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着關東煮往回走，街角卻突然竄出來兩個人攔住了顧清的去路。
顧清疑惑看向來人，沒想到自己還有被圈裏人攔下來問好的那一天。
面前的人正是圈子裏兩個自詡頗有身份的女人，她們拉着自己的男朋友，站在顧清面前，攔住了她的去路。兩個女人向着顧清溫聲細語的寒暄，眼神卻是肆意地挑剔打量着。
這兩個人顧清認識，是依附於顧氏的小家族的女兒，平時和顧欣榮關係不錯。相對的，她們爲了討好顧欣榮，也就連帶着看顧清非常不順眼。但由於顧清還算顧氏的人，即使是分公司，手裏掌握着顧氏的一部分生意，她們也不敢得罪得太狠，至少面上還要說的過去。
顧清擡起頭，原本溫和的表情轉變爲客套梳理，她淡笑着點頭，準備等面前這個女人把話講完後，藉口離開。
面前的人喋喋不休，但她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
這關東煮再不喫就要涼了啊。
等面前的人終於把話講完，顧清正要點頭離去，卻見另一個沒怎麼說話的女人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呦，顧副總，這急匆匆的是要去哪兒啊。”
“副總”兩個字被着重地強調出來，女人臉上雖是笑着，但得意的語氣卻是怎麼也藏不住。
這女人叫馮悅，是這兩人中家世較好的，說話也常常不把門。再加上，最近他們家的生意在顧氏總部的照顧下蒸蒸日上，和顧欣榮來往頗多，便更是看顧清不順眼。
顧清手裏拿着關東煮，不方便將馮悅的手甩開。她微微將手臂動了動，卻發現沒抽動。馮悅依舊攥着她的手臂，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馮小姐，你還有什麼事嗎？”顧清擡起頭，嘴邊的笑還在，但眼神卻漸漸不耐。
馮悅冷哼了一聲，鬆開了拉着顧清的胳膊，“看顧副總去的方向，應該是音樂嘉年華吧。”
顧清微微笑着，沒有答話，只是眼神中寫着明晃晃的幾個字，跟你有什麼關係。
馮悅見顧清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心下堵得慌，張口便不再客氣，“嘖嘖，這嘉年華可不是顧總應該來的地方，更何況今年的主題這麼特殊。你婚姻裏的那點破事兒，還以爲大家都不知道嗎。只不過我們心善，看破不說破而已。”
顧清微微皺了皺眉。
協議婚姻的事的確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有膽子舞到她面前的，馮悅還是第一個。
身後馮悅的朋友悄悄拉了下她，卻被馮悅一把掙脫開。
“我們是不太能理解顧副總的想法就是了，”馮悅轉過頭，對着身旁的閨蜜，擺出一副無語的姿態：“這種事，換做正常人都要藏着掖着，我們顧副總倒好，直接出來招搖過市來了。”
顧清臉上的笑維持着，眼裏的溫度卻是一點點下降，“馮小姐，有話就直說吧。”
“行啊。”馮悅冷哼一聲，湊近了顧清些，“顧清，有點自知之明吧，你根本配不上沈行舟。還有，今天這兒都是來的什麼人，你配不配自己不清楚？”
顧清都快被她無厘頭的問題氣笑了，“來的都是付錢買了票的人？”
馮悅：“……”
她氣得跳腳，“今年的主題是愛情！賣票都是兩張一賣的！所以你一個人在這裏算什麼！活該你就孤寡一輩子！”
就是無語。
這人找茬的理由低級到她無力吐槽，不想和這智商低谷過多糾纏，顧清現在連搭理都懶得搭理，直接越過她就想要往前走。
可沒想到這女人竟然如此的難纏。
馮悅一把甩開想要制止住她的同伴，三兩步繞到顧清面前，“你把話說清楚！這票這麼難買，你一個人買兩張還要不要臉！”
馮悅尖銳的嗓音惹得路過的行人紛紛駐足，不想再擴大影響，顧清無奈回頭。
“馮小姐，就算你腦子不清楚，眼睛還是清楚的吧。”顧清吧面前的關東煮舉了舉，“兩人份的，看明白了？”
本是想把馮悅打發走，可顧清沒想到，這話一出，馮悅更生氣了，“你！你竟然背叛他！你果然外面有人！”她惡狠狠地逼近，拽住她的手腕漸漸加大了力量，“之前就覺得你和公司裏那個姓秦的總監不清不楚，說，是不是他，你到底和哪個狗男人來的！？”
顧清聽到這話，不由地挑眉。
看來，馮悅不單純是爲了顧欣榮來找她茬的，這人還是沈行舟的小迷妹。
只不過她還知道秦凌，秦凌作爲公司內部的人，知名度不可能這麼高。
也是有些奇怪。
顧清見此，倒也不急着離開，反倒起了戲耍的心思，“我覺得你不一定想要見到他。”
“你！”馮悅氣得呼吸都差點順不過來，她怒髮衝冠地拉着她往前走，“我今天一定要讓沈行舟知道你的真面目。那個跟你來的狗男人呢？”
顧清嗤笑一聲，正想答話，身後突然傳來低沉的男聲。
“在這裏。”
顧清回過頭，果不其然地看見沈行舟站在了距離他們不遠處的地方。
沈行舟有些不悅地看着顧清被一堆人制住，他三兩步走過來，拿過顧清手裏的東西，將她擋在了身後。
明顯的保護姿態。
顧清放鬆地被拉到身後，還探出腦袋看向他，歪了歪頭，詢問道：“認識？”
沈行舟聞言，仔仔細細地看了馮悅一分鐘。
馮悅被盯得心跳加速，下意識嚥了咽口水，正想開口自我介紹時，卻被沈行舟打斷了。
沈行舟握住顧清身側的手，鄭重地對她道：“沒印象，不認識。”
馮悅：“……”
她有些着急，“行舟，我是你大學……”
沈行舟皺了皺眉，將顧清有些凍紅了的手放進口袋，隨後帶着她直接繞過了正在說話馮悅，半個字都沒有留下。
臨走的時候，馮悅氣得想要拉住顧清，卻被自己身邊的閨蜜攔住了。
顧清只覺得自己被輕輕撞了一下，然後就被帶離了紛爭的中心。
前面的男人還在大步地走着，顧清被拉着手亦步亦趨地跟着，走出一段距離，顧清就想想拉住身前的人。
卻見沈行舟微微側過頭，眼神中的厭惡還未褪去，“再離遠一點，她們太聒噪了。”
顧清一愣，沒想到沈行舟心中的想法竟是這個，被他的反應差點逗笑。
她回過頭，只見馮悅在原地懊惱地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