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大衛國現在並不缺少馬匹。
而且他們那個地方几乎沒有平原，都是山地密林，河流天譴，馬匹也真的不好施展。
也就是寶馬屬於戰略資源，衛皇並沒有把它算在對外貿易中。
可滿朝文武都知道，這些寶貝放在衛國，無法發揮出像燕國那樣的優勢，甚至飼養它們還會花掉很多銀子。
趕上災年嚴重的時候，人都喫不上草呢，那些草料怎麼能留給馬呢？
與其把這塊燙手的山芋放在自己手裏，還不如變成錢販賣到大梁國。
這比買賣，確實很划算。
不過，現在寶馬的市場價格，每匹馬五十兩銀子，他鐵定不能按照這個價格賣給皇姐夫啊。
人家都已經退後一步了，他如果不表示表示，就有點太過分了。
而且這些馬匹還是他們的戰利品，說句不好聽的，就是搶來的，也沒花成本。
不說像食鹽一樣砍去一半的價格，怎麼也都得降價十兩銀子吧。
四十兩銀子一匹馬，而一匹馬卻能夠載重兩百斤的粗鹽。
也就是說二十萬斤粗鹽，一千匹馬就夠了。
除去路上的損耗，再加上運送細鹽的時候需要五百匹馬甚至更多。
剩下的馬匹，如果按最好的情況，四百匹來算，價格是一萬六千兩白銀。
而細鹽的價格最少得十幾萬兩。
用馬抵債，也纔不過十分之一啊。
要是再加上白酒的，可就更多了。
“皇姐夫，按照現在的市場經濟市場價格，一匹馬的價格是五十兩，我自然不能向皇姐夫要這麼多，四十兩銀子還是要的。可貨物吞吐量太大，運送的馬匹是鐵定不夠支付支付購買細鹽和高濃度白酒的，或者趕來的空馬太多，皇姐夫若是不要…”
楊銳把話說到，這就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本來他是代表衛國來梁國做生意的，可如果讓梁國倒貼錢，還是有些難以啓齒啊。
對此，陳衍自然是心知肚明。
既然是對方主動找上門來送馬，陳衍自然也不想拿真金白銀去購買，用食鹽和高濃度白酒兌換纔是最好的。
尤其是細鹽，只要掌握了提純方法，那就是一本萬利。
而且，粗鹽還由對方提供，由對方運送到家門口。
梁國這邊不需要操太多的心，只負責加工就好。
“小舅子啊，跟皇姐夫說話還吞吞吐吐的？你看這樣如何？梁國按照這樣的價格，向衛國提供細鹽和白酒，而衛國向梁國提供鐵礦石和粗鹽，當然，咱們要定一個份額，十萬斤細鹽，一萬斤高濃度白酒，馬匹的價格按照四十萬兩一匹。”
“如果高於十萬斤細鹽和一萬斤高濃度白酒，那我梁國可就要支付給你們錢了，梁國給你錢沒問題，但我還要購買更多的馬匹，而且馬匹的價格，皇姐夫只能給你三十兩一匹，太多皇姐夫這邊就虧了。”
陳衍滿臉認真的說道。
一次性購買上千匹還是有些慢，那什麼時候才能組成十萬鐵騎呢？
所以，陳衍必須多購買馬。
如果放在平時，先不說有沒有人提供這十萬匹寶馬良駒，就算有人提供，那可是整整五百萬輛銀子啊。
現在通過食鹽和白酒兌換，價格可以壓到三十兩。
對陳衍來說絕對是個天大的好消息了。
被陳衍這麼一搞，楊銳的腦瓜有些不夠用了。
這個時代加減法上過私塾的人都會，但一旦涉及到乘除法，那可就不是一般人能夠算過來的了，即使能算出，也會很慢。
反正沉默良久，楊銳也沒算出兩國之間的一趟貿易，梁國能賺多少，衛國能賺多少。
反正他覺得這筆買賣，自己不虧。
“皇姐夫，就按你說的辦！”
楊銳點了點頭說道。
“好，我晚上就降旨給三監衙門，讓他們做好準備，明天你便可以直接去籤協議了。”
陳衍開口說道。
“多謝皇姐夫擡愛，這次的貿易達成，我回到衛國，也必然會受到聖上更大的器重，這一切都是被皇姐夫所賜，如此大恩，小舅子記在心中日。”
楊銳感恩戴德的說道。
“好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今日趁着時間還早，你先彆着急去鴻臚寺，姐夫給你在宮內安排一次家宴，有些東西保證你沒喫過。”
陳衍買到了寶馬良駒，而且還不需要花費國庫的儲備銀，心情自然也是極好。
顯然是把楊銳當成了吉祥物啊。
這筆買賣，或許在別人看來，梁國很虧，但在陳衍看來，梁國是穩賺不賠的。
因爲這是一個長期的騎兵養成計劃。
待到兵強馬壯之時，梁國所得到的好處，將會呈幾何倍數增長。
而且，梁國是靠技術賺的錢，有點類似於後世的資本主義。
陳衍承認，資本主義是萬惡的。
但放在當下，資本主義搞錢是真快，真香啊。
賣原材料能賺幾個錢？
賣技術纔是王道。
站在旁邊的楊貴妃又是對陳衍感激的哭紅的眼眶。
能把她弟弟留在宮中喫頓家宴，滿足她三年來的思念，陛下真是太寵她了。
看來陛下之前說的那幾個姿勢，找機會得趕緊滿足一下陛下了。
晚宴上的是陳衍手把手教給御膳房製作的燒烤和火鍋。
這都是極爲新奇的菜品，把楊銳看呆了。
而在親身體驗過後，也把他香跩了。
“皇姐夫，這烤肉怎麼如此美味呀？還有食材放在鍋裏煮着喫，我們之前也嘗試過，可爲什麼不如皇姐夫的這麼可口鮮美呢？”
楊銳滿臉不可思議的詢問道。
“小舅子，這你就不知道了，此乃燒烤而並不是你口中所說的烤肉，這是火鍋，也不是你說的煮菜，看似做法相同，實則內含玄機奧妙。”
陳衍開口說道。
“真沒想到皇姐夫竟然對美食也有研究，小舅子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楊銳這可不是阿諛奉承，而是發自內心的稱讚。
而且，昏君對治國一竅不通，但是對歌舞昇平、衣食住行頗具研究，這也是常理之中的事情。
還是皇姐夫會喫會玩啊。