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寒細如蚊叮的聲音含羞帶怯的在陸行謙的耳邊嚶嚀了一聲。
像是肌膚上無意間滑落的一滴水,那如同被溫柔觸摸的感覺,一下子就進去了陸行謙鼓鼓跳動的心臟裏面,他帶着情慾看着江時寒,滿意的一笑,胸膛起伏了一瞬,他感覺的渾身都暢快了。
“嗯!”
陸行謙嘴角上掛着壞笑,故意出聲回了江時寒。
“快放我下去”,江時寒沒有空搭理陸行謙的惡趣味,他緊張的看着門口,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
陸行謙瞧着江時寒這幅像是要被嚇壞的樣子,不禁覺得好笑,本來想着要不在逗一逗他的,但看見江時寒這如臨大敵的樣子,他又擔心要是萬一把江時寒惹毛了,自己哄不好怎麼辦。
無奈之下,陸行謙大發慈悲地鬆開了緊緊束縛在江時寒纖細腰肢上的胳膊,他恢復正常的聲音:“進來吧!”
夏禾屏息凝神,試探性的推開門走了進去。
面前的景象從外表看好像沒有怪異的地方,江時寒安安靜靜地握着筷子在桌子面前喫飯,自家老闆靠在椅子上氣定神閒地看着心上人細嚼慢嚥的喫飯。
夏禾覺得光是看外表,她就覺得這兩個人已經生動又形象的詮釋了什麼叫“養眼”,什麼叫“登對”。
並且看到自己老闆,瞧着江工的那含情脈脈的勁兒,夏禾突然就明白了這也許就是“秀色可餐”的最好解釋了。
“沈聞呢,這資料不應該他自己來送嗎?”
陸行謙接過文件翻了翻,他問道。
“聞哥……聞哥,他好像說自己有事先走了”
夏禾裝出一副唯唯諾諾的表情,她就是表現出一副,沈聞這個王八蛋威逼利誘我給他接手工作,他獨自快活逍遙地的真相。
“呵”,陸行謙低笑了一聲,擡頭對江時寒說:“丫的就是羨慕我有美人在懷,他沒有,肯定就是嫉妒了。”
江時寒塞了一口米飯,無言的看了陸行謙一眼。
“看你也是哭着一張臉,你是不是也羨慕了?”
陸行謙把文件合起丟在一旁,他揚了揚眉,少見的和自己懵懵懂懂的小助理看了一個玩笑。
但是聽到這個玩笑,夏禾其實並不是很想笑,因爲她此時此刻有理由也有證據懷疑這幾個人就是變着花樣的欺負自己。
“沒有沒有,我覺得這些工作還是請陸總您儘快的處理。”
夏禾訕訕得笑了笑,委婉地提醒自家老闆,千萬不那個爲了美色而誤國,她是真的害怕陸行謙也變成從此君王不早朝的典型案例。
陸行謙斜睨了她一眼,一臉好笑。
“你張工真的一個害人精呢”,他說着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江時寒。
“行了,我心裏面都有數,敢情你老闆我是那種感情和事業孰輕孰重都拎不清的傻子?”
陸行謙收了笑,朝着一臉擔憂在心頭的夏禾揚了揚下巴。
夏禾點點頭,邁着步子出去了。
結果剛剛走到門口,她就聽見江時寒的質問聲。
“我和工作孰輕孰重?”
江時寒手指着姿勢懶散的陸行謙,發問道。
“呦呵,我們張工這是喫醋了?”
陸行謙俊俏的臉上揚着囂張的笑意。
江時寒略微以反應,不禁地羞惱,他罵道:“滾你大爺的,故意給我設套,陸行謙有意思嘛你?”
“怎麼會沒有意思的?”
“這滋味,哎呀”,陸行謙抽出一根菸,在煙盒上磕了磕,壞笑地說道:“那滋味,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夏禾聽着頭痛,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戀愛使人變傻吧!
於是,她心一橫,就此決定以後自己千萬不要談戀愛了。
相比於左葉現在風生水起,唐驍這裏就顯得有一些被動。
半山會所。
“雖然在收購案上,我們被陸行謙算計了一番,但是現在把江時寒這一步最關鍵的旗子安插在陸行謙身邊。”
“這一會的較量,我的優勢肯定是絕對的。”
胡海明笑的一臉的得意,他欠了欠身子,撈起擺着唐驍面前的酒杯,很是諂媚地酒給滿上了。
“是嗎?”
唐驍淡淡的笑了,他端起酒杯在鼻前細細的聞了起來。
“還真的是這樣,今天早上辦公室裏面就有人氣不順,專門給江時寒下馬威瞧。”
胡海明看見唐驍對面前的酒似乎很滿意,他懸着的心就慢慢的放下來了。
“你猜怎麼着?”
他賣關子,靜靜地等着唐驍問話。
唐驍淺淺的抿了一口,擡眼看向胡海明,等着他的下文。
“江時寒出手打了那人很響亮的三個耳光,然後聞訊趕來的陸行謙更是幫着他教育了那人一頓。”
胡海明不管三七二十一,撅着屁股一張嘴對誰都是笑臉相迎一頓誇。
直到將對方誇得滿面紅光、骨肉都酥了他才覺得自己的事情辦成了。
“站着幹嗎,請坐”,唐驍擡手指了指凳子示意他坐下來。
“國府一號的投資文件,我不管你和江時寒要用什麼手段套出來。”
“只要最後事成皆可。”
唐驍鋒利的目光盯的胡海明心裏面陣陣的發虛,他那極具壓迫性的壓迫感,拍山倒海一般傾瀉而來,胡海明畏畏縮縮地點着頭,連聲應下。
在胡海明的再三保證之下,唐驍心滿意足地走了,他很擅長把獵物進行馴化,再將他們變爲自己工具的感覺,因爲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獨坐高樓,一眼望斷天涯路的感覺就是很能滿足他這種富有變態掌控欲的人最理想的心理狀態。
只是,生命裏面有太多的時刻是脫離我們的掌控的,比如:頑疾、生死、情慾
這三者的決定權不在凡人之後,因爲它是幾千年來,人類打開的潘多拉魔盒裏最深沉的三道咒語,它們可以使天神隕落入凡間,更何況對用世汲汲的衆生呢!
“不抗揍啊”,張揚的聲音混合汗水,沈穿着一身修身的運動服,他摸了摸額頭間的不時落下的汗珠,嘴裏咬着拳套摘了下來。
拳擊館的教練看着很年輕,一身腱子肉無比惹眼,此時他彎腰兩手支撐在膝蓋上,根本沒有了說話的力氣。
擺了擺手,教練意思不行了!
沈聞痞氣地一笑,走過去伸手拉他起來。
“還好嗎?”
教練喘着粗氣,點了點頭,他在心裏面罵娘:你小子不會是對象讓人搶了吧?
“教練,今天確實對不住了,好長時間不練了,本來以爲自己生疏了,沒想到今天就把您給累着了!”
他欠欠地笑着,最裏面的調笑越聽越不正經。
“你丫的,噁心誰呢?”
教練聽不下去了,臉紅脖子粗的朝着沈聞嚷嚷道。
他捏緊拳頭,臉色的表情很嚴肅。
氣氛一瞬間就凝固住了,沈聞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吹了一聲口哨。
“跟個楞頭小子似的,一個玩笑都開不起來嗎?”
話音未落,前面的教練握緊拳頭就朝着沈聞砸了過來。
“怎麼,你不講武德了”,沈聞接住他的拳頭,狠狠的往旁邊一摔。
一聲悶響後,沈聞走了過去,蹲下。
眨着那說似乎會說話的桃花眼,他流裏流氣的笑了笑。
“你這就是弟弟行爲”,他說完,緩緩地豎起來一根手指頭,對着一臉慍怒倒在地上的小孩比了一箇中指。
然後,手裏面捏着自己的上衣,沈聞轉過身就往門外走去。
嘴裏慢悠悠地哼着歌,沈聞的心情還是很不錯的,他低着頭在手機上開始撥號。
嘴裏的笑罵聲還沒有出口,他稍稍擡起來的眉眼裏面忽然閃進來一個長相優越,身姿修長的男人。
沈聞腦子裏面剛剛冒出來的想誇一句這人長的好標誌,結果下一秒自己就被這人一把給拽住慣到牆上去了。
“咚”的一聲。
緊接着就是,沈聞怎麼壓不下去的痛罵:
“靠,你丫有病吧!”
沈聞在原地楞了一秒,然後心裏的盈滿了怒火。
撈起來怒火,他拳風凜凜就對着唐驍砸過去。
“唐東暉,你他媽剛纔是在幹嘛?”
一聲呵斥,一下子就驚的沈聞收住了自己動作。
他跟着唐驍怒火中燒的目光轉頭看去,那個年輕的教練,此時手裏面赫然拿着一根棒球棍。
唐東暉舉着棒球棍要往沈聞身上打的動作還沒有收回來,此刻他看起來情緒不穩定,紅着眼睛死死地盯着沈聞。
“你要打我?”
“這麼玩不起?”
沈聞舔了舔嘴角,臉上的笑意逐漸變成不耐的狠意。
“唐東暉?”
“這是你家小孩?”
沈聞目光如炬,冷冷地睖着唐驍,一臉不悅地問道。
唐驍頷首,對上沈聞看了看,他的視線對上後面唐東暉。
“過來道歉!”
那個孩子不動彈,死死地僵在原地,一言不發。
骨子裏面就像一個倔強的幼獸一樣,沈聞打量了這個孩子幾眼,出聲問道:
“他多大了?”
“16”
唐驍回答完,擡腳就往唐東暉的跟前走去。
他一手插在西裝褲兜裏面,冷冷地看了幾眼不肯低頭認錯的侄子,幾秒鐘後,手就擡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