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剛剛達成收購,安德魯即便藏着某種陰謀,也不會這麼快,便露出馬腳。
一邊走,一邊看吧。
這個念頭,從葉強腦中,一閃而逝。
“你們還有想說的沒有?”見安德魯坐下,趙雅妃向葉強等人問道。
“有!”財會部門的經理,立刻說道:“等會兒,我想查看一下,藥廠的財務收支情況,還請藥廠的相關部門,散會後跟我對接一下。”
“好的。”藥廠財務經理,立刻點頭。
“我也有話要說……”葉強緊接着說道,他的目光,唰的望向對面的蘭金桐身上。
臥槽!
蘭金桐後脖頸瞬間冒涼氣,那咄咄逼人的眼神,分明是找他算賬來了,但他一想到背後的關係,自己的高學歷,以及在藥廠的人脈,迅速鎮定下來,那小子,初來乍到,頂多訓斥幾句,應該不敢當衆拿他開刀吧?
“我建議,立即開除,銷售部副經理之一的蘭金桐。此人品行惡劣,善於假公濟私。本廠藥盒的包裝簡陋,便是他交給一個同學家族的小包裝廠導致的……”葉強板着臉,冷冷說道。
“胡說,我抗議,他這纔是挾私報復,全不顧藥廠新舊交替,人心需要安穩的大局,趙董,您千萬不要聽他信口污衊……”蘭金桐傻眼片刻,如尾巴被踩了一腳的貓兒,嗷一嗓子便蹦了起來。
“沒問題!蘭經理,散會後請收拾一下,離廠走人!”哪知趙雅妃,直接打斷他的聲音,當場認可了葉強的建議。
“不,趙董,您被那小子矇蔽了,我是冤枉的,您初來乍到,不能平白無故,聽信讒言,冤枉好人吧?再說,我是藥廠原重要股東……”蘭金桐冷汗狂冒,下意識大叫道。
“保安,把他攆出去。”葉強不等他說完,朝外叱喝一聲。
“是!”
守在門外的保安們,早從會場氣氛,知道葉強的地位,立刻咔咔闖進來四個,一把薅住不斷掙扎的蘭金桐,把他拽了出去,一口氣拽到辦公大樓外,直接推地上。
“憑什麼開除我?我能力那麼強,我學歷那麼高,我關係那麼硬,趙董,您不能聽信那小子的讒言,一點面子都不給啊……”蘭金桐狼狽的爬起來,一邊嚎叫,一邊就想往裏闖。
“蘭金桐,識相的趕緊走吧,不然的話,我們只能把你扔出廠外了。”幾個保安立刻攔住,其中之一警告道。
“你們……狗仗人勢!”蘭金桐氣的罵道。以前哪個保安,敢這樣跟他說話?
“此一時,彼一時。還請蘭經理理解。”那個保安,不亢不卑的說道。
“誰讓你得罪葉經理那麼狠呢。”另一個保安,直接嘲諷道。
“我尼瑪……”蘭金桐差點被他一句話氣暈過去。
會場上,葉強繼續說道:“還有,銷售部的燕秀秀,爲人尖酸刻薄,毫無禮貌,實屬冗員之一,也在立刻裁處的名單之列。”
“同意,請派個人,通知她走人吧。”趙雅妃雖不知燕秀秀是誰,但她對葉強信任的很,立刻點頭說道。
“蘭經理,您得給我說句話啊,他們憑什麼開除我……”燕秀秀一見蘭金桐,如撈到一根救命稻草,迅速爬起來,一把抱住他便哭訴道:“可憐我在藥廠,辛辛苦苦的幹活,哪知道,她們這麼無情,一上任就翻臉不認人,爲什麼不開除其他人,先把我裁掉?我不服……”
我還不服呢,可這有用嗎?
蘭金桐欲哭無淚。
“桐哥,您不會也被……”見他沒吱聲,燕秀秀一愣,旋即注意到他臉上如喪考妣的表情,失聲問道。
“你倆都被開除了。”一個保安淡淡的說道。
“什麼?”燕秀秀頓時絕望了,連蘭金桐都自身難保了,他怎麼可能,有面子去給她說情?
下午三點,葉強經過一系列的調查走訪,迅速擬定一份裁人名單,遞交上去。趙雅妃看都沒看,直接簽上她的名字。
很快,一大批冗員,或哭喪着臉,或生氣咒罵,抱着行禮,走出大門。
“姓葉的不得好死!”
“哼,別看他今天蹦得歡,總有一天,他也會狡兔死,走狗烹的。”
“媽的,什麼玩意兒。”
“他就是趙雅妃的一條狗罷了,還人五人六,把自己當什麼重要人物。奶奶的,憑什麼裁掉老子?”
“唉,這就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啊。”
他們邊走邊罵。
很多沒被開除的員工,因爲千絲萬縷的關係,對被裁掉衆人,同情的很,也在心裏罵葉強刻薄無情。
這就是小人物令人無語的地方,他們都被親情、同事交情矇蔽雙眼,從不會去想,金馬藥業,爲什麼一年不如一年,爲什麼落到瀕臨破產,被人收購的弊端。純粹從個人感情出發,去衡量是非。
葉強對大肆裁人遭人罵這一點,心知肚明。但趙雅妃那麼信任他,他就必須盡心盡職,幹好這份工作。
當然,他工作效率這麼快,也是因爲自己經常翹班的緣故。故以最快速度,剷除一切人浮於事的冗員,幫趙雅妃節省一大筆不必要的開銷,也能讓藥廠,迅速煥發新氣象。
剛清閒了一會兒,一個保安忽然恭恭敬敬的走進來,啪的先敬了個禮,然後陪笑道:“葉總,大門外有人找您。”
“謝謝你的通報,我知道了。”葉強還以爲來的是孟彤彤,忙鎖好抽屜,跑步下樓,一口氣衝到大門處。
一支車隊,停在門外,一羣紋身男,簇擁着葛軍,正眼巴巴的等在那兒呢。
“強哥好!”
一見葉強身影,那羣街溜子,齊齊鞠躬,整齊問候。
門口保安,認識這個橫行工業區的混混頭,一見那陣勢,無不駭然,這個葉總究竟是幹什麼的,能讓葛軍躬身問好?
難怪他有底氣,一口氣開除那麼多人!
這是位來頭不小的人物啊!
“怎麼是你們?找我啥事兒?”葉強一愣,淡淡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