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廖家人是不是猜到了他們要來,屋裏一個人都沒有。
面對這種情況,村長也無奈。
對方拒絕溝通,他們總不能去把人抓回來吧?
晚上。
姜琉躺到牀上,想着今天的行程,彷彿回到了上輩子行軍。
她雖是將軍,但也不是處處都騎馬。
這點路程對上輩子的她來說,是小事,但對於這具大小姐身軀,還是有點累。
熱水只能用柴火燒,所以兩人都只是簡單洗了洗。
“過來,泡完腳再睡。”薄時謹端着洗腳盆進來,放到了牀前。
姜琉盯着他看了半響,這才坐起身。
水溫合適,她挑了挑眉,“薄總,走了一天,不累嗎?”
薄時謹看清她眼裏的調侃,搬了一把椅子坐下,“燒水不方便,我們一起泡。”
說完大腳伸進了盆裏。
肌膚相碰,不知道是水溫升高了,還是血流加速了,氣氛突然變得侷促了起來。
“我想睡了。”姜琉想逃,卻被薄時謹夾住了腳。
鬆開不難,但有點捨不得。
“多泡一會兒,不然明天腿痠。”
行吧,姜琉把腳踩了回去。
白皙的腳落在深一號的腳上,看起來十分和諧。
姜琉舒服的蜷了蜷指尖,轉移話題道:“我之前看伍德給的資料,廖家的地是關鍵。”
薄時謹點了點頭,“不管從哪個方向上山,都需要廖家點頭,而且,想要通向外面,也要用到廖家的土地。”
他們畢竟是私人捐款建設,不比相關部門權力大。
何況哪怕國家,也得安撫呢。
薄時謹看了一她一眼,又繼續道:“廖家人口多,兒子兒孫都聽廖婆婆的話,她不鬆口,修路很難。”
姜琉能理解,人口多的好處就是分佈廣。
“他們想要錢?”
黃家想要的東西很明白,但廖家顯然不一樣。
即便他們出言威脅,估計對方也不會鬆口。
“這個我也不清楚,只能明天去看了才知道。”
姜琉點了點頭,忽然想起什麼,她摸出手機看了看信號欄。
一格,不是一般的差。
“你工作怎麼處理?”
姜琉記得薄時謹有不少郵件需要處理。
薄時謹一笑,“放心吧,過幾天就好了。”
姜琉沒太聽懂,疑惑的皺了皺眉。
薄時謹解釋:“你捐錢修路,我自然也得捐點什麼纔行。”
也就是說,他打算從通訊入手。
姜琉眼睛一亮,這樣也好。
水溫降低,薄時謹又道:“把腳擦乾,躺回去吧。”
姜琉想說,我去倒水,但想到卿姐說女人該示弱的時候的示弱,她又把話嚥了回去。
這樣應該算吧?
等薄時謹回來,姜琉已經縮進被窩裏了。
這幾日,兩人已經習慣同牀共枕。
不過……其他什麼也沒發生。
姜琉見他回來,拍了拍旁邊的位置。
“睡覺。”
語氣強硬,但薄時謹卻聽出了不同的味道,他喉結滾動了一下。
做正人君子真難。
“你還要看電腦嗎?”
有時候手機信號強,薄時謹可以用手機給電腦開熱點,把要看的文件全部下載下來。
姜琉熟稔的窩進他懷裏,快冬天了,人形暖爐誰不愛。
薄時謹看了一眼懷裏的人,很想問她,知不知道睡一起是什麼意思。
可對上那雙沒有雜質的眼睛,他又問不出口。
在感情上,姜琉乾淨的像一張白紙。
“睡吧。”他把人往懷裏攬了攬,壓下了想一吐爲快的想法。
“薄時謹。”
“嗯?”
姜琉想問他,有沒有喜歡她一點?
但聽到他這聲“嗯”,被酥了一下,直接卡了殼。
心臟砰砰的跳,不知道究竟是誰的。
姜琉抓着他的衣服用力了兩分,最終還是沒能問出口。
再等等好了。
等回去再問。
第二日,姜琉醒來的時候,難得薄時謹還在睡。
她動了動,突然發現被窩的溫度升高了。
沒跟其他男人有過同牀共枕經驗的她有點懵,也有點迷茫。
什麼東西這麼熱?
她下意識摸了摸,隨後兩個人都僵住。
薄時謹被嚇醒,他嗓子發啞,被姜琉枕在頭下的手,捏緊成了拳。
“鬆手。”
姜琉被燙的回過了神,眼神慌亂無措。
薄時謹心被刺的疼了一下,風輕雲淡道:“男人正常反應。”
所以不是因爲她嗎?
姜琉心裏劃過一抹失落。
“嗯,那你要……怎麼辦?”
“一會兒就好,你先去洗漱吧。”
“……好。”
村長來的時候,明顯發現兩人都心不在焉。
他想問,但又怕不該問。
於是最後到了廖家,也沒問出口。
廖婆婆今天在,不知道是不是有了決斷,一家人整整齊齊圍坐在一起。
村長率先打招呼:“廖阿婆,今日不忙啊?”
“沒有村長您忙。”她銳利的目光看向村長身後的兩人,待看清姜琉的容貌時,她手顫抖了一下。
到底見識多,這分失態,很快被掩飾了過去。
“這兩位是?”
村長一一介紹:“這位是姜琉,拿錢給我們捐路的人就是她,這是薄時謹,他們是夫妻。”
經歷昨天的尷尬,村長換了介紹方式。
廖阿婆點了點頭,“都坐吧,小六去拿凳子。”
“好的,阿婆。”
等一衆人坐下,姜琉表明來意,“我們是爲了修路佔用土地賠償一事。”
廖阿婆突然和藹了起來,“我知道,不知道你們的賠償方案是什麼樣的?”
姜琉疑惑的看了一眼薄時謹,怎麼跟想象的不太一樣?
薄時謹和村長同樣疑惑。
等把賠償細則一一說完,廖阿婆陷入了沉默。
一時間,場面陷入了凝滯。
就在所有人以爲廖阿婆要獅子大開口之際,她突然說:“我只有一個要求。”
“您請說。”
“我想跟您單獨聊一會兒。”
姜琉略帶詫異,“就這個?”
廖阿婆點了點頭,“對。”
薄時謹注意到廖阿婆用的您,一時有些琢磨不透。
“好。”姜琉應了。
她武功高,一個老嫗爲難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