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砰砰……
一顆顆手槍子彈,帶着奪命尖嘯,攆着他們的屁股飛。
蓬的一聲,高翔扔出一道焰遁符,強光一閃,一片綠霧,肆虐瀰漫,迅速遮住了那兩個槍手的視線。
同時,他把鬥蟾,釋放出去,那頭癩蛤蟆,躍入濃霧中,無聲無息,朝敵人方向摸去。
“噝!”一個槍手,突覺後頸微疼,好像被什麼蟄了一下,下意識反手拍打,卻什麼也沒打到。
一隻小蜜蜂,藏在他頭頂上方的岩石上。
“什麼東……”他詫異的以英語,小聲嘀咕,一句話沒說完,眼前一黑,撲騰一聲,栽倒在地。
剩下的一個,臉色大變,哪敢繼續追殺,一邊朝後開槍,一邊磨頭便逃,突然,蟾影一閃,一道毒液,噴在他的後腦勺上。
黏糊糊,溼漉漉,驚得那槍手,一個腳步不穩,滾翻地上,他拼命翻滾着,朝洞裏逃去。
“呱!”
一聲蛙鳴,驀地響起。
那蛙聲,在葉強等人聽來,很普通很尋常,可在那個沾染蟾毒的槍手耳中,卻宛如雷轟。
一霎那,他只覺耳道猶如被震裂,眼前金星狂冒,心跳蹦蹦加快,心慌氣短的好像要喘不上氣似的。
他心中大驚,這什麼詭異攻擊?
“呱、呱、呱……”蛙鳴不絕,震得他眼前一黑,昏在地上。
槍聲倏停,葉強不敢大意,一念溝通小風,讓它飛入山洞,先探探路。
片刻後,小風飛了回來,在他面前跳起“舞蹈”。這是蜜蜂們彼此之間交流信息的肢體“語言”。
已經跟它很熟的葉強,頓時明白,那是洞中無人的意思。
“好了,敵人都被我們幹掉了,我們進去吧。”葉強吆喝一聲,在高翔的帶領下,走過那片綠霧區。
“搜一下他們,看能不能找到什麼證件?然後把槍彈繳獲,說不定,其他墓室,還有持槍之敵,正好用來防身。”
他一邊保持警惕往前走,一邊下命令。
善雄和高翔,逐一搜繳,搜到最後一個昏迷的,見他還能喘氣,乾脆以掌刀砍斷他的頸骨,徹底打死他。
“搜出五把手槍,十幾個彈夾,除此之外,任何證件都沒搜出。”高翔彙報道。
葉強沒要他遞來的那把手槍,晃晃自己的“玩具槍”,表示他有防身武器。對槍械沒什麼研究的高翔兩個,並未認出那並非真槍,還以爲他是外勤小組的組長,雷婷發給他的手槍呢。
“剛纔配合的不錯。善雄你的禁錮符扔的太及時了,高翔的蛤蟆蠱,也立了功。”他表揚道。
“那是,我們是最強巫道戰鬥小組。”善雄咧嘴笑道。
他和高翔,瓜分了那些武器,塞入各自的百寶囊中,跟着葉強,走進了那個碩大的山洞。
那塊石碑兩側,排列着一尊尊拄槍掛刀的武士石雕,猶如兩排忠心耿耿的武士,在守護着什麼。
石碑頂部和兩側,各嵌有發光符籙,射出淡淡綠光,照亮了碑上刻畫的一篇古代文字。
只可惜,葉強認不出那是啥字,高翔看的也是一頭霧水。
“咦,這好像是春秋戰國時代的古篆字……”茅山道出身的善雄,卻認得出來,他一邊解讀,一邊用白話文念出聲來:
“我是鄭國列子,幼入藏龍洞遊玩,無意中觸動守護真靈,傳我一份黃帝祕術,遂習得憑風遨遊之術,和古老符籙傳承。”
“從此,對黃帝傳說,倍感興趣,曾馭風遊八方,窮搜其跡。還把一則黃帝神遊傳說,記在《列子》篇中。”
“傳聞,黃帝乘龍飛天,前往巫神國度。我心甚是羨慕,也欲效仿,可終我一身,難成奇蹟。只好於暮年,開闢坐化墓室,成我終老之地!”
“墓分五室,第一傳道室;第二法寶室;第三墓靈室;第四上古室;第五坐化室!”
“我之法術寶物,留贈後人,誰若找到這裏,能打敗墓靈者,可取出自用,也算緣分!”
“坐化室有我遺蛻,請看着贈送道法寶物的情分上,切勿挪動損壞!”
“上古室內,封印‘古煞’!這是我遨遊八荒時,無意中發現的極兇之物,似跟上古巫道滅絕有關。我百般嘗試,想找出解藥,盡皆失敗,只好將其封印罐內,後人若進墓室,千萬不要開啓該室,一旦‘古煞’外溢,必遺禍無窮!切記!切記!”
“列子遺筆於此!”
這是……一座列子墓?
葉強聽完,目瞪口呆。這幾天,他在網上,看過一些鄭縣史料,知道列子此人,乃鄭縣名人,是距今2400餘年的戰國時代,道家的代表人物,著有《列子》一書,爲華夏大地留下愚公移山、小兒辯日、高山流水、夸父追日等神話寓言故事。
上古室中,封印的究系何物,爲什麼被稱爲“古煞”?
且註明是“極兇殘之物”、“一旦外溢、必遺禍無窮”?
“哪兒是傳道室,哪兒是法寶室?”高翔的關注點,跟他截然不同,他一聽完,眼睛發光,迫不及待的叫道。
“這個山洞,好像是這坐化墓室的‘客廳’……”善雄打量四周,分析道:“我感覺,那列子應該在還活着的時候,進入此墓,然後在這裏從容不迫的安排自己的後世。從這一點上來看,端的是生死看淡,道心澄淨。”
“先別打寶物傳承的主意,這篇碑文上說,有座墓靈室,我擔心,那所謂墓靈,是不是老高曾說過的守墓神獸?”葉強提醒道:“不知道,時隔兩千多年,那頭墓靈,還有沒有活着?”
“肯定早死了。”高翔滿腦子發財念頭,脫口說道:“此墓隔絕地下,又離現在那麼遙遠,任何獸類,都不可能活那麼久。廢話不多說……”
“轟隆!”
一道沉悶而可怕的爆炸聲,打斷了他的聲音!
一股衝擊波,震得山洞瑟瑟顫抖,掉下很多碎石,彷彿要塌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