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趕來的甲士讓附近的百姓十分好奇,紛紛議論了起來:

    “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不知道啊……”

    “是不是要打仗啦?”

    “啊?不會吧!你別嚇我!”

    “噓!這可不能瞎說啊!亂說是要被關大牢的。”

    “……”

    黑衣甲士們整齊劃一地行至刺史府門前,然後原地站定,安靜地等待了起來。

    “這錦州軍的軍紀可以啊,看得出陶有道是下了功夫的,倒是個有作爲的官吏。”

    姜寧看着刺史府的牌匾,若有所思。

    過了一會兒,在衆人的簇擁下,陶有道身披黑甲,背系紅色披風,腰懸寶劍,步履沉穩地走了出來。

    陶有道看了看面前的甲士,點了點頭,然後翻身上馬,振臂一呼:

    “出發!”

    一聲令下,黑色甲士們肅然地跟隨着陶有道往城北方向行去。

    姜寧深深地看了眼陶有道的背影,然後不再多想,轉身往百味軒走去。

    而就在路過刺史府外的小巷時,姜寧耳朵一動,隨即快速退步回來,躲在了拐角處。

    姜寧小心地探頭往巷子裏看去,只見兩個刺史府下人模樣打扮的人,正扛着兩個粗布麻袋從刺史府的院牆往外翻。

    “這是在偷偷綁人?”

    姜寧表情怪異,覺得這一幕十分熟悉。

    “這畫面,這劇情,裏面裝的不會是陶有道他女兒或者老婆吧?”

    “陶有道前腳剛走,這些人就敢動手綁人,膽子可真夠大的。”

    姜寧有些糾結,作爲黑貓的警長,正義的夥伴,路見不平,他理應一聲吼。

    但是眼前這又是辣麼明顯的套路,想到系統所說的懲罰,姜寧擔心自己當完好人就直接去世了。

    就在姜寧猶豫不決的時候,兩名歹人已經成功翻過了院牆。

    其中一名歹人在落地的時候一時沒抓穩麻袋,導致裏面露了個人頭出來。

    姜寧看得十分清楚,那是一個圓潤肥大的男人腦袋。

    “張德飛!他怎麼被抓了?”

    姜寧有些傻了眼,他不懂那些歹人爲什麼要抓張德飛,而且還是從刺史府裏抓的。

    張德飛的出現讓姜寧瞬間拿定了主意:

    救人。

    雖然姜寧和張德飛的關係其實並沒有多深厚,但要姜寧看着“熟人”出事不管,他做不到。

    何況救人只要注意方式方法,說不定就能避開套路的發展,免受懲罰。

    張德飛的露出把兩名歹人嚇了一跳,他們趕緊把麻袋重新系好,然後四處看了看,確定沒有人看到後,這才重新扛起兩名人質往小巷的另一頭走去。

    姜寧躲在拐角處看着這一切,但只是冷眼旁觀,因爲既要救人,又不想中套路,姜寧就不能現在出手。

    等到兩名歹人走出一段距離之後,姜寧這才小心地悄然跟了上去。

    跟着兩名歹人一路七拐八拐,在暗巷中走了大概一炷香之後,姜寧來到了一間廢棄倉庫的外面。

    其中一名歹人按照某種節奏在倉庫的門上連敲了數下,片刻之後,一個戴着青牛面具的男人打開門將他們接了進去。

    姜寧躲在暗處,小心地觀察着。

    很快,兩名歹人就又從倉庫裏走了出來,然後往刺史府趕了回去。

    等到兩名歹人走遠之後,姜寧躡腳來到門外,趴在門上聽了聽,但屋裏什麼動靜也沒有。

    姜寧想了想,然後後退了幾米,擡頭觀察了一下,隨即縱身一躍,跳到了倉庫的房頂上。

    慢慢走到房頂中間的位置,姜寧小心翼翼地揭開一片瓦,然後低頭向倉庫內看去。

    只見昏暗的倉庫裏,有十數名少男少女正被封住嘴巴捆綁着。

    在他們的周圍,還有四名手持長刀,戴着青牛面具的人看守。

    “張德飛,陳新月,馬忠,梁太堅……”

    姜寧驚愕的發現,這被的抓一衆人裏,居然有近一半都是他認識的。

    “那些歹人抓他們來幹什麼?這羣小孩左右不過就是些富賈之子,難道是爲了求財?”

    “也不對啊,看對方的手段,根本不是一般的劫匪能做到的,多半是那天瀾人的滲透勢力。”

    “可要真是天瀾人的話,兩軍交戰之際還跑來劫財,是不是有點太……跌份了?”

    姜寧皺着眉頭,百思不得其解。

    “算了,管他什麼陰謀陽謀,先把人救出來再說。”

    起身運力,姜寧就打算要破頂而入,可他剛擡起腳,忽然又停了下來。

    “如果我現在下去把人救了,不就又變成我意外撞破內鬼的行動嗎?接着我再智破天瀾人的陰謀,最後在戰場上橫空出世,力挽狂瀾?”

    “嘖,這不又繞到之前的套路里去了嗎?”

    “不行,我得換個方式救人。”

    姜寧蹲在倉庫房頂上想了一會兒,忽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主意。

    只見姜寧從房頂隨意拿起一塊瓦片,然後朝着旁邊的巷道丟了下去。

    “啪!”

    瓦片碎裂的聲音很快吸引了倉庫裏面具守衛的注意,一番合計後,兩名面具守衛一起來到了倉庫外查看。

    姜寧趁機溜進了倉庫裏。

    悄悄地來到衆人被看押的地方,剩下的兩名守衛正在閒聊,絲毫沒有注意到已經混進來的姜寧。

    旁邊被綁的衆人個個面色蒼白,虛弱不堪,看樣子已經很久沒進水米了。

    看着居然沒有一個人發現自己,姜寧有些無語的搖了搖頭。

    悄悄地來到兩名守衛的身後,姜寧對着兩人的脖頸就是一記手刀,兩名守衛當即暈倒在地。

    接着,姜寧從裏衣上撕下一塊塞到嘴裏,又從守衛的身上找出一根麻繩把自己綁上,然後找了個靠近角落的位置坐下,雙目微闔,假寐了起來。

    又過了一會兒,外出查探的兩名守衛回到了倉庫。

    “老三!老四!”

    兩人一回來就發現了倒在地上同夥,於是趕緊上前查看情況。

    在兩人的呼喚下,被稱作“老三”和“老四”的兩名守衛醒了過來。

    “大哥……二哥……”

    老三跟老四揉着脖頸,低聲喊道。

    “怎麼回事?你們怎麼被人給打暈了?”

    “我……我們也不知道……”

    “剛纔我倆正在小心戒備,結果突然就被人從背後偷襲了。”

    兩人嚅喏地解釋道。

    守衛老大聽完很是惱火:

    “那就是連對方人都沒看到了?哼,兩個廢物!”

    老三老四縮着頭,不敢說話。

    “遭了!”

    守衛老大突然想起了什麼,大呼一聲不妙,然後趕緊檢查起倉庫裏的“肉票”:

    “一,二,三……”

    “……十五,十六!”

    點完人數,守衛老大感到十分奇怪:

    “怎麼沒有少……好像還多出來了一個?”

    守衛老大想了想,對着旁邊的三人問道:

    “你們記得我們一共抓了多少人了嗎,是十五個還是十六個?”

    老二有些不確定地說道:

    “好像是十五個吧……”

    “不對,我記得好像是十六個。”

    老三開口反駁。

    “對,我也記得是十六個!”

    老四在一旁附和道。

    聽到幾人的對話,角落裏的姜寧差點就蚌埠住了,在心裏忍不住一陣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

    不過姜寧其實也能理解,這就好像外出的時候鎖門一樣,鎖的時候我們固然是很清楚的,可有時候因爲習以爲常了,注意力沒放在這兒,結果一下樓就忘了自己到底鎖沒鎖門了。

    聽到老三老四的話,守衛老大和老二突然也覺得好像就是十六個。

    再次清點了一下人數,守衛老大便不再糾結,重新戒備了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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