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能等待多久,很快就走進一名青衫中年男子,簡單溝通後,雙方都有了一個大致瞭解。
青衫中年男子名爲馮才茂,乃是天師教的外門執事,是一名築基修士,此刻便是由他來接待白輕舟的拜訪。
白輕舟簡單講了拜訪的緣由。
片刻後,馮才茂臉上浮現出一抹難以置信之色:
“你說的是秦修師弟?他死了?!”
白輕舟鄭重點頭,正色道:“是的,此趟我便是爲完成秦道友的遺願,特意前來貴門拜訪......這乃是他的遺物。”
說完,他遞上一小塊木製牌子,牌子大部分都已被燒燬,只剩下一個小角,正是當年在玄陽門在戰鬥地點撿拾回來的物事。
馮才茂接過,仔細看過之後,臉色立時陰沉下來:“這真的我門中的腰牌,秦修師弟當真死在外面了......”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此事關係重大,我需前去稟告掌門,你先在此再等待片刻。”
“理應如此!”
見到答應後,馮才茂急匆匆跑出會客廳。
白輕舟三人則是繼續在廳內繼續等待。
而這次等待就稍微久了一點,足足等了一個時辰,馮才茂才從門外走進。
“走吧,我帶你們去見掌門。”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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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沿着天師教的大道,一路向大殿方向走去。
沿路的天師教弟子很多,與玄陽門零散的數十名修士形成明顯區別,人來人往頗爲熱鬧。
不少修士看到白輕舟三人的陌生面容,都對着白輕舟三人指指點點,彷彿在猜測三人的具體身份。
何左何粒兩人此刻也在東張西望,不斷打量着天師教的一草一木。而何左更加大膽,對着衆多陌生修士不斷招手打招呼,一臉燦爛笑容,絲毫不怕生。
不多時,一行人就走到一座宮殿面前。
古樸的大殿巨大無比,金雲龍圖案的巨柱扶搖而上,巨柱頗大,需要近五六人才能將其抱住,上蓋金黃色琉璃瓦屋頂,龍鳳的雕刻覆蓋在牆壁上,氣勢恢宏。
“走吧,我們進去見掌門。”馮才茂輕言一句,帶頭走進偌大的殿門。
白輕舟也不多說,招手帶着兩人跟上。
其實他此刻的心情也頗爲緊張,因爲這還是他第一次即將與金丹修士對話。
他踏上修真路已經十幾年時間,期間也見過了不少金丹修士。
當初在龍虎山一戰中,他見過的無極盟老祖張真源還有新晉金丹張蕭,以及龍虎山那名被襲殺的金丹老祖。
之後在流雲坊妖獸圍城時,見到過四方盟金丹老祖魏子墨。
最後搭乘靈舟渡過通天河時所遇過的女性金丹,還有凌雲城的大賽金丹主持人等等。
踏上修真路以來,他遇到的金丹修士已經不下五人,但是無一意外,從來都沒有金丹修士跟他說過話。
所以此次覲見天師教掌門於良,還真的算得上,他第一次與金丹修士交流。
懷着有些忐忑的心情,白輕舟很快就走進大殿。
剛一走進大殿,白輕舟就看到一名老年修士坐在最上方的椅子中。
他鶴髮童顏,一身白色長袍,雙眼溫潤明亮,長鬚垂胸、容貌清古,極具仙風道骨模樣,此刻正居高臨下看着白輕舟。
感受他那磅礴的靈氣,白輕舟心中瞬間明白,這人便是天師教的掌門,於良。
大殿當中除了於良之外,兩側的座位上也零零散散坐着七八人,這些人年紀各異,修爲皆在築基修爲,顯然白輕舟此趟拜訪,在天師教門中還是引起了不少震動。
帶路的馮才茂雙手合起,行禮恭敬道:“參見師父!還有各位師兄師姐!玄陽門白輕舟已經帶到。”
聞言,白輕舟向前一步,穩住心神,抱拳朗聲道:“在下白輕舟,見過前輩!”
看着白輕舟,金丹修士於良重重嘆了口氣,緩緩說道:
“據才茂所說,修兒已經身死在外......你且說說,具體發生何事了?”
此刻白輕舟心中已有底稿,立即沉聲回道:
“回前輩,秦修道友當日一路遊歷,從楚州一直遊歷到離州,在九年前來到玄陽門尋到我家前掌門,李譽雲。他們兩人結伴而行去一處祕境打算尋求晉升機緣,但在前往半途之中,秦修道友與我家掌門遇到敵對勢力埋伏,十餘築基修士一同攻擊,秦道友與我家掌門當場隕落......”
“唉......”於良閉上他那渾濁的眼睛,無奈搖頭。
兩側座位上的人員一時間也是嘆息連連。
秦修離開門派多年,一直了無音訊,他們也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此刻聽到了他的死訊,衆人還是一陣心酸。
“沒想到秦師弟竟會隕落在那蠻荒地帶,當日我們就應該勸他不要出去......”
“說得容易,當年師弟意氣風發,年紀輕輕就築基成功,我們哪能勸得住。”
“唉......”
一時間,整個大殿的氣氛都陷進一股沉悶悲傷當中。
片刻,於良睜開眼睛,眼神深處有了濃重的殺氣,盯着白輕舟,厲聲道:
“當日殺我徒兒是爲何人?!”
白輕舟頓了頓,誠實說道:“那羣人乃是我們聯盟當年的死對頭,龍虎山一衆修士。”
“好!龍虎山,這筆賬,我一定要算!”
於良的話音剛落,兩邊的修士便紛紛附和。
“沒錯!掌門,我們一定要爲秦師弟報仇!”
“對!就算遠在離州,此仇我們也不能不報!”
見狀,白輕舟急忙插嘴道:“稟告前輩!前輩無需報復,龍虎山一衆修士在我盟中的金丹老祖出手後,早已是灰飛煙滅了,當日襲殺秦道友的諸多築基修士也都已經慘死!”
“呃......”
白輕舟這段話,如同一盆冷水般,澆在衆人頭上,瞬間又讓大家冷靜下來。
於良更是一愣,渾身氣勢頓時泄去,張了張口,略顯疲倦地依靠在椅子上,無奈搖頭。
又過了片刻,於良才緩緩問道:“罷了罷了,修兒最後可留下什麼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