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彼岸花祭 >118 草草了結
    張沛帶着人衝進來:“在那!把他給我放下來!”

    兇犯被放下來,仵作上前檢查的時候,發現兇犯早已沒了氣息。

    兇犯的身上,掉下來一塊銅製腰牌。

    江祭臣先看到,他低身撿起,拿在手上,打量着:“這是什麼?”

    付凌天望着那腰牌瞪大了眼睛。

    身後的張沛也看在眼中:“司?難道是.......”

    張沛口中的名字還沒有說完,被付凌天打斷。

    付凌天一把將江祭臣手中的腰牌拿過來,對江祭臣道:“走。”

    “喂,證物留下!”張沛着急追出去。

    大理寺。

    大理寺卿皺眉坐在主位上,對張沛大喝道:“被付凌天抓到了犯人,被一個小孩子審出了結果,證物又被付凌天拿走,張沛,大理寺要你有何用?!”

    張沛弓着身子,對大理寺卿拱手道:“屬下有罪!”

    “罷了,付凌天帶着證物去哪了?你可知曉?”

    張沛擡頭:“兇犯畏罪自殺,身上的證物看起來,像是來自於禮部尚書府。”

    大理寺卿一頓:“誰?哪個府?吏部尚書府?王大人?”

    張沛搖頭,重新陳述:“是吏部尚書府,司明宇司大人。”

    大理寺卿崩潰得扶着頭,嘆口氣:“證據確鑿?”

    張沛不知如何作答,思索片刻:“只是從兇犯身上掉出了腰牌,但具體還未曾去查看。”

    “那你愣在這裏幹什麼?!還不快去!”

    張沛拱手道:“是!”

    剛要離去,身後又一次傳來大理寺卿的聲音:“先別忙,王大人被上書貪污受賄的案子可有了些眉目。”

    “未曾,依下官看來,恐是同僚陷害,畢竟王大人掌管吏部,平日便招人得緊,或許......”

    大理寺卿想起什麼一般,輕笑一聲:“你不說,我倒是差點忘了,你與那王大人似乎有些交情。你的官職便是王大人舉薦的吧。”

    “大人......”張沛跪倒在地。

    “起來吧!自從那些人被抓捕後,已經有些時日沒有再出過事,坊間傳聞的蟒蛇喫人案,便如此吧,就說是鬼市裏的迷幻劑所致,今日便去發了榜,讓百姓們安心。”

    “可是.....兇犯身上掉出來的腰牌......”

    “司大人那邊,便交給付凌天去查辦,這麼明顯的陷害,還要我教你嗎?王大人的案子,也儘快落實,最近長安城不太平。”

    張沛抿着嘴,心裏琢磨,這大理寺卿的職位,恐怕也與王大人脫不了關係,聽上去,他雖未曾爲王大人開脫,但卻也沒有非常嚴厲得讓自己去調查。

    如此,這個案子倒是好辦了的。

    張沛輕笑着拱手道:“那蟒蛇喫人案便如此對百姓交代了,屬下告退。”

    大理寺卿又像是想到什麼一般,叫住張沛:“你等一下,傳令下去,鬼市,查封一個月不準開門。”

    張沛一驚,這事兒,明明與鬼市無關。

    想來,這也是最容易說得通順的解決辦法了。

    “是。”張沛推下去。

    鬼市門口,許多官兵正在貼封條。

    一衆百姓圍觀着。

    江祭臣混在其中,冷眼望着眼前發生的一切,心中一陣厭惡。

    這便是他以前以爲清正廉潔的大理寺辦案的方式,看似簡單快捷,但竟然將罪責落在無辜鬼市身上,同時還做實了蟒蛇喫人案是人爲行爲,想要安撫民心。

    可是,民心真的這麼容易被安撫的嗎?

    江祭臣重重得嘆了一口氣去,轉身準備離開。

    人羣之外,付凌天站在遠處,雙手環在胸前,像是在等着江祭臣。

    江祭臣看到,走上前去:“付大人,多謝近日來對我的照顧,從兇犯身上掉下來的那塊腰牌,應該是被栽贓的,我查過了,司家一向剛正,且與我之間並無瓜葛,應該沒有任何理由去做這件事。”

    付凌天點頭道:“所以我將這證物拿走。並不是因爲我要去調查司家,只是不想因爲一塊腰牌,引起一陣不必要的紛爭。”

    江祭臣點頭:“司家,又是什麼身份,爲何有人會在這件事上動手腳去嫁禍?”

    付凌天說道:“禮部尚書,司明宇,家中有一對雙生兒女,一向爲人剛正,算是難得的好官。你知道,禮部尚書這個職位,也是個美差,一不小心,容易落入金錢的陷阱。”

    江祭臣半聽半懂。

    付凌天笑笑:“與司家無關,不想擾了他們的清淨,不過是有人想要藉機嫁禍,朝中相互之間,表面看上去和諧的關係,其實背後並不是你所見到的樣子,你還小,等你大了,便知道了,成年人的世界......”

    “我懂,從很小的時候,我就懂。”江祭臣頓了頓,“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付凌天聽到江祭臣的話,脣角一勾:“說。”

    “阿姐,我恐怕她會做些不該做的事,我想,有些事,或許應該由我來做。”

    付凌天擡手挽住江祭臣的肩膀:“爲何不自己去說?”

    江祭臣快走兩步,甩開付凌天。

    付凌天繼續道:“你以爲我爲什麼在這裏等你?”

    江祭臣眨着眼睛,但他心裏已經很是清楚。

    付凌天笑笑:“這些天,阿清一直在擔心你,她也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麼,你們兩個的心思是一樣的,對於王家,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總會有那麼一天......”

    “眼下不就是機會嗎?”

    “什麼?”

    江祭臣思索片刻後:“我記得阿姐之前好像說過,她手裏有王家的犯罪證據,您可還記得?”

    付凌天眼神一收:“糟了!”

    江祭臣似乎也想到了什麼:“付大人,現在案子不在你手上這件事,阿姐可知道?”

    付凌天對着街角一吹口哨,一匹棗紅色的駿馬從箱子裏跑了出來:“邊走邊說!”

    馬匹停在兩人身邊,付凌天先行上馬,隨後對江祭臣伸出一隻手來:“上來。”

    江祭臣略微一思索,將手放入付凌天的手中。

    兩人並騎一騎,快速穿越長安街道。

    張沛的府邸門口。

    阿清手裏拿着一個精緻的紅木盒子,立在大門之外。

    這是一處與張沛身份地位極不相稱的宅子,雖然地處郊區,但按照張沛的官位,是沒有資格擁有這般府邸的。

    也就是說,張沛背後的人,應該擁有很大的權利。

    阿清抿着嘴,下定決心,擡手敲響那巨大的紅門。

    大門被打開,一個僕人模樣的人皺眉看向阿清:“什麼人?!”

    阿清舉起手中的紅木盒子:“吏部尚書王大人長女王子清,求見張沛張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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