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箬......你怎麼了?”王子彧擔憂得扶着玲瓏的胳膊。
玲瓏卻像是回不過神一般,用手輕輕推開王子彧,一語不發得朝門外方向走去,誰也不理。
江祭臣見狀,跳下牀去,從背後拉住玲瓏的胳膊。
“阿箬,你記得她嗎?”
玲瓏默默回過頭來,看向江祭臣的時候,卻已經淚流滿面。
王子彧一把將江祭臣推開,怒容以對:“江祭臣!不要得寸進尺,拿捏好自己的分寸!”
江祭臣卻像是根本就不在意王子彧的樣子,雙手握住玲瓏的肩膀。
“你——記得她嗎?”
玲瓏的淚水從眼中掉落,在臉上沒有停頓,直接跌落到地面上。
“記得,怎麼會不記得......”她失神狀,“怎麼會......忘記......”
王子彧卻捨不得的模樣,從江祭臣的手中奪過玲瓏,大手牽起玲瓏的手:“阿箬,我們走。”
玲瓏如同行屍走肉一般,跟在王子彧的身後,眼光無神。
“阿箬......”江祭臣緊緊攥着手,輕聲喚着玲瓏的名字。
王子彧冷眼回頭:“江公子,別忘了自己的身份,既然醒了,去賬房領賞吧!”
說罷,緊緊牽着阿箬的手,漸漸遠去。
江祭臣一陣頭暈噁心,他幾乎站不穩,跌坐在凳子上,喘着粗氣。
曼珠就是那個紅衣女子,也就是說,從自己很小的時候,曼珠便一直跟着自己,而且,自己小的時候,甚至就認識曼珠,且知道曼珠不會傷害自己。
爲什麼?
那時候的他有關於彼岸花的記憶嗎?
江祭臣輕輕拿起腰間的玉佩,仔細審度着:“那時候的我,就帶着這塊玉佩的嗎?還是說,這玉佩,是後來被掛在身上的?爲了......追蹤我的位置?”
江祭臣想到此處,猛地擡頭:“所以,無論我走到哪裏,她都知道.....我一直都活在她的監視之下......”
夜晚的風有些冷。
王子彧護送玲瓏回到自己的房間,見玲瓏仍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比江祭臣好不到哪裏去,
他沒想到,自己答應進行這樣的計劃,竟然會傷害到玲瓏。
他更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因爲傷害到玲瓏而心情很差。
王子彧幫玲瓏推開房間的門,自己並沒有踏進去。
玲瓏像是失了魂魄一般,一步一步走進去,連王子彧沒有進門都不知道。
“阿箬......”
玲瓏沒有回頭,一步一步得走進去,癡癡地坐在牀邊。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王子彧輕手輕腳得幫玲瓏關上房間的門,在門關閉的最後一刻,他看着屋內還在發呆的玲瓏,心疼得皺起眉頭。
他才知道,原來心疼一個人,不止是一種形容,而是一種真實的生理反應,是真的會疼,就像吞下了無數的針,直刺心臟。
若大的別院庭院,有烏鴉的叫聲,擾人心。
王子彧努力控制自己的心,不斷告訴自己,他喜歡的人,不是玲瓏,他對玲瓏,不過是利用罷了。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他越是提醒自己,便越是心痛。
王子彧閉上眼睛,沒有躲閃,也沒有驚嚇到。
她來了,他喜歡的人。
王子彧口中唸叨着:“我喜歡的人,我愛的.....”
說着話,王子彧猛地轉過頭去,擡手捧起背後人的臉,吻狠狠地落下。
用力的,直到無法呼吸。
王子彧的對面,阿寧眼中帶着笑意,她滿意王子彧現在的表現,也滿意王子彧對她指令的遵從。
她喜歡操控男人的快樂。
她也知道,這一次,眼前這個男人,對旁人動了真情。
阿寧擡手,摟住王子彧的脖子,近在咫尺的王子彧閉着眼睛。
那吻,像是報復,又像是夾雜着哀傷與仇恨。
阿寧不在乎,凡人,於他而言,不過是利用的工具罷了。
況且,眼前人,原本就是她的目標之一。
夜越來越黑暗。
房間裏,阿寧與王子彧纏繞在一起,阿寧柔軟的身段貼着王子彧堅實的肌肉,在月光下,煞是好看。
烏鴉的叫聲四起,就像是在宣判着感情的終結。
王子彧平躺着,阿寧蜷縮在王子彧的懷中,修長白皙的手劃過王子彧的臉頰。
王子彧卻緊閉着眼睛,不看阿寧,任由阿寧的手在自己的身上游走。
“你以前不會這樣。”阿寧臉上都是嫵媚的笑容,雖然嘴上如是說,其實根本看不出醋意。
王子彧這才低頭看向懷中的阿寧,卻不回話。
阿寧笑笑,從王子彧身上爬起身來,姣好的身材,月光照在她光滑的背上,泛着悠悠的白光。
她光着下牀,從地上一件一件得撿起衣物,再不緊不慢得穿上身。
“喜歡一個人,跟愛一個人是不一樣的。”
阿寧笑着說話,隨後轉回頭來看着王子彧,復又匍匐上前,輕吻王子彧的脣,猶如蜻蜓點水。
她嬌柔的身影,在月光前面,剪影那麼美。
“愛一個人,其實是會捨不得碰她的,佔有,只與慾望有關,而愛,是珍惜,是小心翼翼。”
阿寧話音剛落,王子彧從牀上坐起身來,望着阿寧:“你愛過嗎?”
阿寧一頓,沒有回答。
王子彧的聲音再次響起:“阿寧,你愛過嗎?”
阿寧剛剛還一臉嫵媚的臉上,笑容消失不見,冷着臉:“沒有!”
王子彧垂下頭去,起身穿衣。
阿寧已經將身上的衣服整理妥當,擡腳向外走去。
王子彧輕聲道:“要走了嗎?”
“嗯。”阿寧停下腳步。
王子彧擡頭,看着阿寧的背影:“我......以後,還會見面嗎?”
阿寧回眼看向王子彧,眼中有些哀傷:“會。”
王子彧低頭苦笑:“其實很早以前,我就推算過,你身邊都接觸過什麼樣的人,後來發現,其實你每個近距離接觸的人,都是你的獵物。”
阿寧不語。
王子彧繼續說道:“我也是一樣,對嗎?只是,還沒有到你準備下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