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凶宅試睡師 >第五十六章 反轉來得措手不及
    原來,張大成繼續當惡霸並不是他本意。

    生活所迫,或者在張大嫂的逼迫下,一邊做着不願去做的事,還要承受張大嫂對外的誣陷,讓自己惡霸的行爲坐實。

    他說侮辱張大嫂的確是他酒後見色起意,等自己清醒之後,見到牀上如此貌美的張大嫂,他一下子就被迷住了。

    結婚之前,的確如張大嫂所說,張大成對孃家人威逼利誘,以及恐嚇之下才促成這段婚姻。

    可結婚之後的事,和張大嫂的說法完全是大相徑庭。

    他們結婚之後,很快便有了第一個孩子,失去孩子是張大嫂的任性爲之。

    由於家裏生活窘迫,張大嫂就威脅張大成去外面弄錢,不然就把孩子打掉。

    然而一次一次的作天作地,張大成爲了安撫張大嫂,從別人的手裏用很低的價格搶了一隻玉鐲回來,哄張大嫂開心。

    誰知張大嫂拿了鐲子太興奮了,無緣無故一個沒站穩便摔倒流產,根本不是像她所說,是被張大成酒後打得流產。

    我聽到這,火氣已經衝到頭頂,我強壓着怒火,咬牙切齒道:“後來呢,很快又有了你們的女兒?”

    張大成此時已經坐起來,衝我點點頭。

    他盤腿坐在牀上,又把頭底下:“孩子媽懷了娟娟,把我高興壞了,別看我以前惡貫滿盈,可自從有了媳婦和孩子,真的改變很多。”

    事到如今,我也只能相信張大成說的話,是浪子回頭還是本性難易,我寧願選擇前者。

    娟娟的日記,以及張大嫂的所作所爲,這一家子裏,總得有一個人是說實話的。

    反正張大嫂的話,我是肯定不會信了。

    “自從有了鐲子,孩子媽的行爲越來越古怪,就跟瘋了一樣,娟娟從出生後就無緣無故被她打,要不是有我護着,孩子早就被她打死了。”

    張大成說得情真意切,我卻皺起了眉。

    不是我想懷疑他的話,而是有些不符合邏輯的地方。

    明知道張大嫂會傷害孩子,張大成又想爲了孩子做一個好人,帶着孩子去外面隨便找份工作,怎麼也能養活了。

    至少不會讓女兒遭受二十多年的身心折磨。

    “你女兒出生之後,你一個二三十歲的男人,正是年輕力壯的時候,爲何不帶着娟娟離開?”

    “我……我那陣真的被孩子媽迷住了,她年輕時特別漂亮,又能哄人開心,除了對孩子不好,其實都挺好的……”

    我嘖嘖兩聲,不知該說什麼好。

    後面的事我大概也猜到了,張大嫂一邊哄着張大成繼續當惡霸撈錢,一邊又用娟娟威脅張大成,但凡有一點不符合心意,張大嫂就威脅他要抱着娟娟跳河。

    娟娟長大了一點上了小學認了字,纔會學着用日記本寫下自己所遭受的一切。

    可她的日記只寫到了她把鐲子摔碎之後,被毒啞,囚禁,過着暗無天日的日子。

    之後她再也沒留下任何的隻言片語。

    可我記得她的日記本是放在她牀鋪的褥子下面,她明明可以繼續寫,不知爲何會停止她對這個世界的哭訴與求助。

    罷了。

    在張大成冗長的敘述中,我已經完全迷失了尋找真相的方向。

    聽到鐲子會讓人做出一些奇怪的事後,我以爲這次凶宅試睡,會和一直糾纏我的‘它’有關。

    然而鐲子已經被他們的女兒娟娟摔碎了,還是早在十幾年前就已經碎了,看來只是一個普通的凶宅試睡。

    “對了,那個在你家院子喝藥自殺的人,到底是怎麼樣的情況?”

    張大成無心當惡霸,並且心裏一直牴觸繼續惡霸,應該不會把人逼到絕路,用自殺的方式報復他們一家。

    我總歸是來試睡凶宅而不是像警方一樣來查案的,我更應該關心凶宅的問題。

    不過他們家亂成這樣,我的試睡費怕是收不到了。

    “都是孩子媽的主意。”張大成說着又嘆了口氣,“我名聲臭成這樣,誰還敢找我借錢,那人的錢根本不是找我借的,是孩子媽借出去的。”

    我秒懂地點點頭。

    張大嫂對外一直是受張大成百般折磨,爲了孩子無奈留在他身邊的苦命村婦。

    全村的人也一直都很相信她可憐她,還覺得她是個大好人。

    張大嫂利用自己的形象假好心借錢出去,再又張大成扮演壞人找人要翻了幾番的高額欠款,說出去也只是張大成的鍋,張大嫂不過是樂於助人,被惡夫發現的好心人罷了。

    只可惜在他家院子自殺的可憐人,到死都恨錯了人:“這件事你也有苦衷,冤有頭債有主,相信那個去世的人也會諒解你,他的亡靈不會再在你家出現了。”

    我的話音剛落,濃重的血腥味再次衝入鼻腔,我扭頭去看時,發現那渾身佈滿黑血的可憐鬼站在我身後。

    它仍然張着嘴,有話說不出,在和它打了幾次照面,又確定他不會傷害我之後,我彷彿沒這麼害怕了。

    幫它解決困擾它的事,我衝它點點頭,表示知道它想對我表示感謝。

    要不是它用血手印指引我發現日記,在廚房裏告訴我食物和水有毒,還用血手印提醒我,張大嫂在我不知情的時候曾窺視我的一舉一動。

    恐怕我早就沒命了。

    想來是我謝謝它纔對。

    我看了看張大成,發現他表情淡定,並不像看見鬼一般恐慌,就知它的現身只能我看見。

    手機鈴響,是州山警局給我打來的電話,說他們已經到村口,正在保衛處交接犯人,讓我去保衛處交代一下事情經過。

    “二哥,麻煩你去趟老宅,把張家的女兒娟娟接到保衛處,我這有本娟娟的日記,讓她當着警察的面確認一下。”我想着看娟娟的樣子,恐怕也沒辦法指認了,作爲當事人之一,如何讓娟娟說出實情,那是警方的事了。

    二哥呆着已經無聊了,又這麼晚,肯定着急結束。

    他二話沒說,站起來就要往外走:“那你呢?小沐,你別告訴我還要在這繼續呆到天亮。”

    “我和張大成隨後就到,順便讓他把娟娟領回家。”

    我安排完二哥後,又轉身去看張大成,卻發現滿身黑血的東西擋在我面前,用僵硬的身體,一直重複着一個動作。

    它指了指自己的左手腕,又指了指我,重複了兩三次,又看向張大成。

    什麼意思,它是在提示我什麼?

    難道這事還沒有完,爲何它沒有得償所願的滿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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