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山寨小姑爺 >第二百六十五章 心向陽光
    金朋義豔羨的看着肖華飛手中令箭,恨不得這是辛焯送來給他的。

    就算金朋義跟隨太祖開國的祖輩,也沒有機緣拿過這件兵祖,要是肖華飛有不臣之心,憑這個物件至少可以讓天下亂上一陣。

    金朋義想起爺爺講過的那句話,朝中有人好辦事!

    雖然肖華飛與孫喜沒有過多的溝通,但金朋義還是品出來一絲不對味,這兩人肯定關係不淺。

    金朋義打定主意,看來還是要與這位親兄弟再親近一些,剛纔他與肖華飛說話的語氣有些過了。

    這個小齷齪得想辦法彌補一下,就是不知這位小兄弟是喜歡銀子,還是喜歡美女,還是兩樣都送的好。

    肖華飛不等孫喜說話,便從匣子中拿出金牌令箭,隨手把令箭收入了懷中藏好。

    金朋義很想說,金牌令箭不能這麼隨意的收起來,至少得找個香案供起來纔是,想想孫喜都沒反對,他便閉嘴不言。

    這就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

    肖華飛已經收好令箭站了起來,正想與孫喜說兩句話,卻見金朋義還跪在一旁,便疑惑道:“孫公公已宣完聖旨,大哥快起來啊,咱們仨一起商量一下該怎麼辦。”

    金朋義並沒有起身,而是半跪着衝肖華飛抱拳道:“屬下恭喜大人,大人得陛下與殿下信重,將來定能......”

    肖華飛苦笑一下,扶起了自己的親大哥,“我與大哥是結義兄弟,無論小弟到了哪一步,也不會忘了大哥的好處。大哥快起來說話,陛下還有大事讓我們辦。”

    金朋義得到了想要的話,纔在肖華飛攙扶下起身,然後請肖華飛與孫喜上座,自己陪在一旁恭敬無比。

    勳貴們可能對公事不瞭解,可對人情世故這點事卻極爲拿手。

    肖華飛不再與金朋義瞎客套,直接對二人說道:“如今齊王藏兵在京畿附近,想來是在等着宮中生變。”

    孫喜急道:“大,肖大人這有齊王的消息?”

    肖華飛把剛纔的事向孫喜解釋了一番,讓孫喜瞭解了事態的最新進展。

    孫喜神情凝重,喃喃道:“齊王這是想幹什麼,犯下如此大罪還不跑。”

    金朋義對孫喜拱了下手,才說道:“孫公公常在宮中,猜不出齊王的想法也是正常,末將估計齊王肯定是放不下皇位。”

    肖華飛接話道:“金大哥說的沒錯,齊王就藩途中謀逆,自然已做好了萬全準備。眼看着龍椅近在咫尺,他怎麼可能不賭一下,要我說這也是件好事。”

    “齊王帶兵藏在京城近郊,肯定是想害世子殿下,這怎麼能說是好事呢。”,孫喜有些聽不懂肖華飛話裏的意思。

    金朋義見孫喜沒有聽懂,便主動替肖華飛解釋道:“齊王畢竟是陛下的骨血,以親王之尊逃到外地纔是真麻煩。他到時勾聯各處叛逆,時間不長就可以糜爛天下。到時天下大亂,殿下的皇位會更加不穩。如今他賴在京郊不走,只要肖大人帶領我等,及時將其撲滅,反而對時局影響不大,就是京城的百姓恐怕......”

    孫喜翻着白眼道:“本公公管不了那麼多,只要殿下沒事就好,至於二位如何行事,本公公沒有意見,就按肖大人的意思辦。只要二位能扶保殿下登基,坐穩皇位,本公公自然會在殿下面前爲二位表功。”

    金朋義自以爲能猜透孫喜的想法,認爲像孫喜這種太監肯定是以主子的利益爲尊,只要孫喜在用兵時不胡亂指手劃腳,金朋義對這次誅滅齊王的行動,倒是多了幾分信心。

    在肖華飛的主導下,三人基本達成共識,肖華飛故意引導金朋義多說一些,有些話由金朋義的口中說出來,要比肖華飛說出來好的多。

    萬一事後文官們發難,金朋義有頂侯爺的帽子在頭上,罵起架來可要比肖華飛硬氣的多。

    肖華飛無論如何,不能讓齊王跑到外地去謀亂,到時被動的是大晉朝廷與小皇帝。

    如今大晉國庫空的連老鼠都已經不去了,根本經不起一場曠日持久的內耗。

    況且北周那邊死掉了幾千騎兵,這個帳最後會落在大晉朝廷頭上,這個事情是肖華飛惹出來的,他不能不管。

    若是北周趁秋季對大晉用兵,以大晉目前的國力,無法支撐起內外兩場戰爭。

    當下只能儘快撲滅齊王的野心,讓朝廷能空出手來,專心應對北周人的挑釁。

    肖華飛看問題要比金朋義與孫喜全面,所以京城纔是與齊王決戰的最佳戰場。

    以京營的三萬兵力,肖華飛相信對付齊王的幾千人還不成問題。

    肖華飛對金朋義問道:“大哥這營中有多少騎兵可用,既然已知齊王的藏身之處,小弟覺得我們當以奇兵突襲齊王叛軍,爭取一舉殲滅,不給他們進入京城的機會,這樣也能減少城中百姓的損傷。”

    金朋義有些尷尬的撓着臉說道:“按理說騎兵是夠的,不過你去北周時帶走了最好的那二千人,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現在營中至多還有二千餘騎。”

    肖華飛詫異道:“怎麼就這麼點騎兵,小弟去北周看人家動不動就能發動幾萬騎兵,咱們就算馬少,比不過人家草原得天獨厚,但萬八千的騎兵總該有吧。”

    金朋義看了眼孫喜,纔不得不實話實說,“京營按編制是有一萬騎兵的,可是薛任魁這罪將當權時,貪墨了養馬的銀子,營裏只備了不到五千騎兵。此人真是罪該萬死,幸得陛下英明,讓肖大人來處置了他與那些罪將。”

    肖華飛,“......”

    金朋義這是把屎盆子全扣在了死人身上,薛任魁的人頭還掛在營牆上,總不能裝回脖子再砍一次。

    這話能騙得了孫喜,可騙不過肖華飛,重熙皇帝就算再能算計,也不會省下給京營的銀子。

    大晉養一個騎兵一年的花銷極高,省下五千騎兵的費用,一年至少幾十萬兩銀子被這些京營將官分入囊中了。

    薛任魁雖爲主將,但金朋義這個副手不可能撈不到一點油水,這件事整個京營的高級將官都跑不掉,甚至包括兵部的那些官員,肯定也要分一杯羹。

    肖華飛對大晉的文臣武將有些無言以對,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如今到了用兵的時候,卻無兵可用,這不知道是誰的尷尬。

    孫喜臉色陰沉,怒視金朋義,責問的話就在嘴邊。

    金朋義雖然對孫喜恭敬,但也不是很怕孫喜,只是衝孫喜厚臉皮乾笑,不再多解釋一句。

    一個未來的大太監,對他這種世襲勳貴的威懾力不大,再說薛任魁已死,京營中還活着的那些人,根本不用他出面串供,也會把事情全推到薛任魁身上。

    再說金朋義上任這一年多來,他自認也就分了不到二萬兩銀子,拿銀的人那麼多,憑什麼只怪他一個人。

    肖華飛忙向孫喜微微搖頭,止住了孫喜想要出口的話,時間緊迫不是內訌的時候。

    現在糾結這個問題已經沒有意義,還是要想辦法解決眼前的事。

    肖華飛壓住怒意,將御賜令箭從懷中掏出,輕輕擺在桌面上,“二千多就二千多,煩請大哥現在擂鼓召集衆將,本官有軍令要傳給他們。”

    金朋義看着金牌令箭,霍然起身,向着肖華飛抱拳道:“末將聽令!”

    孫喜等金朋義出帳聚將,纔對肖華飛說道:“大哥想怎麼辦,小弟看這金朋義必然也貪了養騎兵的銀子,此人是否還靠得住。”

    肖華飛無奈道:“還能怎麼辦,你我兄弟二人不過是機緣巧合下才有了這點地位,在大哥看還是根基太淺,現在要和整個朝廷的貪官鬥,只能是找死。大晉很大,各層官吏多如牛毛,百十多年養出的毛病,豈是你我兄弟二人可以改變的?”

    孫喜咬牙說道:“大哥說的對,是小弟想的少了,以大哥的意思,那我們只能等了。”

    肖華飛拍着孫喜的肩膀說道:“怕什麼,你我還年輕,時間站在我們一邊。”

    孫喜不確定的問道:“大哥你說殿下會是個好皇帝嗎?要是他是個好皇帝,是不是老百姓過的就不用那麼苦了。”

    肖華飛很想回答這個問題,但他與辛焯根本沒見過面,無法揣度辛焯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再說人一旦擁有了絕對的權力,總會發生變化,孫喜看過的模樣,未必就是辛焯當了皇帝后的模樣。

    肖華飛聽着帳外隆隆地鼓聲,目光變得銳利起來,“不要把希望放在別人身上,若是想把天下變成我們想要的樣子,只能靠我們自己。”

    孫喜鄭重點頭道:“小弟記住大哥的話了,小弟就算死,也會幫着大哥完成你說的那個天下。”

    肖華飛不懷疑孫喜話裏的真情實意,十多歲的孩子正是人生觀成形的時候,他們一旦認準的道理,就會當成人生的準則來實行。

    孫喜經歷的人生苦痛,讓他對這個世界有着比肖華飛還要深刻的認知。

    肖華飛不希望他活得過於陰暗,纔在姚安時,把自己前世所知對他稍微描繪過。

    讓孫喜知道這個世界,總會變得更好,而不是更壞。

    肖華飛不願孫喜成爲一個內心陰暗的掌權太監,那樣這個孩子本就不幸的人生,就活太苦了。

    人總該給自己一些希望,而不是在陰暗中掙扎前行。

    孫喜是沒有了希望的那種人,肖華飛願意把自己的夢想分享給他,願他心向陽光,人生處處是風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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