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陸時澤跟宋巍然說了她的壞話?
雖說不好用惡意去揣測別人。
但都能讓女人包養的男人,從本質上來說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原本默默給陸時澤加的分,一併都給扣了下來。
等到了週五,原本之前商談好的去烏鎮旅遊的事情,就跟沒影兒似的,周舒寧再也忍不住在週六的早上給宋巍然打了通電話。
“巍然,那個”
“對不起啊寧寧,我出差了比較忙。”
電話那頭的聲音顯得有些疲憊,卻隱約又夾雜着了些不耐煩。
“哦沒關係的,我們下次再約就好了。”她又不傻自然聽出了言外之意。
從一開始宋巍然對她就若即若離的,如今連答應的事情都未曾做到。
算了,下一位吧。
掛斷電話後,周舒寧徹底是被氣得沒脾氣了,想着若是不能出遊也不要浪費週末時光,更何況青春歲月不等人,立馬就給親爹周遠明發了個消息,把繼續相親的事情提上了日程。
自己則是全身抹了防曬,穿好防曬衫,打了遮陽傘往附近的三甲醫院的皮膚科去,之前剛回國都沒錢做皮膚管理,現在拿着她那便宜爹的卡,可不得花到正道上嘛。
多年未回國,掛號都直接用公衆號小程序掛。
周舒寧折騰了會兒,只掛到了下午的號,在醫院外的餐館簡單吃了點後,就乖乖在皮膚科的候診區玩手機。
叫號到她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過了。
周舒寧按着叫號屏幕上的指示進了醫生所在的接診室,簽了疫情防控的單子後,才取下口罩,諮詢了些醫美項目,就直接拿着醫生開好的單子去了診療室。
在護士的指導下,乖乖將下巴擱在測膚質的儀器上。
“麻煩閉一下眼。”
周舒寧乖乖照做,閉了眼。
隨着護士的操作,她的臉部狀態被掃描在了儀器上。
“她這皮膚狀態還不錯。”一道清亮的男聲傳來,視線在電腦屏幕的分析呈像上。
周舒寧下意識睜開了眼,卻又想起護士讓她閉眼的話,趕忙又閉上。
“周小姐現在不用閉眼了,我這邊醫生會幫你分析下皮膚狀態,到時候好在用儀器的時候根據您的皮膚狀態去調整。”護士剛說完,就朝着身後的男人開口:“言醫生,您看看吧。”
“好。”言澈道,順手又接過了診療單。
抽了凳子剛一坐下,掃了眼診療單上的名字,喃喃道:“周舒寧。”
“怎麼啦醫生?”此刻的周舒寧已經轉頭望向了身後的醫生,四目而視,那股子說不出的熟悉感一躍而上。
言澈驚呼:“學姐!”
時隔六年,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周舒寧。
不同於學生時代的清純靚麗,如今的她倒是多了幾分精緻的美豔感,哪怕是此刻臉上妝感全無都掩蓋不了絕佳的容顏,也怪不得當初是學校裏多少男生的夢中女神。
在得知她高三談戀愛後,不少人痛哭流涕。
恨不得把那個搶了女神的男人狠狠揍一頓。
“你你是?”周舒寧見着眼前人,戴着口罩,又帶着近況,根本就認不出是誰。
言澈這纔回了神,取下了口罩笑眯眯道:“學姐你忘了嗎,南中藝術節時跟你一起主持的高一學弟言澈。”
眼前的男人,臉頰瘦削,鼻樑高挺,架着一副銀邊眼鏡,透着室內燈光濃密的睫毛下藏了一層陰影,皮膚白皙氣質文弱,而周舒寧腦海裏不過是個模糊的印象而已。
嘴裏卻道:“哦,是你啊學弟。”
言澈笑了笑,滿臉和善:“好巧啊,沒想到居然會在醫院裏遇到學姐。”
護士在旁聽得詫異,平日裏他們這位言醫生雖說文質彬彬。頗有禮貌,但從未像這般熱情的對待一個人。
“我也沒想到,居然能碰到校友。”
見周舒寧話裏也有了幾分敷衍,言澈深知再繼續敘舊說不停的話只會討人厭,恰到好處的轉移了話題問:“學姐是來皮膚科是準備?”
“做點基礎的皮膚管理而已。”她答。
“是好事,現在醫美髮達多嘗試也是好處,那咱們還是先談正事。”言澈答,隨即將注意力集中到了剛剛掃描完皮膚狀態的屏幕上繼續道:“學姐,你皮膚狀態總體是挺好的,就是稍微有些缺水,還有些膚色不均。”
“最近熬了夜狀態不好。”她這兩天都在苦惱跟宋巍然的事,自然睡得不怎麼好。
“嗯,到時候選模式我會給你調好的。”
“行,那就麻煩學弟了。”
“應該的。”說完,言澈便伸手戴好了口罩,領着周舒寧往治療室去了,提示她先躺好,又讓護士先清潔了她的皮膚,塗抹了一層厚厚的凝膠,又用遮眼布將雙眼遮住。
而他則是在調試儀器的參數。
洗手消毒後,坐到了牀邊。
“學姐,過程可能有點刺痛,要是不舒服記得跟我說。”他的語調很溫柔。
“嗯好。”
言澈接過護士遞來的儀器探頭,柔聲道:“開始咯。”
說完後就用儀器對準了她的面部肌膚,隨着光脈衝的紅光亮起,一聲聲刺啦的聲音響起,面部輕微的灼痛感襲來,身體無意識的掙扎。
男人輕哄了句:“學姐放鬆。”
周舒寧忍不住嚥了咽喉嚨,光子嫩膚已經算是醫美中疼痛感較輕的,往上還有熱瑪吉、超聲刀之類的,簡直疼得不能忍受。
不過這些她是打算等到了三十歲再嘗試,現如今先把光子嫩膚的劫給度過。
“大概要多久?”忍不住問了句。
“十多分鐘就好了。”言澈答,手上的動作卻沒停,極爲專注的將設備從她的下頜緣往上一點點挪動,從臉頰到額頭,甚至是鼻翼都沒放過。
半晌後。
“好了。”說完後,就輕輕將蓋在她眼睛上的布取下。
又輕輕將她臉上堆積的凝膠刮掉,然後撕開了一張醫用敷料輕柔地爲她貼上嘴裏則交代道:“先敷面膜半個小時,我們再繼續做水光針注射。”
周舒寧這才從牀上坐了起來,衝着言澈感激了句:“謝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