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踏上水營坊的路途,他的心中思緒萬千。
上次前往之時,還是玄陽門意氣風發的時候,整個門派在擂臺賽上大發異彩。
而如今,自家掌門身死道消,門中聲勢已然是一落千丈。
“唉...”
白輕舟輕嘆一口氣,無奈地搖搖頭,轉身返回散客大廳。
大廳內修士並不多,往常坐七八成的位置,現在只坐了四五成人員。
但白輕舟並不覺得奇怪,因爲他知道人數少的原因,原因便是整個無極盟修士正在減少。
由於龍虎山區域勢力大洗牌,在無極盟的衆多散修包括門派全都一窩蜂地跑到龍虎山區域,企圖爭取各種資源。
現在那邊亂成了一鍋粥,各方勢力與本地勢力思想習俗文化各自在碰撞,爭鬥不已。
當然,也導致了一些不喜爭鬥,喜好和平的龍虎山修士,偷偷溜到無極盟這邊。
兩方勢力正在交匯融合。
回到大廳,白輕舟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開始閉目養神,等待目的地到達。
由於兩地距離偏遠,靈舟走到中間時還停留了一次,停留渡口時白輕舟沒有下靈舟,而是直接花費一塊靈石補了費用,繼續在大廳裏等待起飛。
不多時,靈舟再度飛行。
經過近五個時辰的飛行,終於抵達水營坊。
走出艙門,走到水營渡口之上。
這還是白輕舟第一次來到這個渡口。
第一眼,他就發現了這裏與羅古渡口的不同之處。
此地居然人聲鼎沸,不少人擺着小攤在這裏售賣各類物資喫食,竟與集市一般無二。
其中還有不少凡人在其中幫忙售賣。
這讓白輕舟嘖嘖稱奇。
水營坊不愧是無極盟中最繁華的一個坊市,就連渡口都比其他地方更加熱鬧。
不過轉念一想,他也明白爲何此地這麼多凡人。
因爲在水營坊中,根本不允許凡人進入,整個修真坊市裏面都是修真者。
某些凡人想賺取黃金,只能跑到渡口進行擺攤。
白輕舟看着熱鬧,跟着在一些攤位逛了逛。
看到一些心喜的物品,並且價格不貴的,他都會隨手買下。
彷彿一個散財童子一般。
閒逛了兩炷香時間,白輕舟這才祭出【仙風雕】,向着坊市飛去。
水營坊佇立在高聳山峯之上,四周圍繞着護山大陣將整座山峯包裹住,沒有一絲死角。
見識過龍虎門護山法陣的白輕舟有了眼界,這時看到護山大陣時,頓時覺得水營坊易守難攻。
因爲水營坊太高。
要想進攻水營坊,那麼就得一邊操縱飛行法器,一邊攻打法陣,需要一心二用。並不像在龍虎門時可以站在地面進攻,所以這其中難度可想而知。
操縱着飛行法器闖過那道白霧,白輕舟就看到了水營坊。
整體面積比羅古坊大上數倍有餘,整座坊市顯得古樸大氣,令人生畏。
就算無極盟區內已經有不少修士已經去了龍虎山,但是在無極盟中最繁華的地帶,這裏還是人潮洶涌,熱鬧至極。
白輕舟收起飛行法器,徒步進入坊市。
“據說店鋪分佈在坊市西南邊,先去那裏看看吧。”白輕舟心中暗道。
水營坊的店鋪也是售賣藥草,雖然生意比羅古坊好上不少,但還是屬於生意慘淡的範圍。
所以經過考慮,聶方便打算讓白輕舟更換成獸肉鋪。
爲門中增添收入。
畢竟經過一場戰爭,門中的靈石已經變得寬裕許多,有資格來更換店鋪了。
一路前行,很快,白輕舟就找到自家門派的店鋪。
但是當他看到店鋪第一眼時,表情頓時變了。
只見寫着百草堂的牌匾已經跌落在地,門板已經破爛不堪,上面還掛着不少剩菜,門口臭雞蛋遍地。
一股難言的味道在此飄散,極爲噁心。
“這是什麼情況?”白輕舟震驚不已。
誰襲擊了店鋪?
他心中一慌,捏着鼻子,忍着臭味,上前就是拍門。
“啪啪!”
隨着敲門聲響起,屋內立即冒出聲響,一番桌椅撞動的聲音傳來,還有一名少年的怒吼聲。
“你們他媽的還敢來!”
語氣極爲憤怒。
啪的一聲,門板打開。
一名十五六歲的少年從裏面冒出,虎頭虎腦的模樣,此刻一臉怒容,手裏還拿着一張板凳。
但是當他看到白輕舟時,表情明顯一愕,手上也放下了板凳,吶吶道:
“白師兄...怎麼是你啊?”
“範天河?”
白輕舟看到少年也是一愣,他沒有想到範天河居然在這裏。
眼睛一瞄他身旁的板凳,還有門口漂浮着的臭味,不由氣道:“你這是在幹什麼?!”
“呃...白師兄,此事事出有因啊!”範天河結結巴巴道。
“那你還不快說!”白輕舟喝道。
“師兄先進來,這裏臭...”範天河讓開門口道路。
白輕舟無奈,提步進入。
範天河在身後急忙關上門。
幸好,店鋪內並沒有如外面那般髒亂,但也不忍直視,貨架都被推倒在兩旁,板凳桌椅都是缺胳膊少腿,灰塵遍地,看起來很是破舊。
白輕舟在一張較爲乾淨的椅子坐下,擡頭看向站立的範天河,沉聲道:“你爲什麼會在這裏?”
“啊?”範天河表情有些錯愕,喃喃道:“我一直都是在這裏啊。”
“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不知道?”
“謝師兄被召集去了前線,陳執事就派我來到這裏了,已經有好幾個月了。”
聽到範天河這樣說,白輕舟頓時想起,之前水營坊的店鋪是由謝中劍負責,後來進攻龍虎山,謝師兄與他一起奔赴前線,沒想到店鋪居然交了範天河負責。
怪不得當日沒在山上見到範天河,原來是一直在坊市看守店鋪。
突然白輕舟想起一事,向其問道:“那火營坊的負責人是誰?”
“是孟璃孟師姐。”範天河老實回答。
“原來如此...”白輕舟暗暗點頭,怪不得返回山門之時也沒有見到孟璃。
言罷,他擡頭看向拘謹的範天河,皺眉道:
“說說吧,門口爲何如此髒亂,店鋪桌椅爲何損壞,店鋪爲何如此多灰塵,大白天爲何閉門不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