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最前面,扭頭看向身後的兩個男人:「有匕首或者小刀沒?」
「有。」白霽從他的揹包中拿出一個小得不能再小的水果刀,「只有這個,連木頭都割不開的行嗎?」
「行啊,是刀就行。」我接過小刀捏在手裏又掏出一張符紙來插在刀尖上,「舌尖血賞點唄。」
我首先咬破舌頭,鑽心的疼痛讓我的眼淚瞬間流出,儘可能地吸着舌尖的血,馬上血腥的氣味充滿整個口腔。
「呸!」我在符紙和刀上吐了一口血,又遞到兩個男人的面前,「很疼,但很管用。」
接着就是呸呸兩口,黃色的符紙上立刻血跡斑斑。
很好,羣攻技能以就緒。
藉着被火照亮的天空,我看着前方黑壓壓一片,露出輕蔑的笑容。
實兵演練的機會來了。
「你們看好了,這一招,叫送鬼入地。」
黑影張牙舞爪地向我們衝來,我大喊一聲,也向前快跑起來。
「逆吾者死,敢有衝當,刀插地府,由我真陽!」就在我快要衝到黑影中時,突然停下腳步揚起胳膊。
下一秒穿着舌尖血符紙的小刀插入地上,瞬間狂風突起形成巨大的風窩,卷集着層層黑影飛到天上。
樹欲靜而風不止,痛苦悽慘的嚎叫聲在狂風中斷斷續續,巨大的風窩朝黑影深處蔓延,在形成巨大旋渦之後,漸漸停下。精華書閣
黑影被風捲進了地底,永世不得超生。
「我去,我看到了什麼?」左和煦下巴都快掉了,他手舞足蹈地跑過來,就要去摸插在地上的小刀。
我大喝一聲:「別動,這算什麼,現在纔剛剛開始。」
後面的時間我們像開了外掛一般,憑藉道長書本中的道家法術,我首當其衝,一路過關斬將,神勇無比。
然而,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在我異常興奮的操作之後,體力直線下降,直接癱倒在地上。
只不過把最容易對付的怨靈消滅而已,最困難的在後面,我卻沒了力氣。
既然沒有力氣……
我乾脆盤腿坐在地上,從手腕上拿下白霽送給我的手持。
對抗不乾淨的東西,最省力的一種方法。
把自己當成和尚,唸經念它個你死我活。
黑影已經全軍覆沒,該獰笑着的殭屍閃亮登場。
隨着經文不斷念出,金色佛光形成一堵巨大的屏障,殭屍飛起衝來後被金光衝擊,它們無法靠近,但也不會消失。
我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總要找到消滅殭屍的路徑。
我扭頭看向白霽,他衝我點點頭,也盤腿坐下,接替我開始唸咒。
很明顯,在佛家這一塊,他比我的領悟力和功力深厚不少,金光比我念的時候強大,也更具有殺傷力。
殭屍衝擊被反彈之後,要緩一緩才能爬起來。
我掏着揹包裏的符紙,把最具有殺傷力的幾張留下又塞進揹包,拿着十幾張能消滅殭屍的符紙。
只可惜殭屍與符紙的數量不成正比,如何最大限度地運用符紙纔是關鍵。
就是一箭雙鵰,恐怕也不夠。
「符紙不夠消滅殭屍,得想個方法。」我腦子已經不夠用了,白霽正在專心致志唸經文,我只能朝左和煦看去。
一直只想着要消滅殭屍,竟他提醒,倒是讓我眼前一亮。
能讓殭屍定住或者按照我的指示,我記得……
等等,那也得需要大量符紙啊,都是一個殭屍一張。
越是心亂,越沒辦法思考。
眼看着白霽已經快頂不住了,以他一人之力對抗衆多殭屍,的確是太喫力了。
我記得在殯儀館,白霽曾經用噴槍和汽油燒死過殭屍。
殭屍怕陽光怕火,已經是家喻戶曉的事,殯儀館用來對付殭屍可行,不知現在還可不可行。
關鍵火在山上,這麼遠的距離,我們沒辦法讓殭屍乖乖跟着上山,更不可能把火引到山下。
光憑白霽打火機的火苗,別說殭屍了,就是放只狗在這都燒不死。
道家法術中,據我自己所指不完全統計,和火有關的法術只有三昧真火和煉獄真火。
博文大師說,天一道長就是在殯儀館中運用三昧真火對付殭屍,卻被反噬燒死,也就是說天一道長對付的殭屍等級已經超過三昧真火了。
我們看見殭屍在大白天頂着正午烈日現身,我不知道這樣的殭屍已經到達什麼等級,但肯定比道長遇到的還要厲害。
也就是說三昧真火對這些殭屍來說不但沒用,反而會讓我們引火燒身。
那道家最高級法術,是不是就能對付它們了。
在學習道家法術的那段時間,我和博文大師通過電話,他說道家高級法術,不是一般人可以習得,道長能習得三昧真火,已經算是道家數一數二的人物。
煉獄真火學成之人,怕是十個手指都能數完。
我一個初學者,還是沒有高人指點全憑自學的情況下,能學會一小部分初級法術已經屬實難得了。
更何況就算我們能對付這些殭屍,最後的Bo鬼,已經成魔的Bo鬼,我們又該如何對付。
「你想想你學的那些,最厲害的道家法術,留一些作爲最後籌碼,剩下的就不要藏着掖着了,先過一關是一關。」
左和煦也有些急了,眼睜白霽確實越來越喫力,而且金光已經向後退了一大截,殭屍很快就要衝到我們面前。
只要白霽一有分神或者打個磕巴,我們將會被殭屍分食乾淨。
不管了,不成功便成仁。
我盡最大回憶煉獄真火的口訣以及手訣,還有符籙的畫法,很多時候其實不用符紙可已經畫成符籙,當然這需要一些天賦和道法在裏面。
提前畫好一是爲了節省時間,在遇到危險時鮮少還能有時間畫符,提前畫在黃紙上,可以瞬間打出反擊。
再有一般的道士的道法普遍低下,他們沒有能力隔空畫符,纔不會輕易嘗試。
「裴沐。」左和煦又叫了我一遍,我知道白霽已經到達極限。
「沒什麼把握,如果失敗了,咱仨就到頭了。」我剛要收拾好背上揹包,擡頭看時,正好看見一隻殭屍長着血盆大口向我們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