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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菱熙只覺得這個問題信息量太大,她暫時沒辦法消化,而且最奇怪的是陸叢溪也太針對司臨了?

    她定了定神,說道:“你們又不一樣。”

    企圖矇混過關的她完全沒發現,今天的陸叢溪執着於她對於這個問題的回答。

    修長的手指起初還只是指腹摩挲着她的側臉,似乎着迷於這種柔軟細膩的觸感,他便大膽的抵着她的下巴,想要知道答案。

    女孩的睫毛纖長,長睫的影子也淺淺的落在了臉上。

    陸菱熙認真的思考了一下。

    再擡眼,她便對上了陸叢溪那認真的目光。

    冷然又俊美的臉實在很有殺傷力。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陸菱熙總覺得自己好像隱約看到了陸叢溪透着幾分期待的模樣。

    她並不是一無所知,甚至隱約覺得這個答案事關自己今天能不能順利回家,她想了想,輕喚:“叢溪。”

    “嗯?”少年薄脣緊抿。

    “你和司臨……是完全不同的,沒有必要拿來比較。”

    頓了頓,陸菱熙補充道:“司臨……他好像是我失去記憶前交往的男朋友,雖然我什麼都想不起來,可是對他有種天然的熟悉的感覺,再加上司臨也一直很包容我,遷就我,你知道他身體不好,有時候我會很心疼他……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我們交往過的緣故,我對司臨有種必須要對他負責的責任感。”

    深深吸了一口氣,陸菱熙輕輕眨眨眼,拉着陸叢溪的衣袖:“叢溪,我失憶了,所以把你是我哥哥這件事也忘了,但是你從夏校回來後一直在照顧我,我很依賴你……你生氣我會緊張,所以……”

    “我知道了。”陸叢溪打斷了她的話。

    陸菱熙微訝一下,她還沒覺得自己開始撒嬌呢,陸叢溪就已經這麼輕描淡寫的準備放過她了?

    這種一碗水端平的態度的確讓陸叢溪十分不爽。

    可他也不能說什麼,如果太貿然和激烈的話,她就會默默地劃一條安全距離,從此把自己隔離在安全區的外。

    “叢溪?”

    “我只是擔心你,雖然我沒有阻止你和人交往的權力,但是我希望你可以找到適合你的人,好嗎。”

    陸叢溪也在極短的時間內想好了應對的話語,他注視着她的臉,“爸媽跟我說過,你在住院的時候,司臨一直陪着你,所以我知道他對你的重要性,但是我也想做你心裏的獨一無。”

    “你已經是了。”陸菱熙也急急開口。

    難道哥哥是在跟司臨爭寵?他這麼可愛嗎?

    陸菱熙彎了彎脣笑。

    “你身邊除了我和司臨,還有別的男性朋友嗎?”陸叢溪眼看着少女已經進入了自己真正所想要知道的問題答案內,滿意勾脣。

    陸菱熙渾然不覺:“楚陽和……邢望?我覺得他們也算是朋友。”

    還是一羣毫無威脅力,陸叢溪甚至連名字和臉都對不上的少年們。

    陸叢溪眉眼斂了下,“不,其他人。”

    “沒有了……”

    “你再好好想想,比如那天在學校裏的人。”

    陸菱熙說:“葉燼?”

    她連忙搖頭:“那根本就不是,我連他的好友都沒有,只是因爲我們那天吵架,我不敢回家,走在路上的時候又餓又累暈倒了,他好心把我接到了酒店休息,從那天開始後就再也沒見過了。”

    這句話陸菱熙說的並不心虛。

    她省去了被葉燼強吻以及最後他們在醫務室的那段對話。

    實際上,葉燼回去後,陸菱熙就收到了原本掛在美術館內那副與自己模樣無比相似的畫作,只是她考慮了一番後,最後還是在美術館的建議下把它轉手捐出去了,據說這幅畫最後拍賣得到的價格會全部捐給橋港市的孤兒院。

    再說了,如果把這幅畫拿回來,別說爸爸媽媽了,光是陸叢溪都會被嚇到的。

    她以爲這只是一段很美好的,就像是羅馬假日裏小記者遇到了美麗優雅的公主那樣的意外,只要把這段祕密偷偷地留在心裏。不被任何人知道就好了。

    “今晚的另一個人,你認識嗎。”陸叢溪想起了江辭不算友好的眼神,神色顯得半明半暗。

    “不認識,他是你們學校的嗎?”陸菱熙眨了眨眼,特別無辜。

    總是被陸叢溪這樣追着問,她都被問煩了。

    她委屈的說:“叢溪,你問完沒有?我的冰激凌都要化了。”

    少女的嗓音帶着撒嬌和任性,揚起臉,眼尾眉梢掛着既純真又嫵媚的笑容,不過陸叢溪對她可以說是再瞭解不過了,明白這是她最喜歡的示弱和轉移注意力的手段。

    他垂眸看着她,原本氣惱的情緒好像也重歸於冷靜。

    陸菱熙說的沒有錯,如果他再這樣糾纏下去,只會給她留下一個囉嗦又古板的監護人的形象。

    他鬆開手,陸菱熙眼底挑出一點笑意。

    什麼啊,他也知道再問下去時髦度會變低呀……在她心裏可就不再是冷靜又驕傲的完美優等生哥哥咯。

    陸菱熙把冰激凌遞到了少年嘴邊:“給你,再不喫真的要化了。”

    實際上,雙色球最頂層的草莓球已經化的差不多,白色奶油球也變小了一半,陸菱熙看着賣相不佳的冰激凌,想了想還是收回手,“嗯……我再去給你買一個。”

    話音落下,陸叢溪握着她的手腕,一口咬下。

    他並不是很介意食物的賣相,倒不如說,陸叢溪壓根不是她這樣享受美食性格的人,喫東西對於他而言只是每天例行的活動,如果沒有必要,他不會挑食,也根本不會對食物的好壞評頭論足。

    越是這樣,陸菱熙就越是同情他。

    她帶着陸叢溪好好地在這條街上逛了一圈,把各種能喫不能喫的特色小喫買了個遍,挨個問他味道,少年喫東西時表情依然平靜而自然,低斂看人時還有幾分涼薄和冷淡,看起來就像是在覈對實驗冊錯誤的模樣,很認真。

    喫飽喝足,陸菱熙趴在了車子的後座,她枕着自己的手臂,沒一會兒就陷入了睡眠。

    而她不知道的是,陸叢溪已經把剛纔所有的小喫名稱都記了下來。

    他從中學開始,陸續在咖啡店,西餐廳打工,雖然對食物沒興趣,但卻練就了很好的廚藝,後來甚至養成了只要喫一遍就能把配料分析的八/九不離十的技能。

    透過車後鏡看到了熟睡的少女,剛纔喫東西時候她嫌熱,索性就隨便挽了一個丸子頭,潔白纖細的脖頸露在外,身旁還放着從剛纔的街上買回來的矢車菊的花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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