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應了誰，都得得罪人。
導演組將鏡頭給到了姜琉，一時間，誰也沒說話。
聞許一臉緊張，想要爲姜琉開口，可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姜琉拿起話筒，她看了一眼臺上的兩位導師，又看向聞許。
露出一個淡笑，鎮定道：“聞許，賈老師和楊柔都是優秀的人，不過兩人風格不一，你更喜歡哪一種風格？”
並非實力的問題，而是風格迥異。
姜琉這話不僅尊重了聞許，還給了兩位搶人的導師一個臺階下。
所以無論聞許怎麼選擇，都不會有錯。
聞許當然明白姜琉的好意，立馬順着說：“楊老師的舞蹈，跟她這個人一樣溫柔美麗，但我想跟着賈老師，我想試試硬氣一點的風格。”
少年溫柔如春風，不娘氣，但確實少了點陽剛之美。
賈生挺滿意，但也沒就此向楊柔炫耀，他點了點頭，“跟着我不會錯。”
楊柔嘆息了一口氣，可惜道：“沒事，咱們加個微信，你有不懂也可以問我。”
聞許一心只有舞蹈，單純的要緊，沒想太多，連忙鞠躬說謝謝。
姜琉意味深長看了一眼蔣生生，衝臺上的人說：“三a通過，去選座位吧。”
聞許又鞠了一躬，選了最下方的位置，如他所說的那般，他來是爲了學習。
賈生微不可查勾了勾脣，不驕不躁，能成大器。
楊柔嫉妒道：“選我不好了，選你一個嚴厲的大叔，不得被折騰死。”
賈生冷漠應付：“過獎。”
楊柔：“……”
一拳打在棉花上。
姜琉覺得兩人的相處方式怪奇特，便多了一眼。
誰知正好對上賈生的沉思的眼睛，只聽對方說：“有機會編一支舞，讓你們同臺。”
姜琉：“……”
大可不必。
她對舞蹈真沒什麼興趣。
楊柔眼睛一亮，“不如我們合編一舞？”
賈生點了點頭。
姜琉只想拒絕。
三人旁若無人小聲說着話，讓冷落一旁的蔣生生頗爲喫味。
於是她大聲道：“不如請下一位舞者吧。”
姜琉沒打算跟她計較，畢竟還在錄節目。她依言照做，不過等到了十三位時，爭執再起。
這回是蔣生生舉了a，而賈生和“楊柔卻只舉的b。
這讓蔣生生十分十分不服氣，“趙生跳的中規中矩，但底子紮實，以他的實力來看，我覺得他應該a。”
一共三票，全a直接選定，雙a待定，以下就是b了。
蔣生生對上趙生的眼睛，閃躲的別開臉，“賈老師，楊老師，我覺得你們有失偏頗。”
楊柔接過了話：“那請問蔣老師你的衡量標準是什麼呢？”
蔣生生也忌憚的要緊，並未擺在明面上，所以沒用話筒。
但三人的聲音，在臺上還是能聽見。
趙生質疑道：“三位老師，我自問自身條件不比聞許差，不知道具體是哪方面沒得到a？”
他用了話筒，所以在場的人都聽見了。
座位上的聞許緊張得看了一眼賈生和姜琉，但他沒有開口反駁，乖乖坐在位置上，等導師評判。
反觀不滿的趙生，高下立判。
楊柔笑了一下，犀利道：“趙生，在你看來，舞蹈是什麼？”
姜琉見對方一僵，不禁在腦海裏回顧聞許和趙生的表演，她發現趙生是在炫技，並沒有感情可言。
“姜老師你代表觀衆，可以說說你的直觀感受嗎？”
楊柔這話並非在給姜琉拉仇恨，而是她不是專業，更清楚哪個舞蹈更打動人。
姜琉沉默了兩秒，實話實說道：“我更喜歡舞者賦予舞蹈生機和熱愛，而不是注重動作難度。”
“動作的難度，難道就不是實力了嗎？”趙生對於姜琉這個外行人，意見很大。
“動作和舞者表達的情感共通，並不是單一隻看一類。”賈生打斷道。
楊柔直接給了他致命的一擊，“在你看來那些動作只有你能做，但其實別人也可以。”
趙生面色一白，他嘴硬道：“不可能！”
賈生和楊柔的目光，紛紛看向姜琉。
在休息室的舞者倒吸了一口氣。
不會是他們想的那樣吧？
姜琉真的可以嗎？
她一個外行人，怎麼可能呢！
然而在坐在a位上的聞許激動的站起了身，他相信姜琉能做到。
賈生看到小徒弟的動作，銳利的目光掃了過去。
聞許一個激靈，趕緊坐下了。
不過攝像機還是掃到了，節目組搞事情，故意遞了一個話筒過去。
聞許接了，但沒敢說話。
導演搖了搖頭，這噱頭又少了。
臺上的趙生絕不相信自己會輸給一個外行人，他搖了搖頭道：“不可能，姜琉不可能做到。”
休息室不少人跟他想法一致。
“雖然我覺得導師點評的話沒錯，但我覺得用一個外行人來侮辱舞者，有點……”
“我也是說，趙生好歹也有點名氣，我現在懷疑這個節目是爲了捧姜琉。”
“這對舞者來說，太不公平了。”
……
姜琉沒什麼反應，倒是楊柔搖了搖頭道：“大家都知道，古典舞有很多動作很難，但其實下現代舞也一樣，不過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們能做的難度動作，並不代表別人做不到。”
她話說到這個份上，姜琉知道她非上不可了。
她還沒動，節目組已經拿來了劍。
工作人員暫時接替主持人道：“姜老師，我們都很期待你春晚的那支舞，不如現場來一段？”
姜琉冷冷睨了一眼導演組，提着劍上了舞臺。
她今天上身衣服寬鬆，褲子是闊腿褲，垂感好，有幾分裙襬的味道。
聞許拿起話筒，激動道：“姜老師加油！”
他這話立馬激起了休息室的粉絲，也跟着大喊“加油”。
賈生和楊柔目光緊緊落在姜琉身上，生怕錯過。
蔣生生捏緊了拳頭，她磨牙鑿齒道：“節目組給音樂！可以開始了！”
曲子還是簡恣睢的，姜琉沒想照搬。
她先順着曲子做了一個簡單的動作，隨着曲子激昂，她眸色一深，殺機死起。
凌厲的空翻，夾雜着磅礴氣勢，彷彿要將現場挪爲平地。
頓時衆人呼吸一窒，瀕臨死亡的氣息，讓他們一動也不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