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至少不是毫無用處的。
硝子給我打電話,說最近高專那邊壓力很大。
因爲夏油傑叛變,我跟着走了,現在高層很不滿,要夜蛾正道把我帶回去。
特級咒術師是稀少,而且我也沒有明確的違反咒術界規定,他們也不能拿我怎麼樣,就把壓力施加到了學校這邊。
而且,因爲灰原雄的死亡,伊地知潔高咒力低下不能做任務,現在咒靈拔除任務全都壓在了七海建人和五條悟的身上。
其實七海建人還好,他只是一個二級咒術師,任務壓力還不是很大。
但是五條悟就慘了。
他頂着壓力,包攬了我所有的任務,都幾個月沒有休息好了。
我回想起前幾天看見的五條悟,明明精神奕奕的,頓時就明白了,他是特意休息了一下才來見我的。
估計就是害怕我知道現在高專面臨的情況,想讓我放心吧。
——這個可惡的傢伙。
我想回高專看看,結果正好今天夏油傑就和我提了一件事。
“我最近幾天要出去一趟。”他正在廚房裏面做晚飯,對着外面陪美美子和菜菜子玩的我說道。
我擡起頭看過去。
恍然發現他已經長成青年的模樣。
看上去更加高大健碩,頭髮也更加長了。
披散在身後在廚房圍着粉色的圍裙,頗有一種家庭煮夫的感覺。
我晃了晃腦袋丟掉這種危險的想法,說道:“正好,其實原本我也有一件事要和你說的。”
他好奇地側頭看我,“什麼事情?”
“我想要回高專看看硝子和悟,不過要是你要出去幾天的話,我就把菜菜子和美美子也帶過去吧。”我伸手揉了一把朝我看過來的美美子的腦袋,就看見她對我軟軟地笑了笑。
菜菜子到時眨巴着眼睛好奇地問我,“彌津子姐姐,高專是什麼地方啊?”
夏油傑手上的動作不着痕跡地頓住一瞬,而後輕笑說道:“好啊,你也很久沒有回去過了吧。”
“高專是我和傑上學的地方啊。”我先是回答了菜菜子的問題,然後又看向了夏油傑,“你什麼走啊?”
他蓋上鍋蓋,擦了擦手,“明天就走。”
我詫異,“那麼急的嗎?”怎麼現在才說啊。
其實我也並不是很清楚他每天都在做什麼,而且他也經常出去,有時候也會有夜不歸宿的時候。
我不知道他去了哪裏,也沒有問過,他也從來沒有跟我說過。
但是我知道,他大抵都是在爲了他的目標行動吧。
爲了那個荒誕的,達成沒有普通人世界的目標。
“嗯。”他走到離我不遠的地方站定,彎着眉眼對我說道,“回來的時候,我有一件事想要和你說。”
我瞧着他神神祕祕的,忍不住好奇,“有什麼事情,可以現在說嘛,爲什麼要等到你回來之後呢?”
“這可不行,是一個祕密呢。”他歪了歪腦袋,玩笑地說着,讓我愣了一瞬間。
“怎麼了?”他察覺到了我的失神,關心地詢問。
“沒事,”我柔和地看向他,“只是忽然想到了,那年我們第一次一起去夏日祭的時候,明明也沒有過得很久,但總是有一種很遙遠的感覺。”
他聞言會心一笑。
似乎是也想到了那年的時光。
喫過飯之後,夏油傑幫忙收拾好了行李。
其實主要都是美美子和菜菜子的,換洗的衣服還有平日裏喜歡看的書,和玩具。
他勤勤懇懇地就跟一個老媽子一樣,在家的時候就是照顧我們三個。
“以後要是傑結婚之後,一定也是一個非常幸福的家庭吧。”我坐在旁邊看他忙忙碌碌的,忽然有感而發。
盤腿坐在地上整理行李箱的夏油傑聞言朝我看過來,輕笑一聲,“說什麼胡話呢。”
我默默地笑了笑沒有爭辯,只是我的內心是真的這樣認爲的。
夏油傑以後一定會是一個很好的爸爸。
第二天,天還沒亮的時候,我就隱約聽見了一點動靜。
迷糊地睜開眼睛,就看見了夏油傑起牀的背影。
深秋天氣變冷之後,我就讓夏油傑搬進了臥室,另外鋪了一牀被褥,睡在我的不遠處。
畢竟我還是有良心的,不能霸佔着人家的臥室,還要給人家霍霍生病了,我來這裏可是有目的的啊。
“那麼早就要走了嗎?”我看了眼窗簾的縫隙,還沒有透露出一絲光亮出來,顯然現在外面還沒有到天亮的時候。
“抱歉,打擾到你了。”夏油傑估計也沒有想到我會醒過來,畢竟他已經儘量放緩了自己的動作。
我撐着手從被子裏坐起來,凌晨空氣中冰涼的氣息穿過布料刺着我的肌膚,讓我忍不住抖了一下,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你不用起來。”夏油傑越過被褥走到我身邊,蹲在我面前按住我的肩膀,將我重新塞回溫暖的被窩裏,“越來越冷了,你暖被窩又困難。”
他說的有道理,所以我又縮回了被子裏看着他,“昨天你說的祕密,真的不能提前告訴我嗎?”
夏油傑嘴角微微彎起,漏出一抹好看的笑容,指尖理了理我臉頰邊凌亂的長髮,殘忍的說道:“不能。”
我皺起鼻子不滿的撇着嘴,看的夏油傑忍不住開心的笑出聲。
他心情好像很不錯的樣子,這幾個月我已經很少可以看見他那麼開心輕鬆的樣子了。
夏油傑走了之後我又眯了會,等到再次醒來之後天已經大亮了。
門外傳來菜菜子和美美子的說話聲,我揉了揉眼角清醒一下,看了眼時間然後就起牀洗漱換衣服。
昨天晚上已經提前通知過硝子和五條悟我今天會回去的事情,五條悟說他要過來接我。
而且。
他是知道今天夏油傑不在家的。
這兩個傢伙,自從那次新宿鬧得不愉快分別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一次面。
每次我和五條悟見面都是在外面,夏油傑不在身邊的時候。
兩人都心知肚明對方就在不遠處,卻沒人願意走出那一步。
喫過早飯之後,我收拾了一下美美子和菜菜子的東西。
我當初跑出來的時候,高專的東西都沒有帶走,房間也一直被保留,這邊的行李也不用再帶回去了。
十點多的時候,門口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美美子和菜菜子說話的聲音一下子就停住了,有些警惕的看向門口。
我安撫的摸了摸她們兩個的腦袋,走到玄關處問道:“請問找誰?”
“是我。”門外傳來低沉的男聲,很熟悉。
我打開門,果不其然看見了站在門口那個熟悉高大的身影。
他伸頭進來看了眼,然後有些嫌棄的說道:“怎麼那麼小啊,你們四個人是怎麼住的?”
這是五條悟第一次到這裏來,打量了一圈之後毫不客氣的開始吐槽。
我翻了個白眼,“拜託,傑現在可是一個在逃犯,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能找一個可以住的地方已經很好了行吧。”
這種類似於灰色地帶的地方,有助於夏油傑現在隱藏行蹤,並不是他不能找到更好的地方居住。
五條悟當然也知道這個道理,只是嘴賤而已。
我招呼着美美子和菜菜子出來,介紹了一下,“五條悟哥哥,你們之前見過的,還記得嗎?”
美美子和菜菜子躲在我身後,面對這種高大的男性,她們還是有些害怕。
但是在我的詢問和安撫下,也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還記得。
夏油傑和我說過她們兩人的經歷,她們對待陌生人尤其是男性,心底有着很深刻的恐懼。
除了拯救了她們的夏油傑,現在任何的男性的接近都讓她們覺得害怕,難以靠近。
我也是佔着夏油傑朋友的光,還是個女的,日夜相處的時間長了,才被她們兩人接納進內心。
五條悟也知道情況,而且也沒有和小孩子計較這點事的心情。
他接過我手邊的行李箱,提了提說道:“這麼輕?你們就這點東西?”
我牽着兩個孩子,走在他身後,“只有美美子和菜菜子的,我的又不用帶,不是都在高專嗎?”
五條悟噎了一下,想了想也是。
“他最近這麼樣了?”
我們兩個聊了一會,五條悟忍不住詢問了一下夏油傑最近的情況。
我回想了一下他今天早上的態度,忍不住說道:“他這兩天挺奇怪的。”
五條悟側頭看過來,低頭漏出湛藍色的眼睛看我,“怎麼奇怪了?”不會是越陷越深,無可救藥了吧。
“唔……他好像挺開心的,而且還說回來之後要告訴我一個祕密,總覺得他在給我挖坑。”畢竟他笑的好像很奸詐的樣子。
“難道不是你想太多了嗎?”五條悟對於我的猜測不以爲然。
“拜託,這幾年我被你們兩個坑的還少嗎?都快出現應激反應了好嗎?”我忍不住吐槽,甚至還想指責他無情無義無理取鬧。
這都什麼人啊。
明明還在鬧矛盾,都能隔空組成一隊來攻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