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天就走?”
姜琉點頭,“嗯,後天。”
“那是不是該補償我?”
姜琉:“……”
她十分懷疑薄時謹是精蟲上腦了,不然爲什麼跟求偶的公狗似的。
她不知道的是,薄時謹對於沒確定的感情,很沒有安全感。
在姜琉面前,他失去了所有自信。
一如當年一無所有,受盡冷眼的少年。
他在通過這種方式,告訴自己,姜琉愛他。
姜琉看了他一眼,突然說:“薄時謹,你是不是在害怕伯父出獄。”
雖然這麼問有些奇怪,但姜琉能感覺到,姜簡毅那天提了這件事後,薄時謹的怪異。
薄時謹身體一僵,溫柔的眉目突然變得凌厲起來。
姜琉走到他面前,“當年伯父坐牢,你是不是……”
“不是。”薄時謹打斷她,挪開視線,他走到辦公桌後,“我還有點工作沒處理。”
姜琉目光落在他顫抖的手上。
沉默半響,她轉身去了休息室。
薄時謹看了一眼沒關的門,揉了揉刺痛的太陽穴。
當年,伯父不僅僅是因爲經濟犯罪,還有……殺人未遂。
受害者是他的母親。
只是最後,他母親還是死了。
但他父親殺人未遂這件事,除了他,無人可知。
薄時謹深呼吸了一口氣,仰靠在皮椅上,望着天花板發呆。
姜琉躺在牀上,朝門外看了一眼。
久久沒等到人,她皺了皺眉。
明明他們是夫妻,薄時謹爲什麼不告訴她?
難道是不夠信任?
姜琉驀地又想到自己,她心緊了緊。
機場。
姜琉拿着登機牌朝登機口去,祁月小心翼翼道:“我們走,真的不告訴薄總嗎?”
明明是明天的機票,姜琉卻讓她改簽到了今天。
祁月能感受到兩人之間的低氣壓,就像是在置對方得氣。
姜琉看了她一眼,面無表情道:“不用。”
不管是在別墅,還是在公司,只要薄時謹在,她就沒法冷靜思考。
她需要靜一靜。
好認真思考,她和薄時謹之間各自隱藏的祕密,要怎麼去平衡。
祁月跟在薄時謹身邊這麼多年,大大小小的場面,她經歷了無數。
但還是頭次被夾的喘不過氣來。
就好像幫誰都是錯的,可幫不幫,最後倒黴的都是她。
從起飛到落地,姜琉的手機就沒打開過。
等到了酒店,祁月忍不住提醒道:“姜老師,你手機忘開機了。”
姜琉看了她一眼,“我故意的,薄時謹如果聯繫你,不必告訴我。”
祁月吸了一口冷氣,這是冷戰嗎?
等找前臺拿了房卡,祁月把人送進房間,等關上了門,她提醒道:“夫人,如果一直關機,薄總會擔心的。”
“在外面,叫我姜琉。”姜琉似乎知道祁月所想,“房間裏也一樣。”
祁月:“……”
也就是說,只在薄總面前叫夫人。
不是在吵架嗎?爲什麼她好像喫到了狗糧?
姜琉倒是不知道一個稱呼,讓她想了這麼多。
昨天不歡而散後,她故意忘了拿綜藝資料。
今天直接從家裏去機場,她更沒機會細看。
於是她問祁月:“這次綜藝的規則是什麼?”
祁月做足了功課,“這檔射擊綜藝,除了藝人,還會邀請專業的選手參加。正常來說,是一個藝人一個專業選手,鑑於藝人可能不太會,所以劇組安排了訓練。”
“錄製還是直播?”
“前期是錄製,到了比賽,變成直播。”祁月停頓了一下,又補充道,“結合上一季來看,很可能是人氣和射擊的排名,綜合來選出冠軍組。”
姜琉沒想到還有人氣這一茬。
祁月解釋:“畢竟藝人不專業,萬一選手很厲害,卻被藝人拖了後腿,不是很不公平嗎?所以藝人主要是拉人氣,專業的還是得看專業選手。”
姜琉明白了規則,這就跟女主內,男主外一個道理。
“所以,參加的都是女嘉賓?”
祁月點頭。
姜琉摩挲骨節,“我的隊友是誰?”
“這個是隨機抽選。”
“好,我知道了。”姜琉掃了一眼,扔在牀上的手機,“你去休息吧。”
祁月拖着自己的行李箱走了。
姜琉坐了一會兒,躺到牀上,打開了手機。
不過並沒有薄時謹的電話和消息。
反倒是周若打了過來。
姜琉皺了皺眉,還是接了起來。
“崽,你怎麼今天就去e市了?”
“提前來熟悉環境。”
周若應了一聲好,又抱怨道:“新人一點都不省心,全是扶不起的阿斗,還是你最好。”
姜琉捏了捏眉心,鼓勵道:“總會有好的藝人在等你。”
她一開始覺得慕若只帶她也沒什麼,直到去公司,邱洛跟她談了周若的職業規劃,她才意識到,周若跟着她,很可能會失去很多機會。
她跟其他藝人不一樣,周若做不了她的主,也就可能導致以後周若壓不住人。
再有,薄時謹和姜簡毅都不放心。
安排祁月來,更省心。
綜上所考慮,她跟周若好好談了一下,周若也覺得自己應該提升能力,所以答應了下來。
她們還約定共同進步,等周若變成星宇最好的經紀人,她如果還想繼續娛樂圈的事業,又重新回到周若名下。
所以現在,祁月這個掛職經紀人,不僅要幫姜琉處理代言等等,還是姜琉的助理。
聽起來很累,但其實比在謹時集團輕鬆多了。
何況她拿的是三份工資。
“崽啊,我要是有祁月那麼能幹就好了。”
既能做特助,又能跨行,還能掌控全局。
姜琉沉默了半響,委婉道:“術業有專攻,你做好自己就好了。”
周若:“……”
還不如直接懟她:做你的春秋大夢吧!
她嘆了一口氣,又提醒道:“我聽說節目組請了一個娛樂圈老人,以前是大咖,現在掉番了,但觀衆緣在那裏,你小心點。”
“好。”
掛斷電話,姜琉打開微信,看着置頂的薄時謹,竟然什麼消息都沒有。
她猶豫要不要哄一鬨人,畢竟相比起來,她隱瞞的祕密,好像更大一些。
就在她猶豫時間,鈴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