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彼岸花祭 >238 第一次對抗
    江祭臣坐在付凌天的對面,冰冷,他看着付凌天的眼神,早已不是之前的模樣。

    付凌天看一眼門外,示意侍衛將大門關閉。

    侍衛關閉門之後走出去,付凌天才開口。

    “到底怎麼回事?爲什麼又被人找上門?”付凌天的語氣中有些許擔憂。

    江祭臣反而冷漠:“什麼案子都沒有發生,難道您想要在無事的狀態下去調查?證物呢?人證呢?什麼都沒有,您想查什麼?”

    付凌天突然意識到眼前的江祭臣說話的語氣與之前完全不同,他定定的望着他:“那就說說你,自從上次你從曼珠那裏回來之後,整個人都變了。”

    “所以呢?”江祭臣反問道。

    付凌天被哽住,半晌沒有說出話來。

    江祭臣直接從蒲團上站起身:“付大人,我還有很多事要做,若是無事,我便先走了。”

    不待付凌天說話,江祭臣已經起身準備離開。

    “江祭臣!”付凌天不放心得開口道。

    江祭臣半側過臉:“付大人,這些年,多虧了您照顧,以後,我不想再給您添麻煩了。”

    “對司楊廷,你也是這樣想的?所以,你纔會對他那般冷淡?”付凌天反問道。

    江祭臣深吸一口氣:“張家公子的案子,和之前發生的嬰兒怨靈案,大理寺是破不了得。”

    江祭臣說着話,轉回頭來,看向付凌天,突然淡淡得笑出來。

    “你準備怎麼辦?”付凌天問道,“這些,都跟曼珠有關,你能怎麼辦?”

    江祭臣卻輕聲說道:“付大人,現在,兇手近在眼前,您能做的,就是儘可能得去保護民衆,而我......”

    付凌天等待着江祭臣說下去。

    江祭臣卻只是苦笑一聲,擡腳離開。

    “江祭臣,有些事,不是你一個人能解決的!”付凌天大聲說道。

    江祭臣停下腳步一瞬,之後繼續擡腳離開。

    沈家宅子裏。

    沈老爺請了法師做法,沈安之被圍在正中央,他全身蜷縮着,像是在害怕。

    那法師口中念念叨叨,也不知道到底在說些什麼,只見那法師將手中的糯米灑在沈安之的身上的剎那,沈安之的身體發出灼燒的火焰。

    沈安之被燙得生疼,大叫起來。

    “救命!救命啊,不要再灑了......”沈安之大聲求饒。

    沈老爺也是心疼得望着法師。

    法師卻根本不理會沈老爺,繼續向沈安之的身上灑糯米。

    很快,沈安之便全身是傷得疼暈了過去。

    “兒啊!你怎麼了......”沈家老爺上前,心疼得抱着兒子得身體,抱進懷中。

    背後,一小廝引着江祭臣進來。

    “老爺,有位公子來找,說是或許能解開咱們家公子身上的魔咒。”

    沈老爺擡眼,看到江祭臣正冷眼望着院子中得一切,眼神中都是冷淡。

    “你,你是......”沈老爺認出江祭臣。

    其實,在整個長安城裏,不認識江祭臣的人已經是少之又少得了,畢竟這些年來,有關於司家大公子得傳說,早被傳得神乎其神,包括小狐狸精的傳說,大家都耳熟能詳,甚至江祭臣的很多事,被編成了兒歌,在長安城裏被傳唱。

    有好有壞。

    江祭臣低頭對沈老爺拱手:“沈員外,在下江祭臣,來看望沈公子。”

    沈老爺望着江祭臣的時候,老眼渾濁,就像是看到了真正的希望。

    “請!江公子請!”

    沈老爺忙安排下人,將江祭臣請進去。

    偌大的大廳裏,陳設盡顯華貴,卻撐不起家裏死氣沉沉的氛圍。

    侍女爲江祭臣端上茶來。

    沈老爺讓茶:“江公子,這是今年的龍井,難得,您請嚐嚐。”

    江祭臣沒有回話,只是點頭,象徵性得嚐了一口茶,便開口道:“以後,那種法事不要再給沈公子做了,沒用的。”

    沈老爺一愣:“可剛纔那法師說,我兒身體裏住着一個惡靈,若是不除去的話,不日,可能會......喪命的......”

    江祭臣點頭:“那法師的話可信可不信,有一半說的不錯,但卻錯了另一半。”

    沈老爺急切道:“他身上真的住着一個惡靈?”

    江祭臣輕輕搖頭:“不,他不日將會喪命。”

    此話一出,沈老爺整個人跌坐在太師椅上,暈得幾乎睜不開眼,紅着眼睛。

    “我就這一個兒子......早前聽說東市張員外家的公子就是如此,難道......”沈老爺幾乎說不出話來。

    江祭臣的情緒卻絲毫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他甚至有些不耐煩得皺着眉頭。

    “他跟張公子不同,起碼,現在看上去不同。”江祭臣說話的時候,冷眼望着沈老爺。

    沈老爺努力從凳子上起身,蹣跚着走到江祭臣面前。

    而江祭臣卻只是皺眉看着沈老爺,不似以前一般禮讓,始終坐在凳子上。

    沈老爺突然跪倒在江祭臣的面前:“江公子,常聽人說,您有通天下地得本事,從很小的時候,便理了很多的案子,今日,小兒病重,倘若您能救了我兒,我願意......將我所有的家產如數奉上!”

    江祭臣不喜歡沈老爺這樣的話語,就像是自己的行爲如同貪財的小人。

    他站起身,偏過頭去:“帶我去看看他。”

    說着,江祭臣自顧自得向前走去。

    沈老爺半晌才反應過來,慌忙起身:“江公子這邊請。”

    在丫鬟的攙扶下,沈老爺腳下變得輕快起來,畢竟現在,對沈安之來說,江祭臣似乎成了唯一的希望。

    沈老爺子現在的心裏只有一件事,便是救自己的兒子,其他的一切全都不重要。

    當江祭臣來到沈安之房間的時候,只見整個房間裏充斥着一股黑色的煙霧之色。

    江祭臣知道,眼前的這些,也只有自己才能看得到。

    那些不是別的,正是之前沒有被收服的嬰兒怨氣。

    江祭臣之前還以爲,這些嬰兒怨氣,早就已經被曼珠收回,現在看來,曼珠卻是將這些嬰兒怨氣,當成了追蹤者。

    如此看來,這沈安之說得不錯,他的病,恐怕只有江祭臣一個人能治了。

    “你們先出去吧。”江祭臣的聲音裏聽不出表情。

    沈老爺子還是有些不太放心,他半愣在原地:“江公子,倘若有什麼需要的話,老夫也能幫上些忙,不如.......”

    江祭臣擡眼,看向沈老爺子:“怎麼?不放心我?你以爲我剛剛說沈公子不如會丟了性命是騙你的?”

    沈老爺子慌忙後退:“不,不是的,我出去,我這就帶人出去。”

    沈老爺帶人離開,關門之前,深深地看了牀上得沈安之一眼,最後,不放心得關門離開。

    江祭臣聽到關門聲後,他轉眼看向牀上的沈安之。

    “沈安之,你現在可以睜開眼睛了,他們都已經離開了。”江祭臣沒有情緒得聲音。

    牀上的沈安之慢慢睜開眼睛,一滴眼淚從眼角滾落而下,劃過他俊俏的臉龐,他的瞳孔中映照着江祭臣的臉。

    “江公子,我真的,沒救了嗎?”沈安之的聲音裏,透着絕望。

    江祭臣冷冷得說道:“你被人盯上了,我能做的,只是嘗試性的利用你來和對方對抗,畢竟你的體內,有普通人所不具備的特殊七魄,名爲屍狗。”

    沈安之沒有聽懂。

    江祭臣繼續說道:“其實,每個人的體內都有三魂七魄,而屍狗,便是其中一魄,但你體內得屍狗卻異常機敏,因爲在你的夢境裏,存在着一個守護靈獸,就是你之前所提到過的,食夢獸。”

    沈安之努力從牀上坐起身來:“食夢獸?江公子你的意思是說,我夢裏的那個食夢獸,其實是在夢裏對我得警示?”

    江祭臣點頭:“有時候,你以爲得壞人,不見得真的是壞人,而你以爲的好人,也不見得是真的爲你好,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永遠不要看任何人和事的表面,否則,喫虧得永遠都會是你自己。”

    沈安之惶恐得回憶着:“可是,爲什麼每次我夢到食夢獸,就會有意外發生?”

    江祭臣輕笑一聲:“只要是人,生命裏就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危險,只是他們無法提前預知罷了,事大事小,得發生了才知道,而你不同,屍狗的守護,讓你提前預知了危險。”

    “那昨夜的夢......”沈安之的嘴脣都開始顫抖。

    江祭臣平靜得說道:“屍狗利用夢境中的食夢獸告訴你,不日,不會死。”

    “死?”沈安之驚慌失措,“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我還不想死......”

    江祭臣擡眼,看着沈安之:“或許,這將是我對抗她的第一次實驗,成功概率並不大,你願意讓我嘗試嗎?”

    沈安之聽出端倪:“對抗?她?江公子知道對方是誰?”

    江祭臣點頭:“知道,這本就是我與她之間的對抗,只是,牽連了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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