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張懷民你可知道你剛剛說了什麼？！”
賀明空立刻拍案而起，大聲的質問道。
“我，老頭子我當然知道，而且也知道這是大逆不道的話，但這是老頭子的心聲，我相信，也是都城百姓、大梁萬千子民的心聲。”
“如果說實話也算犯法，那乾脆丞相大人把我扭送到府臺衙門，讓老頭子全家老小一死了之算了。”
“反正這大梁江山放在那個昏君的手上，也看不到希望，早早晚晚都會成爲他國砧板上的魚肉，與其到那時做一個亡國之人，還不如現在，轟轟烈烈的死去！”
張懷民越說，越是激動聲音也越來越大。
好在這是趙家，若是在酒樓，或者其他地方，賀明空絕對會被嚇一跳。
“張大人夠了，這樣的話本丞相以後不想再聽到，什麼扭送到俯瞰衙門，本丞相是那麼不識大體的人嗎？今日你我二人的交談，絕對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張大人，時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賀明空趕忙勸說道。
“丞相大人，今天確實是老頭子我唐突了，不過，老頭子我真想看到那天，丞相大人，告退了。”
張懷民此話說完，便轉身離開了趙家府邸。
“陳衍啊陳衍，天下民心盡失，我看你怎麼贏。”
賀明空手中把玩着兩顆精緻的核桃嘴角上揚，露出一絲微笑。
三天後的小朝會，陳衍和大臣們主要議論了禁酒令實施的細節，以及監察司的建立。
監察司暫時由蔡充恭掌管，由於是皇帝欽點，所以是三品官。
蔡充恭心中自然樂的屁顛屁顛的，官升了一品，位列三品大員，之前罰的那些俸祿又算得了什麼呢？
果然跟着皇上辦事，錯不了啊！
但是這皇權也必須得一直穩定下去，否則蔡充恭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所以，這個平時非常膽小的牆頭草，心中也是暗暗下了決定，以後必須對皇帝言聽計從，鞍前馬後。
而且，皇帝所做的這些決定也都是仁政，都對百姓有好處，那他就更要支持了。
大臣們反對的聲音很小，主要是此事牽扯到了皇家的顏面，以及大梁最重視的孝道。
還有，放開飲酒那幾日，都城的各大酒樓確實出了很多治安問題。
其中很多酒樓的背後老闆就是這些官員，所以把他們弄的也是焦頭爛額。
而且這次的禁酒令跟乾元王朝的那次完全不一樣，不僅有酒可喝，只要花錢也能喝個痛快。
對他們這些不缺錢的大臣來說，只是給平頭百姓上了一個枷鎖，而他們卻還可以歌舞昇平。
當前，這是他們不體恤民情的心理，他們從小含着金鑰匙長大，總以爲人是無法離開酒色財氣，活着就是爲了享樂的。
可真正的老百姓，穿的是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的衣服，甚至有些連鞋都穿不起，每天能夠喫一頓飽飯已經是很開心的事情了。
他們哪有閒錢去喝酒享樂呢？
如果能夠用喝酒的配額來換取糧食，那簡直就是上天的恩賜。
而隨着禁酒令的實施，百姓們的期盼也終於變成了真的。
以大梁都城爲例，新政策剛剛發佈，大家都在觀摩階段，不敢越過雷池半步。
所以，想喝酒的人乖乖的拿錢找普通百姓購買。
不少百姓每天多了十文，甚至二十文錢的收入。
這可是兩斤甚至四斤稻米！
得到實惠的百姓們，全部奔着皇城的方向跪倒在地，磕了幾個響頭。
聽到蔡充恭的彙報後，陳衍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知道，這不是整頓民生的終點，而是剛剛開始。
以後他治下的大梁百姓，乃至於整個中原的百姓都會衣食無憂，手中也會有大把的餘錢。
再不會出現凍死餓死的百姓。
易子而食這樣的事，更是會成爲過去時。
當然，支撐這一切是大梁能夠一直存在下去，甚至一統中原。
而做到這些的基礎，還是大梁的軍事實力夠不夠強。
擱置了幾天時間的紅衣大炮試射，今天必須要進行了。
陳衍帶着護衛以及無舌，來到了三監衙門。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胡善長連同上千名工匠全部跪倒在地，大呼道。
“平身！”
無舌開口道。
“以後，朕過來，你們不要再行禮，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研製器械上，朕不是昏君，朕要看到你們夜以繼日的研究成果，不是看你們做一些表面上的功夫，胡善長記住了嗎？”
陳衍開口說道。
這已經有點警告的意思了，因爲他之前幾乎泡在了三監衙門，每次都和大家說不要再下跪行禮了，實在太麻煩了。
作爲一個現代人，真見不慣這個。
“是，陛下！”
胡善長趕忙站起身行說道，本來他還想說禮不能廢，就像之前那樣。
但今日得陛下真的生氣了，他理智的選擇閉上了嘴巴。
“那五門紅衣大炮調整的怎麼樣了？今日可不可以試射？”
陳衍開口問道。
“李廠長，這是你的工作，向陛下彙報一下紅衣大炮的最新進展！”
胡善長說道。
作爲三監衙門總監官，胡善長除了要管打鐵工坊以外，還有製鹽工坊，釀酒工坊。
技術方面的問題，他不是很懂，只能把廠長叫過來。
“回皇上的話，五門紅衣大炮隨時可以進行試射！”
李小二趕忙回答道。
“好，讓工匠們將紅衣大炮祕密運往城外試射場，記住，千萬不能走漏風聲！”
陳衍再次開口提醒道。
“是！陛下！”
胡善長，李小二兩人趕忙點頭稱是。
大梁都城十里外。
一片巨大的開闊地，微風捲起塵埃，一吹就是幾裏。
由於這次試射，是整個大梁乃至於這個平行世界開天闢地以來的頭一次，所以，陳衍等人極爲小心。
就連他這個當朝皇上的也連個椅子都沒有，只能和親衛軍一併站着。
周圍聚着幾十號人，以保證陳衍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