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頂跑了一會,用木槳打死幾隻咒靈,芥子決定用排除法縮小範圍,定向尋找。

    首先排除普通人。

    接下來是術師和咒靈。

    芥子從隨身的小包包裏拿出手機,撥打咒術中介的電話,約了個地點面談。

    如果在現世想了解更多關於神祕側的事,用術師的身份會更好,芥子簡單將自己定位爲咒骸,她開始詢問。

    “最近有什麼異常?”

    看着正在說話的兔子,咒術中介人毫無想法,前段時間高專也有個能說話的咒骸,這不是什麼大問題,再說他可是詛咒師,咒術師那邊的規則對他根本不管用。

    聽到兔子的問題,中介想了又想,“兩面宿儺的容器死亡,算不算異常?”

    芥子的耳朵抖了抖,這不是她想知道的答案。

    “我是指術師和咒靈,有沒有不同尋常的事發生?”

    咒骸的聲音軟軟萌萌,加上兔子形態的外表,出乎意料的可愛,咒術中介人不着痕跡地看了幾眼小兔子,毛絨絨的兔兔讓他想到他養的貓,今天給貓貓帶點好喫的肉肉吧。

    “請問......?”等了半天,芥子沒等到回覆,她又問道。

    中介緩過神,掩飾性地咳嗽幾聲,重新回到上個話題,“異常是嗎?沒有。”

    芥子在桌上比劃,劃出多道縫合線,“我想問有沒有哪個術師身上有縫合線,又或者什麼咒靈身上有縫合線。”

    中介想了一會,“咒靈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一個術師有縫合線,但他的狀態是死亡,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

    “能具體說說嗎?他是誰?”芥子問。

    “知道五條悟嗎?”中介說。

    芥子不知道,她安靜聽。

    中介意識到他問了個蠢的問題。

    拜託,那可是五條悟,誰不知道五條悟,誰不知道五條家的神子。

    中介又咳嗽幾聲,今天嗓子格外啞,“扯遠了,跟五條悟沒關係,前幾天我的線人告訴我,夏油傑跟幾個咒靈混在一起。”

    “夏油傑?”芥子小聲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她知道夏油傑。

    “對,擁有咒靈操術的夏油傑,五條悟曾經的摯友,也是前年死去的亡靈。”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消息不保真,出現意外不關我事。”中介再三強調。

    芥子點點頭,表示明白。

    “還有什麼問題?一起問吧,看在你毛絨絨的份上,給你打九折。”

    “不用了。”芥子從包裏掏出一張銀行卡。

    從夜店裏出去,中介來到銀行櫃機前,從卡里划走錢,劃完他把銀行卡還給芥子,“兔子,送你個免費消息,神道那邊有大動靜,他們說新的神明會在今年出現。”

    “神明?”芥子仰起頭,疑惑地望着中介。

    “對,神明,也是前年,前年神道那邊舉行了一場選神儀式,到現在還沒選完,想知道更多消息,得加錢。”中介手指來回搓動,比出一個加錢的手勢。

    芥子收好銀行卡,“知道了,謝謝您。”

    “道謝就不必了,錢貨兩清,下次買情報還找我,謝謝惠顧。”中介擺擺手,在半明半暗的燈光裏越走越遠。

    芥子跳到屋頂,拿出手機撥號打電話。

    一個男聲從電話那頭傳來。

    接到芥子的電話,羂索有些意外。

    “難得接到你的電話,請問你那邊有什麼事嗎?”

    聽到電話裏芥子問縫合線和秩序,羂索臉上浮現出商業的假笑,“縫合線不是我哦。”

    “哪裏哪裏,我雖然有前科,但也是阻止過的,葉王也在,要跟他說說話嗎?”

    羂索三言兩語將自己摘出來,絲毫不提過去發生的事。

    葉王看向羂索,羂索點開電話免提音,芥子的聲音充滿疑惑,“葉王?”

    “好久不見。”葉王在電話裏向芥子打招呼,“我記得泰山府君祭是正常規格的術吧?身爲地獄獄卒,你應該知道那個術的由來。”

    芥子知道泰山府君祭。

    泰山府君祭確實是符合地獄流程的術。

    獲得術的條件極其苛刻。

    需要以活人之身通過七十五位高官,並與泰山府君達成交涉。

    只要和泰山府君交涉成功,就可以讓死人復活,也可以自由控制死後的轉世......

    有資格使用這個術的只有兩個人——安倍晴明和麻倉葉王。

    千年前,麻倉葉王使用泰山府君祭自由控制自身轉世,前年他又用泰山府君祭強行改變他人命運,對地獄來說是一起重大事故。

    “好像是這樣,哈哈哈哈哈,兩年前的事就算了吧。”

    芥子有被葉王氣到,葉王還是笑,“說我說話討厭,我可是會難過哦,要不要我幫你找人?”

    “哎呀,我沒有嘲笑你的意思,我可是好心。”

    羂索加入聊天,表面沒什麼問題,似乎真的在爲芥子考慮,然而細品有一種拱火的味道,“排除普通人,要不要將術師也納爲懷疑對象?反轉術式在某種程度能擾亂生死,據我所知高專有一個精通反轉術式的校醫......”

    芥子壓根不喫他們那套。

    “讓我們別插手?別說得像我們知道一樣,我會留意,有線索就給你打電話,希望這次出差你能早日找到犯人。”羂索心知肚明是誰在擾亂秩序,遺憾的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芥子果斷掛電話,天矇矇亮,拂曉劃破黑暗,芥子認清路,往吉野家跑,作爲恩怨分明的兔子,她有恩報恩,有怨報怨。

    聽到電話傳來“嘟——”的忙音,羂索露出苦惱的表情,“不太順利啊。”

    葉王配合地發問,“那怎麼辦好呢?”

    羂索笑了笑,“我已經安排好了,玩笑就開到這裏,你不去看看宿儺嗎?”

    葉王微微一笑,“我有我的想法,倒是你,你根本就不打算履行與夏油傑的束縛吧?”

    羂索沒有說話。

    葉王眼瞼微垂,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看樣子你另有想法,嗯,我知道,是10月31日的作戰對吧。”

    “是,10月31日在涉谷執行,詳情我會再聯絡,行嗎?”

    葉王知道羂索指的是什麼,“如果你是說界限,沒問題。”

    “希望能順利。”羂索恬靜地看向越來越亮的天際線。

    忽然,一通新的電話打進來。

    “按照您的說法對容器的資料進行了加密。”

    “利用少年院一事,已解決部分激進的術師。”

    “五條悟一派僞造資料,我們在他們的資料上又僞造了一份,藉由此事,我們知道五條悟一派的部分名單。”

    “保守派並非堅如磐石,我安排了影子混入其中,總監部狀態良好,預計下個月能爲您所用。”

    “請問您還有什麼指示?”

    羂索的聲調溫柔又可靠,似乎在憂心下屬的安全,“注意禪院的動向,不要暴露身份,慢慢來就好,其餘我會處理,不用太趕時間。”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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