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剛纔上山也是這樣?」他說的應該是沒有人,整個寨子就像人去樓空了一樣。
我點點頭:「是,沒看見人,你在這呆了一個星期,也是這樣嗎?這個時間?」
「不是,天一亮就開始有人進進出出,和普通的寨子沒什麼兩樣。」
果然有問題。
而且就在我們來寨子度過的第一夜之後,或者更早的時間,在我們送宋玉家逃出來之前。
整個寨子的人全都不見了,這有可能嗎?
白霽指了指其中一戶人家,示意讓我們敲門。
門是敲了,沒有人答應,我大着膽子推門進去,裏面果然沒人。
一家,兩家,三家……
我覺得不用再試了,肯定不會有人了。
「住在這的都是些上了年紀的人,而且歲數都不小,連夜一起下山不太可能,更何況半夜還下了大雨。」
白霽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意料之外的情況,誰都沒有想到。
他催促着快點去拿行李,和料想中一樣,宋玉的家同樣沒人。
「先把退燒藥找出來,帶上行李,我們隨便找個房子先休整一下,宋玉家最好別多待。」
白霽又開始下達命令,我也正有此意:「我去給你找點水喝藥。」
「別,一寨子的人都無故失蹤,太不正常了,能喫進肚子裏的東西都別碰,以免中招。」白霽接過左和煦的退燒藥,也沒喝水,硬生生地嚥了下去。
「我想起一件事,咱們三人也不是被逼到絕路,送我們來的司機大叔有車,如果我們能找到車鑰匙,能開他的車出去。」
我想着昨日司機大叔把我們送來宋玉的家後,是往山上走的,他的家應該還在前面,再往上沒有幾戶人家,找的話大概用不了多少時間。
白霽和左和煦都同意我的說法,是在找不到車,還可以試着報警,深山裏是沒有信號,特殊號碼如果幸運的話,還是能打通的。
事不宜遲,我們抓緊收拾東西。
算上一個病號,我們只有兩個半人,要拿四個人的行李實在勉強。
江晗既然選擇拋下我們不管,我們也沒必要把他的行李帶回去,我把一些衣物拿出來,把付星留下比較重要或者名貴的東西往我行李箱擠了擠,帶着兩個行李箱,我們也算輕裝上陣。
白霽找左和煦借了兩件衣裳穿在身上,大概是爲了多出些汗,能好得快一些。
我們三人不宜再分開,不必爲了節省一些時間冒險,萬一有誰遭了殃,得不償失。
還以爲要找很長時間,誰知我們找的第二家,便是司機大叔的家。
一進門就看見掛在牆上的全家福,司機大叔和他的妻子,以及大約二十歲左右的兒子。..
照片的背景是滇城某大學門口,想必是送兒子上大學時,一家三口拍下的。
車鑰匙放在門口的小櫃上,一眼便能找到,我們又找了找屋子裏面,看不見一個人影,東西也擺放得整整齊齊。
「我們先在這休整一下,白霽上牀休息,我和左和煦看看有什麼線索。」我把白霽扶到牀邊,讓他先躺一會,自己走到衣櫃前,打開看了看。
衣服都還在,也沒有被翻亂的痕跡,我知道這麼做很不禮貌,甚至已經在犯罪的邊緣,但我也只想找一找線索,爲何人一夜之間都不見了。
人憑空消失,既不符合科學解釋,也不符合靈異條件。
要是一兩個人不見了還能理解,這個寨子的人都不見了,難道是被風颳跑了不成。
問題是我們也在寨子裏,只不過是躲在山下的車裏,我們沒有憑空消失,看來不可能沒有緣由。
關鍵在於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剛想再去外面看看,忽聽門外似乎有腳步聲。
「噓。」我衝左和煦打了個暗號,讓他蹲下來,別讓人從外面看見。
「他們跑不了多遠,如果那個人靠譜的話,肯定會把他們留下來。」聲音是宋玉,我很慶幸剛剛我們在外面的時候,沒被她碰上。
她在和誰說話,左京嗎?
「不用找到他們,只要過了今晚,他們想跑也跑不掉了,我們就守在出寨子唯一的路……」
說話聲已經遠了,我探着頭向外面去看,發現和宋玉並肩走的男人正是和她配陰婚的左京。
他們還在說着什麼,可我已經聽不見了,他們在密謀着什麼,把我們困在這寨子裏,想要做什麼。
我記得司機大叔的車是停在進寨子的出入口,如今宋玉他們在出口攔截,我們就是想出去也要經過他們。
既然宋玉又把我對付我們,就已經想好應對的措施,不可能以他們之力,肉搏抵擋我們。
我和左和煦對視了一眼,兩人的目光全都沉下來。
天黑之前,我們還有一整天的時間想辦法逃出去。
白霽休息的這段時間,我也沒閒着,我把帶來的黃紙硃砂全部提前畫好符籙,記在手機裏的口訣也全都熟悉了一遍,充電寶的點亮告罄,手機雖是滿格的電量,可用一點就少一點了。
還有什麼要準備的呢。
我坐在竹凳上有些焦躁,已經是中午十分,我們三人以這種情況耗着,也不是辦法。
沒有水和食物,我們必須儘快出去。
「太渴了。」白霽從牀上坐起來,他喫過退燒藥後,出了一身的汗,燒是退了,可消耗的水分比我們多多了。
我舔舔嘴脣,不止是他,我也渴得要命。
「有沒有能喝到水的地方,如果食物和水是讓寨子裏的人消息的原因,我們必須找到流動的水源。」我還沒來得及注意寨子裏的人都是從哪打水,但肯定不是打山泉水。
白霽想了想:「這裏的人都是從山下的井裏打水,安全起見,井水也不要喝了,流動的水源應該沒有,有也在大山深處。」
一般有山的地方多有溪流,在如此安靜的環境中聽不到水聲,就算有也要走很遠的路了。
人在飢餓和口渴的情況下並不願意動彈,如果白霽的車沒被江晗開走,他車裏有不少的礦泉水。
失策啊,出來前怎麼沒想着一人帶一瓶。
「我身體已經差不多了。」白霽站起來,活動着筋骨,扭頭看着我們的行李箱,「行李的話……」
「別帶了。」這是左和煦說的,我們都想到了一起,「帶着太累贅,身外之物,把證件什麼的都帶好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