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少年踏劍行 >第六十一章,貪心不好
    江湖上骯髒的人不少,污眼的事也多,可終究還是有行俠仗義的年輕人,身材矮小的大漢老二嬉笑着貼近那錦衣少年,後者按住劍柄的手忽然拔劍,雙手持着劍以劍尖對着大漢,老二反手拔刀高高躍起,只一刀便將錦衣少年的劍斜斜砍斷,獰笑着繼續向前走,“原來這劍啊,只是箇中看不中用的樣子貨,看來這人啊,也是這樣,只是有副好皮囊,可…襠底沒種!”

    一腳踹倒錦衣少年的大漢老二,高高舉起刀尖,就要給撐着地不斷後退的傢伙一個痛快,結果就被行走江湖的遊俠,以一枚飛石擊中大漢握刀的手,喫痛的老二幾乎握不住刀柄,另一隻手捂着已經快速紅腫的手腕戒備着。

    只見一個穿着灰衣長髮的老者,踱步走來,他的步伐不大,可有縮地成寸之能,三兩步就到了兩撥人跟前,正好跟這羣人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勢。

    他只是盯着錦衣少年身後癱倒在地一臉柔弱的女子看着,轉過頭像着那六人拱手道:“那小娘讓與老夫處理如何?你們這撥人跟那少年離開便是。”

    脾氣暴躁無比的無耳無鼻大漢老五走向前來,一雙睜大的雙眸中有濃郁的狠厲之色,他二話不說直接出手,雙錘掄圓朝着老者身上砸去,灰衣老者輕捋着鬍鬚一退再退,老五一錘不中,雙腳蓄力飛身而起,一隻大錘脫手而出,另外一隻大錘狠狠甩在飛出的錘柄上,錘如流星,疾馳而去。

    灰衣老者扔是一避再避,打出了怒火仍未能近老者身的大漢老五,只好停下身形,以手指着灰衣老者氣極道:“一把年紀還想着老牛啃嫩草。”說完示威性的挺挺跨骨,“就是不知道你行不行?”

    灰衣老人也不生氣,竟是盤膝而坐,笑眯眯道:“黃口小兒光耍嘴皮子可不行,你行你上啊,等下誰腿軟誰是孫子!”

    山頭上的三波人出奇的默契,誰也沒先動彈,那錦衣少年默默地護着柔弱少女,小聲寬慰道:“九娘別怕,咱們有救了。”

    山頭邊上其實還有第四撥人,只是離得遠,只當是湊熱鬧的,那羣人只是瞥了一眼便不在搭理。

    第四撥人正是拉着丁前溪非要過來湊熱鬧的甄有錢二人,此時搖頭晃腦的甄有錢小聲道:“兄弟,我收回剛剛那句,想把那小娘搶來給你做暖牀丫鬟的話,乖乖,不得了,你身子骨太弱,無福享受啊!”

    丁前溪一頭霧水。

    前者趴在草地上看了迷惑不解的少年一眼,賣起了關子。

    錦衣少年慢慢着跟柔弱女子抱在一起,相互安慰,那女子將頭埋在男子肩膀上,緊緊偎依在錦衣少年心上,用旁人察覺不到的聲音貼在少年耳邊溫聲說着,“公子,求人不如求己,你若真想救我,不如拿你的命換我活下來,如何?”

    有嫩白纖手貼上男人心口。

    身體僵直了一瞬的錦衣少年,整個人癱在女子身上,姿勢旖旎。

    大漢老五心口悶氣正無處發泄,轉頭瞥見那對男女躺倒在地,擡起手將一柄大錘抗在肩膀上,吐了口唾沫,呸道:“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死到臨頭了,腦子裏裝滿了漿糊,還有心思想那事?”

    “要爽也該老子先來!”

    他飛奔上前,掄起大錘擊在錦衣少年頭上,一聲清脆的骨裂聲傳來,後者身體應聲滾落,翻了三四個圈,整個人面貼着地,軟趴趴地一點動靜也無,癱軟如泥,竟是已然氣絕了,一身筋骨血肉糜爛,精氣神全無。

    似乎是沒想到自己一錘能有如此大威力的老五,看了一眼嘴角殷紅的柔弱女子,暗道聲糟糕,拔腿便跑,同時開口體醒同伴:“小心那女人!”

    話說出口,可動作已經遲了,本來被壓在地上的女人吸收盡嘴角最後一絲血氣,猛然起身,探手一抓,就將那揮舞着單錘用力奔跑的漢子拽到跟上,站起身來的女子身體憑空擡高,按住大漢老五的頭顱,脆聲聲笑道:“本來還想着跟公子過一整晚的花好月圓,沒曾想被你們這一羣廢物壞了好事!這個年紀還有童子身的年輕人,所蘊動情靈蘊哪裏是你們這羣,精氣神早已所剩無幾的廢物可比的!不過嘛,好在人多,倒也勉強湊數。”

    剛剛嘴上威風凜凜的大漢老五,只覺得一陣香風入鼻,渾身癱軟,但某處卻躁動無比,心動如雷,血氣鼓囊。

    自稱奴家的妖精,露出了本來面目,是一條已經生出四尾的魅惑狐狸,不再以柔弱面目示人的狐狸精,兩隻豎立起來的毛茸茸耳朵輕輕擺動,扭動曼妙身姿的身姿笑吟吟道:“既然如此,一起留下來吧,好好幫奴家一把。”

    四條尾巴擺動不停的妖精五指用力扣緊大漢頭顱,催動氣機,一條條血痕沿着白膩五指上涌,不斷汲取中年漢子全身靈氣精血的狐狸精,面色潮紅,不一會兒漢子嗚嗚聲便戛然而止,就只餘一身皮囊落在地上了。

    五兄弟領頭大哥一看就是個練家子,行走江湖遇到過類似的情況,尋常狐狸精只是擅長魅惑手段,偷偷吸人精氣修煉罷了,要對付也不難。

    他全身鼓盪武夫真氣,似要奮力一搏彎曲膝蓋,原地驚雷起,大哥身形矯健,兩三步間便至滿臉陶醉的狐狸精身前,一拳朝着對方當頭砸下,拳上帶風起元氣,沒想到這人還是個山上武夫,怪不得敢組織一衆好草莽兄弟明目張膽的劫財劫色。

    那狐狸精小嘴裏呼出一口粉色氣泡,“波”得一聲爆開,剛剛化去大漢氣血的小妖精臉色潮紅漸去,整個人嫵媚至極,眼看着那拳頭凌空而至,卻全然不放在心上,她指了指自己的胸前,調笑道:“官人,拳頭往這裏砸,記得溫柔些,這兒軟和的很,力氣大了,奴家會痛的。”

    那一拳出力時勁道十分,可隨着那粉色泡泡碎開,搖了搖頭的領頭漢子頓覺渾身痠軟無力,不過只是一瞬間便恢復正常,可欺身而至的拳頭只餘下三分力勁道,擊中那妖精的腦門,微微後退的狐狸精捂着嘴巴嬌笑不已,“知道憐香惜玉的男人,奴家最喜歡了。”

    領頭漢子一擊並未得手,沒有聽到本該碎骨的聲音,借勢後撤的中年人與狐狸精拉開距離,暗道不好,等他站穩身形後,隱祕着給身後四位兄弟打了個手勢,那個手勢的意思是等下分開逃跑,嘴上卻沉聲道:“一起出手!”

    等了許久沒有動靜的漢子餘光一瞥,看到本該應聲而動的兄弟齊齊癱倒在地,神色掙扎中雙手不受控制得動手解開身上衣物。

    大漢聽到一個聲音後猛然回頭,看見原先那個穿着灰色衣裳的老人捂着鼻子賤兮兮道:“男人嘛,不行就不要硬撐着,哎呦呦,看看,都被吸成皮包骨頭了,可憐啊可憐。”

    怒目而視的領頭漢子還沒開口,便被渾身上下換了種氣勢的老人揮手打斷道:“乖孫子,別想着張口叫爺爺了,爺爺我啊,不答應!”

    說完便一個閃身蹲得更遠點繼續看熱鬧了。

    孤身一人的領頭漢子只好緩緩拉開拳架,氣機在體內迅猛流轉,深吸一口氣的漢子迎面對敵。

    那老人說是看熱鬧,其實暗暗留意着那狐狸精的一舉一動,不過想着殺殺一行人銳氣的老人,心裏也清楚不能再死人了,那狐狸精正處在四尾化五尾的關鍵時刻,她要是一個個的殺人汲取精氣,在這荒野上,十天半個月恐怕都不會有人發現不對勁,等積攢了足夠多的血氣,四尾化五尾以後,江湖上能奈何她的高人就不多了,之後老實本分偷偷撈好處便是。

    可人貪心,妖更貪心,化作尋常柔弱婦人的狐狸精在一處熱鬧的集市上看準了此行最大補的錦衣少年,之後更是裝作偶然站立不穩跌倒在少年懷中,受到驚嚇的婦人倒在他人的懷裏滿臉嬌羞,暗暗使上魅惑之術的狐狸精,當場便把那少年迷得暈頭轉向。

    婦人故技重施,恰好在錦衣少年視線能注意到的地方,慌亂中撞到沒了鼻子的大漢老五懷中,當下便被老五摟在懷裏,以大手捏着女子的手腕,另外一隻手輕輕觸碰着女子臉頰,好生輕薄着,這一幕看得錦衣少年熱血直衝頭頂,也顧不上其它,提着劍便下樓了。

    一行六人並未爲在大街上如何爲難少年,只是推開柔弱女子的大漢踏步前行時,悄悄回頭看着錦衣少年,獰笑着擡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滿臉弦然欲泣的柔弱女子決絕道:“公子快些離開鎮子,再晚些恐怕…”

    悄然握上女子柔若無骨小手的年輕人,見女子只是轉過頭臉紅,手上小意掙扎了一陣便任由男人握着了,豬油蒙了心智的年輕人頓時膽氣十足,順勢摟上女子纖細腰身小聲安慰道:“不要怕,我帶你一起離開這兒。”

    兩人一路上奔逃了兩天,夜晚也住在一起,一開始只准少年握着小手摟着細腰的柔弱女子,一次少年摟着腰的手有意無意地上移了些許,一聲驚呼自女子口中傳來,不過是令人浮想聯翩的“討厭”二字,從那以後默許了錦衣少年上下其手的羞紅女子,更是讓男人動情不已。

    只不過兩人每每到關鍵時刻,便被女子開口以“洞房花濁夜,月明花好時”理由打斷的少年毫不氣餒,轉而仔細重新探索。

    錦衣少年渾身血氣翻涌,與那常人看不了的粉色氣息交織在一起,呢喃聲入耳,情動而起,纏綿不斷。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