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凶宅試睡師 >第六十二章 有新屍體送來
    喜歡,或者不喜歡,好像哪個答案我都說不出口。

    如果上學時是暗戀的話,如今的白霽與我而言,是依賴是安全感。

    友達以上,戀人未滿。

    喜歡一個人真的藏不住的話,那我們,或許只差一層窗戶紙沒有捅破了。

    我喜歡他不是祕密,他喜歡我,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

    “你現在還喜歡我嗎?”

    這是他第二遍問我,我仍然陷入沉思之中。

    難道這就是他逃避我的原因,只因爲不知道我喜不喜歡他?

    風馬牛不相及,應該沒這麼簡單。

    突然產生了焦慮感,總覺得他想知道的答案,跟普通的標準答案大相徑庭。

    人在表白的時候,對方若是答應,結果肯定是兩個人在一起。

    而面對白霽,如果我說喜歡的話,竟有一種會把他越推越遠的預感。

    說不喜歡……

    萬一答案也錯了該怎麼辦。

    好糾結啊。

    “白霽,我其實……”我答案還沒說出口,突然鑽心的疼痛從手腕處傳來,伴隨着熟悉的咔吧一聲,我抽出手的時候,竟奇蹟地發現手腕能活動了。

    骨頭就這麼突然地接上了,速度之快,我連尖叫都沒來得及喊出口。

    也幸好我沒尖叫出來,不然在這入了夜的殯儀館裏,還指不定會引起多大恐慌。

    痛感久久無法散去,我疼得眼淚鼻涕橫流,咬着牙渾身哆嗦地忍耐着,過了好久,疼痛感才一點一點在減輕。

    我又試着活動了一下,還是很疼,估摸着還得疼上一陣。

    “一會等江晗回來,噴點消腫止疼的藥,再纏上夾板,除了手腕不能活動,手指應該能拿東西。”白霽站起身來放鬆了一下,我甚至看見他還偷偷擦了汗。

    原來他追問了兩次的問題只是在分散我的注意力讓我別緊張,答案是什麼,對他來說根本不重要。

    特別認真去想的問題,終究是錯付了。

    “你還會接骨?”

    “在寺廟的時候,修遠大師撿柴火的時候從小山摔下去,腳踝脫臼了,師父他老人家曾教過接骨的方法。”

    白霽說得輕鬆,可看他額頭上還有未擦乾的汗水,估計剛纔比我還緊張吧。

    我沒有接他的話,又不知想知道的答案如何再重新問起,一時間休息室陷入一片寂靜。

    單看這休息室,佈置得還算溫馨,有淺棕色的布藝沙發,坐上去很舒服,還有飲水機,微波爐,以及放在桌子上的一些零食和速溶咖啡。

    入殮師其實是一份相當神聖的工作,爲死者整理留在這世界上的最後容貌,以爲逝者安息,生者欣慰。

    只是多與屍體接觸,纔會被無知的人認爲不祥。

    我倒是挺佩服他們,可以打破偏見,服務於死者與生者之間。

    好在江晗回來的快,提着一兜醫藥用品,還順便買了些飯回來:“呦,裴沐的骨頭接上了?”

    他看着白霽拿着鎮痛噴霧在我手腕上噴了噴,又把夾板和繃帶往我手腕上纏,忍不住又打趣道:“白老弟全能啊,還有啥是你不會的?”

    “不會的可多了。”手腕被他弄疼,我咧着嘴搶答,“不懂得憐香惜玉。”

    大概十多分鐘後,我雖然在家喫完飯,可在江晗的邀請下,還是圍着餐桌,和他們又喫又喝。

    江晗這纔開始給我們講一講在殯儀館工作需要注意的東西,以及我們今天的主要任務。

    其實在殯儀館工作,規矩有很多,不說其他部門,就單說入殮師,不管在什麼情況下,只要有死者在,都必須把死者的工作放在首位。

    他說這是職業道德,要尊重死者,稍有怠慢,會遭報應影響後代,後半輩子都別想安寧。

    職業道德是主要,後面玄乎的話,大概是領導編來嚇唬他們的。

    心有敬畏是好事,工作才能更好的完成。

    “你們今天主要是關注停屍間,也是在二樓,停屍間門口有一個看門的人,沒有遺體送來時會呆在門口,有遺體時會下到一樓登記,再把遺體運送到二樓停屍間放好。”

    江晗一邊嗦着小龍蝦外殼上的汁水,一邊面不改色地一口一個遺體。

    我根本無心在聽,左手沒受傷的手悄咪咪地摸向裝有小龍蝦的盤子。

    手還沒摸到盤子的邊,被白霽直接用筷子拍掉了。

    他瞪了我一眼,把沒放辣椒的烤蔬菜往我面前推了推。

    可以說很栓Q了。

    “所以我們會一直呆在停屍間裏面?”白霽又瞥了我一眼,見我拿起烤金針菇往嘴裏送,這纔開始和江晗的正經話題。

    和江晗說得如出一轍。

    白霽在沒見我時,想方設法不和我見面,剛見了面還要耍渾逃避。

    這見了一會,又開始對我事事關心細心照顧,連想偷喫個小龍蝦都要被他敲手背。

    他這個人不止自相矛盾,簡直跟精神分裂一樣。

    “當然不是。”江晗剝了一個小龍蝦故意在我面前晃一圈,嘚瑟地放進他自己的嘴裏,“你們看着來就好,按照裴沐平時的試睡習慣。”

    “那還好點。”一直待在停屍間,別說會造成什麼心理陰影了,那地方都是大冰櫃,裏面存着屍體,就是身體也遭不住啊。

    江晗戴着滿是紅油的一次性手套,拿起一串肉串來喫:“沒辦法,我們領導怕死肯定一早就下班了,又是我推薦你們來的,所以讓我負責接待你們,咱們都是朋友,我要是跟僱主一樣要求你們幹這幹那,咱也太不地道了。”

    我一直覺得江晗並沒有外表看上去那麼大大咧咧,憑心而論,是有一些頭腦在裏面的。

    嘴上說着不要求我們去做什麼,在我聽來實際是在點我們。

    不能因爲是朋友就隨心所欲,該做的工作要做,不然他沒辦法和領導交代。

    我和白霽對視了一眼,相互心知肚明。

    八點半,距離江晗上班已經過去半個小時,我們的飯也喫得差不多了,他開始收拾桌上的殘局:“我還挺緊張。”

    江晗第一次經歷怪事,還是和我在芳馨公寓302室共度的那一晚。

    按照他的話來說,他經歷了,又沒完全經歷,明明發生了恐怖的事,他卻什麼都沒看到。

    最可笑的是在凶宅睡了一覺醒來,不但被敲得頭疼,一睜眼全是警察。

    他說這一次不知道能不能有幸,在逢凶宅必鬧鬼的我面前,親眼看看鬼長什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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