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凶宅試睡師 >第一百章 塵埃落定
    兩房對彼此的仇恨可以說很強烈了。

    一個臨死前不顧一切跑到對方葬身的地方想要挖出她的屍骨,另一個集結百年怨氣,要對方家破人亡。

    我曾以爲他們是一對相愛卻沒辦法在一起的苦命鴛鴦,到如今竟然是血海深仇。

    好在,我太爺爺不是個薄情寡義之人,他可以英俊瀟灑又風流倜儻,卻一生只愛一個人。

    “裴慕聲,你……你居然還有臉恨我,就算我做了對不起那個賤人的事,你恨我一個人就好,爲什麼要殺死我的孩子……”

    沐芮歡幾乎放棄掙扎,它怨恨了百年,甚至想殺死裴家所有人,它一直覺得是太爺爺對不起它。

    它不光憎恨裴家一族,其實它更想知道,太爺爺臨死之前去薊文,是不是對它餘情未了。

    如今它得到答案,最後一絲希望完全破滅了,心灰意冷之下,大概連怨恨都不需要了。

    “殺死你的孩子?”太爺爺一個甩手,把沐芮歡甩到地上,“若不是你慫恿你的丈夫與我爲敵,佔村爲王偷偷收買土匪賊寇欲造反,我會帶着軍隊去圍剿你們?”

    能看得出,太爺爺的憤怒已經到達頂點,散發在周身的金光越來越刺眼,像是發出一種危險的信號。

    他要把沐芮歡踩在腳下,碾壓一切。

    “是你,用你的孩子作爲要挾我的籌碼,篤定我會心慈手軟一步步逼迫我投降,我已經給你機會留你孩子一條性命,你仍然不知悔改用自己的孩子替你擋槍。”

    太爺爺說罷,已經再次逼近到沐芮歡的面前:“你這樣的女人,不配當母親,更不配爲人,什麼積怨百年,只是你壞到骨子裏罷了。”

    我是真沒想到真相會如此慘絕人寰,也不曾想到沐芮歡的積怨不過是它自作自受罷了。

    用親生的孩子爲自己擋槍,光是這一種行徑,它活着的時候已經畜生不如了。

    “沐芮歡,我讓你的魂魄遺留百年,對你已是仁至義盡,你害了這麼多人,再不魂飛魄散,已天理不容。”

    太爺爺說完,扭頭看向我:“小沐,你如果顛倒道家法術的順序,不用我出面,你便可以對付它,好好學習那些法術,邪不勝正,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太爺爺,我……”

    “我知道你還有很多想知道的東西,回去再看看族譜,你的困惑都會迎刃而解。”

    即便走到現在這一步,我仍然不知該如何是好。

    “太爺爺,我現在該怎麼做?”

    “你很有勇氣,保護我們裴家的人不受到傷害,現在手刃仇人的任務就交給你了。”太爺爺說罷再次掐住沐芮歡,把它提起來,“我只能禁錮它不能殺死它,用你的會的法術,把它送走吧。”

    太爺爺說我之前運用的法術順序錯了,我覺得問題肯定出在那兩個高級法術上。

    看來是應該用作致命一擊的風雪冰天,我卻用在第一擊的環節,才讓法術沒能發揮出應有的效果。

    手掐訣,桃樹枝畫符,口唸咒語,我使出法術後才反應過來太爺爺也在攻擊的範圍。

    可再想收回已經來不及。

    我一個着急就像跑過去去拉太爺爺,誰知就在那一瞬間,我看見金光一閃,被太爺爺佔據的白霽身體突然倒下,太爺爺的靈魂抓着沐芮歡,在狂風暴雪中消失不見。

    而白霽的身體依然被金光包圍着,在寸草不生的惡劣環境中,獨自安全。

    很久之後,一切歸於平靜。

    我踉蹌着跑到白霽的身邊,竟發現他已經恢復了呼吸。

    很久很久,我坐在地上大哭起來,在這安靜的寨子裏,唯有我的哭聲還有那麼一點點生氣。

    天光微亮,黎明來臨。

    太陽會升起,而我們也依然活在這世界上。

    白霽脈象微弱,呼吸平穩,只是一直沒有醒。

    是左和煦把他背下山,在寨子的出口處,我們看見倒在地上的宋玉。

    依然是左和煦,他開着司機大叔的麪包車帶我們離開大山,在手機能收到信號的時候,我的微信已經響爆了。

    是付星發來的,大致看了一眼,搜索到最後一條,她說她已經和警察往山裏趕去,叫我們一定要撐住。

    果然我們在半路上,與趕來的警車擦身而過,我忙給付星打了電話,告訴她剛剛路過的那輛車就是我們。

    我們身上有傷,先是被送去滇城市裏的醫院,做了詳細身體檢查。

    受傷最輕的是左和煦,不過是一些皮外傷,無傷大雅。

    其次是我,由於被左和煦誤傷用大石砸到,雖沒有骨折,但胸腔受到巨大的撞擊積壓,引發肺挫傷,纔會咳血吐血,好在不是特別嚴重,只需要住院一段時間積極治療就好。

    至於白霽,他被送到醫院後依然沒有醒來,查不出具體原因,只能結合身體各項指標得出一個過度疲勞的結果。

    醫生的建議是住院觀察,檢測身體機能再進一步治療。

    由於整個寨子的人全部死於非命,我們被警方監管無可厚非,在醫院經過一輪又一輪的審訊之後,我們殺人的嫌疑排除,但不保證會不會以非法處理屍體和故意縱火的罪名起訴我們。

    我們能洗脫殺人的嫌疑,最根本的關鍵,還是宋玉已經承認,一切都是她做的。

    “外面都是警察,你是怎麼進來的?”我看見付星大搖大擺地坐在病房裏給我削蘋果,不免有些奇怪,“難不成不告我們了?”

    “可不唄,左和煦在警局被扣留二十四小時後都放出來了,我去找了律師和警察諮詢,非法處理遺體想要成立,要符合三個條件,盜竊屍體,侮辱屍體,或者故意毀壞屍體,這三點你們都不符合啊。”

    付星看起來心情很好,卻也透着疲憊,大概這兩天她爲了我們日月不眠,一直在找律師和去警局的路上,人都瘦了一圈。

    按照她所說,盜竊和侮辱屍體,我們肯定沒有做,故意毀壞……

    好像沾了那麼一點邊。

    畢竟祭壇屋子的火是我們點的,這難道還不算故意毀壞麼。

    而且故意縱火的罪名貌似也不小。

    “嗐,你這人可真有意思,人家警察都不追究,你還想把自己送去牢裏白喫幾年飯不成?”付星把削完皮的蘋果遞給我,又抽了張紙巾擦擦手,“判一個人有罪,除了人贓並獲證據確鑿之外,還有幾點要參考。”

    “比如動機,起因,經過,結果。”付星掰着手指向我一一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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