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彼岸花祭 >30 尋人,還是尋情?
    江祭臣的手穩穩地停在付凌天心口的位置,兩人四目相對。

    司楊廷更是驚得說不出話來:“你幹什麼?!”

    江祭臣慢慢收回手來,對付凌天拱手:“作案手法就是直指心口的攻擊,且沒有兇器。”

    付凌天冷眼看着江祭臣:“與榮雲鶴的死異曲同工。”

    江祭臣點頭:“只不過,兇手對榮雲鶴似有私仇恨意。”

    司楊廷見兩人並沒有起爭執,這才按下心來,走上前去:“還有一種可能。”

    江祭臣和付凌天都看向直接闖進來的司楊廷。

    “不是讓你在前廳等着嗎?”江祭臣有些無奈。

    司楊廷嘿嘿一笑,手撓了撓頭髮:“我說,兇手殺榮雲鶴的時候,還有一種可能性,”看一眼江祭臣,“那晚你在場,他的恨意,來自於對你的恨,結果卻轉嫁到了榮雲鶴的身上。”

    江祭臣想起那天夜裏與黑衣鳥人的對話,沉思着。

    付凌天問道:“這件事我之前聽司楊廷提起過,不過,兇手是你認識的人嗎?”

    江祭臣搖搖頭:“我不認識他們,他們卻都好像認識我。”

    “你是說,他們?”付凌天疑惑,“你已經知道兇手是誰?”

    江祭臣深吸一口氣:“是,但我仍沒有證據,再加上在張公子臥室新出現的這個帕子,讓我更覺得線索越來越亂,越來越多,卻摸不到頭。”

    司楊廷喃喃道:“若是那黑衣鳥人的話,與西域神女又有什麼關係?那這個玲瓏又是誰?與平康里又有什麼關係?那張公子死後屍變的殺人方式,也是如此,這一切之間都有怎樣的聯繫?”

    付凌天想起家中之事:“我家中家丁的死,似乎也有些蹊蹺。”

    江祭臣和司楊廷都覺有異樣,看向付凌天。

    付凌天思索着,看向門外停放屍首的方向:“按理來說,我與你們之間並沒有與直接關係,更不用說親屬關係,甚至連利益關係都幾乎沒有,爲什麼我院中的人會被控制?”

    江祭臣的眼中有些惋惜:“今日被殺的家丁,在死之前叫着我的名字,並提起殭屍二字,也就是說,除了張家公子屍變,恐怕,還有人發生屍變。”

    司楊廷的汗毛不自覺的豎起:“你的意思是說,今日殺人的人,是其他的屍變者?”

    江祭臣點頭:“這只是我的猜測,但關鍵問題是,付大人家中後院的花香味,操控了人心。”

    付凌天在一旁,像是一直在發呆的模樣,又像是在思考兩人的話。

    司楊廷上前一步:“付大人,您有什麼想法?”

    付凌天慢慢回過頭來:“我還有一種猜測......張公子之後,兇手的下一個主要目標,應該是我。”

    江祭臣和司楊廷都被付凌天的話驚到。

    司楊廷問:“爲何?”

    付凌天回憶道:“若西域神女跟案子有關的話,我見過她。”

    “可,我也見過啊。”司楊廷不解。

    江祭臣神色冷靜:“您是說,在您的院中,她曾出現過?”

    “如果兇手故意用我院中家丁的情況引你而來,也可能是在佈置新的犯罪證據,關於你的在場證據。”付凌天看着江祭臣。

    付凌天繼續說道:“若真如我所猜測的那樣,”看向司楊廷,“到時候,不要對我手下留情!”

    司楊廷心情沉重:“大人......”

    付凌天淺淺得笑了笑:“我也不會像那書生一般好欺負,且先不說我會被控制的事,帕子的事,查清楚。”

    “是!付大人!”司楊廷很高興付凌天讓自己參與這個案子。

    江祭臣一臉擔憂:“大人,您之前答應過我......”

    付凌天厲聲道:“除了司楊廷,你還放心我把這個案子交給誰去查?明面上,若大理寺始終不出面,你以爲能說得過去?再者說,若我的猜測成真,後面大理寺真的能相信你的人,便只剩下司楊廷一人。”

    江祭臣垂下頭去:“是。”

    當夜,付凌天久久無法安睡,他坐在書房內,回想着近來發生的點點滴滴。

    這已經是家中被殺的第二個家丁,其實他也承擔着巨大的壓力,城內對付家家丁連續死亡的事,也開始議論紛紛,稱一向嚴正的付凌天恐並不是表面看來的那般鐵面無私,否則,怎會遭瞭如此天譴。

    付凌天聽着好笑,人言可畏,需要你的時候,如何都說你的好,一旦從高出墜落,跟着落井下石的人,恰恰也是那些曾經說你好的人,甚至,可能會是你曾經竭力幫助過的人。

    夜色正濃,付凌天站在窗戶邊。

    張家公子當夜,是否也是如此站在牀邊等待着即將降臨在自己身上的結局的?

    一邊想着,付凌天擡腳,向家丁的後院而去。

    被控制的家丁?付凌天心中低落,想他嚴正一生,到了,卻落得被人陷害,實數好笑。

    剛走到家丁所居住的後院門口時,付凌天便被眼前的情形嚇到。

    只見整個院子裏聚滿了人,密密麻麻,所有人都圍在花壇邊,一動不動,視線落在花壇中央的一簇嬌豔花朵上,而那花朵,正映着月光,閃爍着水滴一般的清澈光芒。

    深紅色妖豔的顏色,陪着整整齊齊一動不動,宛若木頭人一樣的家丁們,在漆黑的夜色中,顯得詭異而可怕。

    付凌天蹲在原地,睜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情形。

    正當此時,家丁們像是聽到院落門口的動靜,只一瞬,所有人都回過頭來,直直的盯着付凌天。

    付凌天一向陽氣甚重,也被眼前情境嚇了一大跳去。

    夜晚的平康里,鶯鶯燕燕,歌舞昇平。

    空氣中飄蕩着濃重的胭脂香味。

    司楊廷一副柴米不進的樣子,一臉嚴肅得穿梭在平康里的街道,手緊緊握着腰間的佩刀。

    這是他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其實現在他臉上嚴肅的模樣,正好反映出他內心的緊張心情。

    平康里都是什麼人,看盡了世間最薄情,也看盡了世間最虛假,像司楊廷這般模樣,姑娘們一打眼兒,就能看出司楊廷的緊張。

    一個穿着低胸襦裙,扭着豐滿白皙的身姿的姑娘,從一家店內走出來,扭動笑着挽住司楊廷的胳膊。

    “哎喲,我說這位小哥,可是頭一次來咱們這平康里啊?”姑娘笑顏如花,讓人看着幾乎能陷進去。

    嚇得司楊廷整個身體顫抖了一下,他故作鎮定,其實連眼神都透着慌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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