真的很棒啊!

    很好很好。

    不過他們的感情也不錯,悲傷、幸福、憤怒、迷茫又求之不得,簡直閃爍着光輝!

    這樣肥沃的花泥最後能種植出怎樣美豔的花?

    真是相當好奇呢。

    彼岸花有個想法。

    壞相和血塗嗎?

    女人花了一點時間翻出死去的靈魂。

    死去的血塗和壞相停留在死亡的月夜。

    血塗指着自己看向壞相想說話,壞相伸手打斷他,“小姐,你想利用我們對我們的大哥做什麼。”

    “只是個小小的交易。”彼岸花輕輕地笑,“要不要試試?可以定束縛哦,是絕對公正的契約。”

    “若是束縛的話,不管結果如何,都要加上不能傷害脹相這一條。”壞相加上條件先發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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