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湊近慕若,如同一個調戲良家婦女的登徒子,“既然害怕,怎麼等到現在纔來懊悔?”
慕若被他這舉動,弄得面紅耳赤,影帝那張迷倒衆千萬粉絲的臉,可不是開玩笑的。
‘可愛’兩個字從沈向枕心頭劃過,他盯着慕若發紅的耳朵,輕聲道:
“還是你認爲我不會說出去?”
慕若被這句話嚇得瞪大了眼睛,她確實是這麼想的。
沈向枕跟姜琉交好,心肯定也向着姜琉。
再者,結合最近姜嵐的行爲來看,不難發現她表裏不一。
所以哪怕是抱着懷疑的態度,沈向枕在不確定實情前,也不會說出去。
她主動找沈向枕求情,一是給自己一個定心丸,二是,不想給影帝留下一個背後小人的形象。
只是她沒想到影帝這麼不好應付,明明在姜琉面前傻透了!
“沈影帝……”慕若欲哭無淚,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
“叫沈哥。”
正巧姜琉看向這邊,聽到調戲味道滿滿的‘沈哥’兩個字,她皺了皺眉,目光危險的盯着某人的後背。
沈向枕感受到危險,下意識繃緊了背脊,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慕若,你過來。”冷冰冰的聲音充滿了威脅。
不用明說在場的人都明白,威脅不是對慕若,而是對沈向枕。
後者被摔出陰影來了,他嚇得立馬舉起手,無辜道:“我什麼都沒做!”
慕若怕姜琉出手,連忙解釋:“影帝真的沒做什麼。”
要是姜琉誤會了,然後打人替她出氣,只怕某個小氣的影帝,又要記她身上。
只是這話落在姜琉耳朵裏,就變成了‘逼良爲昌’。
“沈老師,有一場切磋的戲,需要我們過一遍。”
這回輪到沈向枕瞪大了眼睛,他後退兩步,頭搖的像個撥浪鼓,“不、不用了吧。”
姜琉勾起一個毛骨悚然的笑,一步一步走近:“昨天威亞那段,如果不是我及時救場,可能還得再來一次。”
“所以我認爲,我們還需要更努力,不能對不起聶導和楊老師的悉心教導,對吧?”
暫時做局外人的慕若和林城對視一眼,紛紛往後大跨了一步,像是生怕被抓壯丁。
沈向枕比兩人反應還大,轉身直接跑了。
如果是以前,沈向枕肯定毫不猶豫懟回去。
但面對姜琉,他既懟不回去,又打不過,因此,最立竿見影的方法就是跑!
遠離姜琉,生命無憂。
姜琉嘖了一聲,轉身看向另外兩位。
林城聽得頭皮發麻,“我突然想起經紀人有事找我,我先走了啊!”
說完麻溜的轉身,彷彿身後有洪水猛獸追趕一般。
慕若也想跑,但她和姜琉除了一場刺殺,沒有其他武打戲份,只好硬着頭皮說:“姜琉啊,影帝真的沒用脅迫我。”
姜琉盯着她看了半響,突然明白了什麼,放低了聲音問:“你喜歡他?”
“啊?”慕若以爲她說的是粉絲和偶像之間的喜歡,象徵性點了一下頭,“嗯,應該是吧。”
姜琉琢磨着應該是自己多管閒事了,於是換了一個話題:“蛋糕味道怎麼樣?”
慕若眼睛一亮,習慣性挽住旁邊的人的胳膊,“你在哪裏定的啊?味道比我之前定的都好。”
姜琉目光從手臂到慕若臉上轉了一圈,想了想說:“你喜歡,我可以把店鋪推給你。”
“好啊好啊!”
晚上。
姜琉洗漱完,坐在電腦前,屁股還沒坐熱,薄時謹的視頻電話便打了過來。
大概清楚他要說什麼事,姜琉按下了接聽。
一身睡衣的薄時謹似乎正準備上、牀,畫面有些晃。
“快十一點了,不準備休息?”薄時謹掀開薄被,坐在牀中間,看到姜琉身後的背景,知道她還在電腦前。
姜琉“嗯”了一聲,不動聲色打量他的臥室,明明是雙人的牀,卻只有一個枕頭。
房間整體風格,偏冷色調,跟周若口中的冷漠薄總相得益彰。
“我看會兒資料。”姜琉沒打算停留在這個話題上,反而問他,“伍德沒查到背後主使嗎?”
薄時謹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對方最後提供了卡,但卡的主人是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根本不知道情況。
“沒有,你有猜測的人嗎?”
姜琉眯了眯眼,這是試探?
對於姜琉的不信任,薄時謹嘆了一口氣。
以前姜琉對他的所作所爲是黑歷史,他對姜琉的敷衍,何嘗不是呢?
這段婚姻,起初他是抱着相敬如賓的想法過下去,但對方時不時觸碰他的底線……
算了,這些沒必要說給姜琉聽。
“下週你過生日,如果你不想伯父來探班的話,最好提前告訴他。”
生日?姜琉皺了皺眉,原主竟然跟她是同一天生辰。
可惜,她好些年沒過過了。
薄時謹看出姜琉眼裏的遲疑,問:“不想過?”
姜琉點了點頭。
沒什麼好過的。她生辰那日,是她父親戰死的忌日。
也因此,母親視她爲——傳承。
只有她結束亂世,才能了卻父親的夙願。
“那天戲份重,不用過。”姜琉打起精神,認真道。
薄時謹沒錯過她眼底的難過,被子上的手緊了緊,心澀的有些發疼。
他不喜歡這樣的姜琉,就像被什麼沉甸甸的東西壓住一般,掙不脫也逃不掉。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不想過就不過,但是生日蛋糕還是可以喫的。”
姜琉不由回味起了昨天的蛋糕,水果搭配奶油,入口清香甘甜卻不膩,麪包胚蓬鬆且柔軟,她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滿眼認真的回答:“嗯。”
薄時謹對上那雙鋥亮的眼睛,突然明白沈向枕口中那個小跟班,爲什麼喜歡投喂姜琉了。
因爲怕人知道喜好,所以刻意板正了臉,本人以爲掩飾的很好,卻忘了眼睛不能騙人。
薄時謹低笑出聲,他似乎碰到姜琉真實的一角了。
但同時又嫉妒,自己竟然不是第一個發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