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聞許這邊,比較有意思。
“你們知道任務卡上的人,都是一些什麼人嗎?”
姜琉等人互相看了一眼,好奇道:“是什麼人?”
“第一個人是街頭的混混,我去找他的時候,還被他的一羣小弟圍了,我差點就以爲自己要被打。”聞許想起今天的經歷,總感覺自己不是在找人管理書屋,而是去幫這些人渡劫。
渡一個名叫“回頭是岸”的劫。
“後來呢?”常樂好奇道。
“後來對方拒絕了我,還讓我給保護費,不過看到有攝像頭就跑了。”聞許無奈道。
“聞許小朋友,你這不行啊。”趙霍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訴哥是誰,咱們明天一起去會會。”
衆人:“……”
爲什麼有種小流氓約架的既視感?
晉明誠打了趙霍一下,“你別鬧,聞許你繼續說,應該不止找一個人吧?”
“嗯。”聞許乾脆把自己的任務卡拿出來,“第二個人是個酒鬼,我聽他附近的人說,這人沒有工作,也沒收入,除了打牌喝酒,其他什麼都不做。”
趙霍第一個接過卡片,蘇唐問出了問題核心,“那他靠什麼生活?生活來源總要有吧?就算打牌贏了錢,也得有本錢,人家才能要他一起吧。”
“他兒子在外面打工,每個月會打錢回來。”聞許也是聽鄰居說的,具體不清楚。
晉明誠無語道:“這樣的人,還有兒子?”
“不是他的親兒子,是他撿的。”聞許努力回憶鄰居說的點點滴滴,拼湊出完整的故事道,“最開始這人也挺勤快,除了沒娶妻生子,沒什麼不好。”
“後來吧,他撿的那個孩子,被親爹親媽接走後,他就這樣了。”
姜琉同薄時謹對視一眼,他們就說這個人,怎麼聽着這麼耳熟。
原來是之前聽村長提起過。
沒修路之前的廖家村,很窮,光靠種植莊稼根本保障不了收入。
於是年輕的便出去打工,娶了老婆的還好,自己出去打工,老婆就照顧孩子和老人。
但有些老人又有重男輕女的思想,所以導致很多女孩出生就被送走。
也就造成了男多女少的局面。
自然而然,條件好的不願意嫁過來,條件差的找稍微條件好一點的,不好的,就只能打光棍。
聞許口中的這人,就屬於這種情況。
也不是說這人不好,而是對方太老實本分。
他撿到孩子的時候,孩子只剩下一口氣。
人販子都沒抱希望,把孩子扔了,卻不想被酒鬼救了一命。
大概也是緣分,沒孩子的酒鬼,就把孩子當親生的養。
還因爲孩子錯過了婚姻,誰知道孩子十五歲的時候,親生父母找來了,據說是當年的人販子被抓了。
酒鬼比誰都想留着孩子,但對方父母說這裏又窮又偏,根本不能給孩子未來,所以他答應了他們把孩子帶走。
之後,孩子沒再回來過。
他等着等着,失去了希望,就成了現在這樣。
“那酒鬼今年才五十,但看他那樣,跟個七八十的老頭子差不多。”聞許感嘆道。
“是啊,哪怕是回來看一眼,酒鬼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蘇唐憤憤不平道。
姜琉突然出聲:“不是他不想,是他出了車禍,”
“姜老師你知道?”聞許詫異道。
“嗯,之前來這裏,聽村長說起過。”姜琉沒有隱瞞。
“出了車禍,很嚴重嗎?”常樂愁眉鎖眼。
“嗯,現在還在做復建,他父母只有他一個孩子,所以爲了當年的養育之恩,一直在幫孩子盡孝,只是沒辦法來看望。”
姜琉之前沒並沒有聽全這個故事,對於酒鬼墮落,也是才知道。
衆人面面相覷,最後把目光落在了聞許身上。
“要不你去告訴酒鬼,讓他振作起來?”常樂開口道。
一直沒說話的葉簡,看了一眼薄時謹,問:“薄哥,村長不告訴酒鬼,是因爲那家人不讓說?”
“嗯。”薄時謹的目光若有若無落在姜琉身上,“他們都以爲隱瞞是爲了對方好。”
酒鬼這邊,一直是村長在照拂着。
他清楚的知道,那對父母有多難,所以選擇了隱瞞酒鬼的情況。
而那邊父母,害怕怪罪,加上孩子也讓隱瞞,所以選擇這種方式。
在場的人,陷入了沉默。
薄時謹只好來做這個打破沉寂的人,他總結道:“你們的任務,都有一個特點。”
姜琉默契的接話,“有故事。”
薄時謹點了點頭,毫不吝嗇誇獎道:“對。”
“所以其實我們的任務只是幌子,而我們真正要做的是去挖掘故事,讓他們釋懷?”聞許一點就通。
薄時謹沒說話,他投資人總不能劇透吧。
見所有人看着自己,他站起身,“我去接杯水。”
衆人:“……”
這個藉口,真敷衍。
晉明誠想了想說:“我們還是按照任務繼續吧,不管最後結果如何,大家盡力做到最好。”
姜琉贊同的點頭,她看着面前快要冷掉的菜,建議道:“要不我們還是先喫吧。”
除了葉簡和薄時謹駐紮基地,其餘人在外面跑了一天。
要不是墊了兩口,還真沒心思聊這麼多。
喫完飯,聞許以照顧葉簡爲由,爭取了跟人同住一間房。
葉簡知道他是愧疚,也就答應了。
鄉村沒有那麼多娛樂項目,所以一行人結束聊天之後,就回了房間。
睡覺之前,大家都會擋住攝像頭,姜琉也不意外。
等此起彼伏的呼嚕聲響起,她跳窗而出。
摸黑到小別墅,薄時謹還沒睡。
看着跳窗而入的姜琉,他上前把人抱住,“我給你留了門。”
姜琉搖了搖頭,“走門容易被發現。”
薄時謹一臉無奈,他拉着姜琉躺到牀上,“你先睡,我還有一個文件要處理。”
姜琉看了一眼他的電腦,臉上沒有半點睡衣道:“好。”
薄時謹揚起嘴角,傾身在她額頭落下一個吻,隨後去處理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