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掛斷了電話,換下了舒適的家居服將自己打扮得整齊一些,然後拿起出門的必需品之後就走出了家門。
不知道是不是天氣越發冷的原因,外面的行人變得也不多了。
我坐在長椅上等着公交車,看着路邊面的一棵樹在發呆,恍惚地想着其實離我辭職到現在,好像也只不過才大概半年而已。
但是卻忽然覺得自己距離以前起早貪黑上班的日子,已經度過了好久。
久到我都不太記得,自己當初是因爲什麼,而下定決心想要換一種生活的。
其實遊戲頭盔要回收的這個消息,也算是將我從沉迷遊戲的環境中喚醒了過來。
我終究還是活在現實世界裏面的人,我還需要在這個世界上好好地活着。
遊戲中的一切全都是我真實的過去,也會成爲我心底另一份溫暖而不可觸碰的回憶,或許會陪伴我度過接下來的日子吧。
將它們存放在名爲記憶的盒子裏面。
“最近還好嗎?”瀨戶右美優雅地喝了一口紅酒,詢問好友最近的情況。
我正切下一塊牛肉塞進嘴巴里,聞言鼓着腮幫子看她,含糊不清地說道:“好着呢,最近打算物色一個工作出去上班。”
瀨戶右美聽着點點頭,“也是,在家裏蹲着總是不太好,是要出去上班多見見人,纔有可能把自己嫁出去。”
我聞言差點被牛肉噎死,連忙喝了一口紅酒壓了壓驚,“右美啊,咱們就不能矜持一點嗎?”
瀨戶右美忍不住朝我翻了一個很不優雅的白眼,“就我們兩個在這裏,你就不要假正經了,你看看你這些年,我也很忙的,沒有那多時間和你聚一聚,而且我這工作,說實話不知道什麼時候就……”
她說着頓了一下,大概是不想說出那個不好的字眼,“如果以後只有你一個人的話,我會很不放心啊。”
我知道瀨戶右美話中的意思。
身爲一個mafia的成員,她不知道自己何時就會在一場意外中喪生,而我好像除了她之外,就再也沒有一個可以交心的朋友了。
想來也悲慘。
這麼大的人了,沒有父母,或許將來還會沒有朋友,一個人孤單單地來到這個世界,體驗了一場酸甜苦澀之後在獨自一人離開。
嚇得我連忙再喝一口酒壓壓驚。
“對了,上次不是有一個對你有意思的後輩嗎?最近有聯繫你嗎?”不想再說那些傷感的話題,瀨戶右美索性提了一下上次聽過一耳朵的那個人。
“誒?你說中村啊,我和他只是普通同事關係而已,我也並沒有想要和他發展出別的關係的想法。”我如實說出自己的想法。
現在的我對於自己的另一半,好像並沒有思考過。
喫飯的時候不小心喝得有點多了。
紅酒是剛喝過沒什麼,但是後勁比較足,和瀨戶右美分開的時候我還能走直線呢,但是過了一會之後,我就覺得眼睛有點花,而且身上也有點熱。
或許也跟我很久不喝酒有關係。
畢竟酒量這個東西,太久不喝就會下降嘛。
我扯了一下衣領,靠在牆邊喘着氣,總覺得今天好像格外的悶熱啊,熱得我快要喘不過來氣的感覺。
“誒~~這家甜筒做活動呀,我要喫我要喫。”一個銀白色頭髮,扎着高高丸子頭的可愛少女站在冰激凌店鋪前興奮地說道:“買一送一,美美子你要不要,不要的話我一個人就一個人全吃了喲。”
懷裏抱着一個娃娃的黑色妹妹頭的少女眨巴着眼睛,並沒有回答姐妹的問話,而是將視線落在一處會被常人忽視的牆角,看得專注得很。
菜菜子沒有得到回答,不由有些生氣的扭過頭看向美美子,“美美子,我再和你說話啦,快點理我呀。”
“嗯?”美美子被叫回神,看向菜菜子,“你剛剛說什麼?”
菜菜子雙手叉腰盯着美美子,“你剛剛在看什麼呢?看的那麼認真,竟然都沒有聽見我和你說話。”
“在看她。”美美子再次向那個方向看過去,卻發現剛纔還靠在那邊的女人,在她一轉頭說句話的功夫就不見了。
“什麼嘛,根本什麼都沒有啊。”菜菜子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可是除去人來人往的行人,根本就什麼都看不到啊。
根本沒有發現有什麼能夠吸引對方視線的人嘛。
美美子不知道爲什麼心底一慌,向着那個方向追了幾步,“她好像喝醉的樣子,我有點不放心。”
結果菜菜子更加迷惑了,“你到底再說什麼呀?根本就沒有人啊。”
不過還是跟在美美子的身後,向着那個方向追了過去。
這時候她的手機響了起來,菜菜子拿出自己的手機看了一眼,趕忙接起來,“夏油哥哥啦,你快點過來啊。”
以爲他她們遇見了什麼危險,連忙問道:“發生了什麼嗎?你們現在在哪裏?”
菜菜子說了她們現在所在的位置,“美美子變得好奇怪啊,忽然說自己看見了一個人,然後就要追上去,我根本什麼人都沒有看見。”
夏油傑一邊快速的朝着那邊趕過去,聽着菜菜子的話也緊皺起了眉頭。
聽着倒像是被什麼術式控制住的樣子。
但是可以讓美美子毫無知覺的被控制,對方的實力一定不俗。
這樣一想,他心中的擔憂就更深了。
美美子像是沒有聽見菜菜子在她身後說的話一樣,一心一意的穿梭在交錯的城中小巷裏。
兩邊林立的高樓擋住了陽光,讓這裏顯得有些壓抑昏暗。
她轉動着視線不停地尋找,但是怎麼都找不到那個讓她無比牽掛的身影。
她到底是誰?
爲什麼會讓自己那麼在意?
我並不知道自己被人惦記上了,被熱的頭腦昏昏沉沉的,還忍不住想着今天的酒怎麼格外的濃烈,不應該啊。
果然還是最近缺乏鍛鍊了。
我再次停下腳步,好像看見前面不遠處有一個樓梯,踉蹌着走過去在臺階上坐下,最後實在沒忍住解開了領口的扣子。
被勒住的脖子得到了釋放,我瞬間就舒服的呼了口氣,覺得自己好像活過來了。
不過嘴巴好乾啊,想要喝水。
我知道自己喝醉了,我感覺自己的腦袋還是清醒的,但是卻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也會忽然冒出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並且覺得理所當然。
所以我摸出了手機,想要翻找出熟悉的號碼來,可是我寥寥無幾的聯繫人翻到底,再翻上來,都找不到本應該躺在上面的電話。
我皺眉,有些生氣:“一定是傑和悟,一定是他們兩個刪掉了我的電話,可惡!”
說着我就惡狠狠地直接按出一串數字,撥通了一個電話。
夏油傑剛來到菜菜子所說的地方,但是這裏好像四通八達,一時間還沒有找到兩人,正準備打電話在詢問一下,電話就響了起來。
他以爲是菜菜子打過來的,沒有仔細察看就按下了接聽鍵放在了耳邊。
“傑,我好難受啊,你過來接我一下啦。”我歪着腦袋靠在樓梯邊的扶手上,用着軟糯的嗓音說着話,就和以前我哀求他們做什麼事情的時候一樣。
一般我這樣的時候,他們總是會特別的好說話。
但是這次不知道爲什麼,對面好長時間都沒有人說話,要不是還傳來清淺的呼吸聲,我怕是以爲這根本就是一個沒有被接通的電話吧。
“傑~傑~傑~你還在嗎?在不在啦~”我開始轟炸模式,不停地叫他的名字。
夏油傑的喉嚨緊了緊,下意識地說道:“我在……”
說完之後他自己都愣住了。
爲什麼……自己會回答得這樣自然,就好像曾經經歷過無數次一樣。
自從意外地接到這個陌生的電話,電話另一邊傳來親暱又陌生的聲音,整個事態就好像朝着意外的方向奔馳而去。
“你來接我啦~我好像喝醉了,你千萬不要和悟說啊,他一定會狠狠罵我的,然後又要和我簽訂許多的不平等條約。”我沒有察覺到對方的不對勁,繼續說着自己的話。
畢竟以前我因爲一罐啤酒而醉倒的光榮事蹟,而被五條悟壓制了很久,實在是太憋屈了。
“你喝醉了!”不知道爲什麼,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夏油傑的第一反應竟然不是奇怪和警惕,而是擔憂。
這實在太奇怪了。
但是越是這樣,夏油傑就越要查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會是敵人的手段嗎?就像是剛纔菜菜子說的,美美子好像被控制一樣的術式。
難道他也在沒有察覺得到時候中招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只能說對方的這個術式實在是強大的不可理喻。
“你在哪裏?”夏油傑直截了當地問道。
我迷迷糊糊地睜着眼睛,“在哪裏?”
然後還仔細地想了一想,卻發現我根本想不起來自己在哪裏,“我坐在樓梯上啦,你快點過來呀。”
然後就掛斷了電話,留下夏油傑額角抽了抽。
作者有話要說:
說一下吧。
其實在上次遊戲更新過後,兩個世界就在逐漸融合了。
所以,這是27傑,和兩個健康長大的美美子和菜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