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們馬上過來。”沈向枕拍了拍薄時謹的肩,跟周若先走了。
姜琉也打算走,卻被薄時謹拽住了胳膊:“等會兒拍完定妝照,一起去喫個飯吧。”
姜琉盯着他看了半響,確認他是認真的,只好點了點頭。
薄時謹鬆開手,姜琉大步流星朝外走。
看着那抹颯爽的背影,薄時謹晃了神,他印象中的姜琉愈發遠去,連帶着之前的討厭也一併褪散。
現在的姜琉,他談不上喜歡,但卻能夠吸引他的注意力。
他此次來,確實是找沈向枕有事,同時,他也想看看,姜琉是以前那個姜琉,還是“折斷”他手的姜琉。
他算着時間差不多了,跟着走了出去。
沈向枕鏡頭感很強,快速拍好了這一套定妝照。倒是姜琉面對鏡頭,稍微有些抓不住感覺。
薄時謹覺得姜琉像個需要前輩指點的小新人。
“看這裏,對,想象自己拿劍刺人!”
“眼神收一點,太凌厲了!”
“想象對方是你愛的人,切磋武藝,對,就是這樣!”
聽到攝影師的聲音,儘管姜琉覺得這個動作有些傻,還是照做。
攝影師定格在她凌厲又暗藏溫柔的眼神下,長劍直直指向鏡頭,彷彿對面有她愛又不敢愛,卻要一輩子守候的人,而她手中的那把劍,正應了她這個人——皇帝的刀刃。
僅僅一張構圖,經人一推敲,就能看到這個角色的大半輩子。
攝影師很滿意,他激動的看着底片,示意姜琉趕緊去換下一套衣服。
沈向枕眼神追隨着姜琉,他欣賞的開口:“以前她一顆心撲在你身上,我以爲她是瘋子。現在來看,你纔是她事業的絆腳石。”
早在姜琉“折磨”他練習打動動作時,他就對這個人改觀了,現在看來,她帶來的驚喜,遠遠超過預期。
“你什麼意思?”薄時謹聽到這話有些不高興,他怎麼就成了絆腳石了?
沈向枕聳了聳肩,玩笑道:“你是她的引導石行了吧。”
說來姜琉進娛樂圈,還是因爲薄時謹。
薄時謹深呼吸了一口氣,如果放在以前,這是事實,但現在,他並不覺得。
他知道,姜琉並不需要他。
現在所有的決定,有他無他並沒有什麼兩樣。
等定妝照和合照全部拍完,差不多五點半。
出去聚會,還是跟導演打一聲招呼比較好。
沈向枕瞧着跟來的薄時謹,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你跟來幹什麼?”
“姜琉跟我們一起去。”
“所以?”
“我幫她跟導演說一聲。”
“你說什麼?”沈向枕懷疑看着眼前的人,真正的薄大總裁被人掉包了吧?
“姜琉卸妝還要一會兒,節約時間。”
“我信你個鬼!”
明天《女將諸葛》要正式開拍了,聶昌正和場務確定場地物品的陳列。
看到來人,他停下手中的活。
“聶導,這是我的朋友,薄時謹。”沈向枕衝聶導使了一個眼色,劇組不是猶豫找誰投資嗎,正好這裏有一位。
“你好,聶導。”薄時謹禮貌又疏離。
聶昌回過神來:“薄總你好。”
握過手之後,聶昌用眼神詢問沈向枕:你竟然認識這樣的大佬!
沈向枕一臉得意,彷彿自己纔是聶導口中的大佬。
“聶導,姜琉晚上要跟我們出去喫個飯。”薄時謹打斷兩人的眼神交流。
聶昌是個人精,劇組今晚本來就沒什麼事,沈向枕帶着人過來打招呼,完全是爲了他在組裏的威嚴,他點了點頭:“今天除了拍定妝照,基本讓演員自由活動。”
“多謝聶導。”薄時謹主動遞出名片,“公司最近有投資的意向,如果劇組有需要,可以隨時聯繫我。”
聶昌沒立馬接,他拍的劇並不差投資人,之所以猶豫不定,是怕投資方塞人影響拍攝。
薄時謹笑了笑:“我們只投資,不參與劇組任何事。”
聶導放心了,他接過名片直言道:“那薄總什麼時候有空?”
“不耽誤拍攝的話,明晚吧。”
“成!”
等聶導走遠,沈向枕挑了挑眉,意有所指道:“我記得你找我的事,今晚就能搞定。”
所以你多留一天是爲了什麼?
薄時謹沒理他,問:“包間定好了嗎?”
“我又不是你的助理。”
“這裏你熟。”
沈向枕:“……”
當他導遊呢!
姜琉出來的時候,沈向枕不知道去哪了,門口就站着薄時謹一人。
姜琉知道周若不想參與,轉身主動說:“你先回酒店吧。”
周若瞅了瞅薄時謹,又看向姜琉:“那你怎麼回來?”
“我打車。”
“我送她。”
兩人異口同聲,後者薄時謹眉心沉鬱,又對周若重複了一遍:“我送她回來。”
“好、好好。”周若怕殃及池魚,趕緊溜了。
姜琉仰頭對上薄時謹的眼睛,只聽對方解釋:“你現在是藝人,要注意。”
姜琉勉強接受了。
兩人隔着一米遠往外走,明明從法律上來說,兩人是最親近的關係,然而事實上兩人跟陌生人無差。
薄時謹的車停在離劇組不遠,相對隱匿的地方。
司機還是上次的小李,姜琉看了一眼傷殘人士薄先生,主動打開車門,讓人先上去。
“不等沈向枕嗎?”姜琉沒自作多情到以爲薄時謹專門來找自己。
“他先過去了。”薄時謹示意小李開車,又轉頭對姜琉說:“對了,聶導讓我提醒你轉發劇組動態。”
姜琉蹙了蹙眉,這麼快嗎,她記得周若說修完圖發劇照差不多要到明天。
熟不知,這次選角沒有投資方干涉,加上她和沈向枕顏值過硬,幾乎不需要修圖,給劇組省了不少事。
姜琉點開某微,根本來不及看清消息,叮咚叮咚的聲音串成了叮叮叮——
最後手機直接被卡黑屏。
姜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